聲浪掠過時,三十六盞琉璃燈接連爆碎,懸浮的天河竟被音波削成兩半。
無數(shù)重音在梁柱間反復(fù)折射,無窮無盡!
舒秋巧僅僅只是聽著,就感覺一陣頭疼欲裂,一時間竟然連神識都有被打散的跡象!
太夸張了吧!
【祖師為何如此!這難道不是祖師給弟子留下的禮物?!】
“禮物?本座不是說了,這是本座的貴客?”
卻見天空之中一道身影手持油紙傘緩步而來,身形略顯虛幻,就像李夏剛才說的,他們還沒趕回來。
這是雨落的化身。
【難道不是祖師垂憐弟子,見弟子修行太過苦痛,才為弟子尋來解決之道?!】
那聲音越發(fā)瘋狂,現(xiàn)在舒秋巧已然確定,這家伙確實已經(jīng)瘋了。
“結(jié)果對了,過程全錯,零分!
雨落悠悠嘆息,旋即抬手一指,一滴水珠在他指尖凝結(jié),隨著這一滴水珠凝結(jié),他的身軀都隨之愈加虛幻了一分:
“重水!
【弟子不服!。
在雨落抬手之時,那遮蔽那仙君身形的簾子驟然爆碎!
簾幕炸裂的瞬間,無數(shù)肉塊如潰堤的膿血噴涌而出。
那些勉強維持人形的組織表面浮動著五官輪廓。
三顆布滿血絲的眼球擠在同一塊顴骨碎片上,下頜骨則粘附著正在跳動的胃囊。
十二條脊椎骨以分形結(jié)構(gòu)糾纏成柱狀物,每節(jié)骨縫里都滋生出半透明的肺泡。
而那些本該是神經(jīng)束的蒼白絲線,正編織著不斷變換的楔形文字樣?xùn)|西。
最令人作嘔的是它們的運動方式——所有肉塊明明靜止在原地,但觀察者的視網(wǎng)膜上卻殘留著劇烈蠕動的殘影。
當某塊帶著牙齒的肝臟滾落到臺階時,觀察者就會突然意識到這些血肉從未真正接觸地面。
它們始終懸浮在離地三寸的空氣中,而支撐它們的......是那些投射在青磚上的、正在逆向生長的陰影。
舒秋巧在這一刻知道自己錯了。
自己之前一直在心中用他來稱呼此人,但是稱呼此人的時候不應(yīng)該用“他”或是“她”。
而是該使用“它”,甚至是......“祂”。
“別糾結(jié)他她祂它了,沒到仙尊稱不了【祂】.....舒秋巧,快跑。”
李夏難得的聲音沉了下來,也難得的不是試試上去給這玩意弄死,而是。
“快跑!
舒秋巧下意識的扭頭就走,李夏你看看你到底留下來了什么傳承教出來了個什么東西!
你再當萬惡之源我可真要急眼了!
血肉如同狂風驟雨般沖天而起,掙脫大地的束縛,瘋狂地向著雨落的虛影撲去,仿佛要將整個天地撕裂。
雨落見狀,眉頭微蹙,嘴角不禁露出一絲無奈的嘆息。
他輕輕抬手,掌中那一滴晶瑩的雨滴飛射而出,如同璀璨的流星劃破長空。
這滴雨滴依舊如剛才一般,不帶一絲逸散的力量,瞬間匯聚,全部作用在這些扭曲的血肉之上。
血肉驟然一頓,仿佛被某種無形的力量壓制,瞬息間便消散了三成,血光四濺,氣息頹廢。
然而,剩下的部分依舊瘋狂向雨落攀升,似乎無盡的生靈血肉在其中蠢動,不愿退卻,瘋狂地試圖吞噬一切。
與此同時,舒秋巧敏銳地察覺到一股異樣的氣息,轉(zhuǎn)身望去,只見一部分血肉如潮水般洶涌而來。
這些血肉化作一股滔天洪流,帶著濃烈的腥臭與腐朽氣息,瘋狂涌動,似乎被某種無法抗拒的力量引導(dǎo),緊隨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