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聽前方二長老緩緩說道:
“今日便是良辰吉日,自從蘭兒將你帶回來那天我便算著,你們既然兩情相悅,那便......”
“姬昌文前輩。”
卻見舒秋巧停下腳步,靜靜的看著已經(jīng)幾乎走到姬盼蘭身邊的二長老,緩緩說道:
“李某雖修行時間不長,但也有近二百年,天仙修為,這種哄小孩的話語可否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
“哦?”
姬昌文聞言,回頭看著舒秋巧,二人就這樣對視一會,他才笑道:
“好,早也知你也是人中龍鳳,既然坦誠而言,那姬某也坦誠待之,這婚禮實則是一同命之法。
你也是難得的天之驕子,某本想直接奪你天賦根基,分與我這侄女,但又實在惜才,才準(zhǔn)備了這一個法子!
卻見他頓了頓,接著說道:
“當(dāng)然,此法對你而言也是百利而無一害,我看你也多少看清了這里的法門,如何?”
“哈!
舒秋巧無奈一嘆:
“前輩可是沒給晚輩拒絕的機(jī)會啊,如此做絕,那晚輩也只能回上一句。”
卻見舒秋巧雙手抱拳,行了一禮,口中言語卻沒有哪怕一絲一毫的要服軟的意思:
“不如何。”
這一刻舒秋巧也徹底看清了此地的陣法,很精巧的法陣。
依靠道侶之間的因果相連,將她和姬盼蘭的性命相連,從而讓姬盼蘭也能分享她的天賦。
恐怕最主要的是雷法上的天賦。
對于姬盼蘭來說自然是百利而無一害,若是此時來的是一個一般修士的話,那大概也是有利的。
因為姬盼蘭本身天賦就極佳,身為一宗宗主之女,又有大氣運,再加上紫雷教作為后盾,無論怎么看都是穩(wěn)賺的買賣。
可是舒秋巧自己的天賦和氣運都遠(yuǎn)高于姬盼蘭,根本沒有辦法從姬盼蘭這里得到哪怕一絲一毫的補(bǔ)充。
正相反,姬盼蘭不僅會分走她的天賦氣運,還會讓她平白沾上一個大因果,此后恐怕處處受限,難以說明。
“哦?很好,可惜.....”
姬昌文點頭,似乎一點也不意外于舒秋巧的回復(fù),畢竟他從第一眼看到舒秋巧就已經(jīng)知道。
此子雖然看上去軟弱溫順,實際上心中桀驁,遠(yuǎn)遠(yuǎn)超過他見過的任何一個所謂的天之驕子。
如此桀驁不馴之輩,根本不是這樣一點利益交換就可以馴服的.
但是沒關(guān)系,只要陣法順利運行,婚禮完成,此人自然會成為他們的囊中之.....
嗯?
姬昌文突然一愣,卻見舒秋巧的雙手緩緩抬起,指尖劃破空氣,宛若牽引天地的絲線。
周圍那無聲鋪展的十里紅妝頓時一滯,隨即涌動起來,仿佛察覺到了一股新的意志。
她的眼神凌厲如刃,眉心微蹙間,已將那些暗藏在紅妝之下的陣法盡數(shù)掌握。
緊接著,雙手在空中迅速結(jié)印,那原本隱匿的符文與線條頓時如漣漪般擴(kuò)散開來。
紅妝之中,陣法的脈絡(luò)在她的掌控下瘋狂變化,那溫和而繁復(fù)的結(jié)構(gòu)迅速被重新調(diào)整,每一道陣紋都變得凌厲而鋒銳。
那些承載著生命共享的法則,如今反噬翻轉(zhuǎn),化作吞噬與殺伐的禁忌之力。
絲綢陡然揚(yáng)起,如千百柄利刃在空中盤旋,散發(fā)出嗜血的寒光。
地面上隱隱浮現(xiàn)出血紅的紋路,仿佛一張巨大的殺陣之網(wǎng),將整片山谷牢牢籠罩。
舒秋巧輕輕一握手掌,整個山谷中頓時響起陣陣低沉的轟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