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巔之上,電光隱現(xiàn),雷云悄然匯聚,蒼穹似被一股無形的威壓撕裂開來,露出暗涌的雷霆。
遠處的修士雖眾,卻無一人敢輕易靠近,只能遠遠觀望,神色間既帶著驚嘆,又藏著一絲敬畏。
渡劫飛升,這種千百年間難得一遇的天道考驗,既是修士的終極追求,又是所有人的心弦所系。
一道道目光投向山巔,盡管距離尚遠,卻仿佛能感受到那股令人窒息的威壓,靈魂深處都為之顫動。
“說起來,為什么要選擇這個沒有靈脈的小破山?”
人群之中有人奇怪的問道。
“誰知道?大修士的事你少管。”
人群之中,只有不離宗的那些人知道,這里是不離宗的舊址。
不過,他們并沒有和任何人言說,甚至除了藥郎谷的少部分人,都沒有人知曉不離宗和舒秋巧的關系。
“開始了!
突然,在山上的那個白發(fā)身影,緩緩站起身來,抬首望向頭頂天空。
“好室友,記得,三災是一定會來的,五劫則是不一定,若是對自己的道足夠堅定的話,不一定會引來五劫!
李夏在心中提醒道。
“那我夠堅定嗎?”
舒秋巧微微歪了歪頭。
“堅定壞了,去吧孩子。”
聽到這話,李夏輕聲一笑。
風災先來。
山巔之上,舒秋巧靜立在風災中央,周身已然是一片風刃煉獄。
天風如刀,吹拂而過,仿佛無形的鋒芒,割裂肌膚、刺透神魂。
她的衣衫早已被天風撕裂,肌膚之上血痕交織,甚至連骨骼都隱約可見。
然而她的神色卻無絲毫動搖,目光如炬,死死盯著蒼穹之中的劫云。
天風無孔不入,猶如無數(shù)細針穿透她的身軀,將每一絲力量都抽離,連神魂都在微微震顫,仿佛隨時可能散去。
但舒秋巧渾身真氣鼓蕩,每一寸肉體和每一縷神魂都被她以無上毅力強行重塑,風災雖狂,她卻始終巋然不動。
山腳之下,圍觀的修士無不心驚膽寒,有人低聲驚嘆:
“這便是風災?連身體和神魂都不放過,竟如此殘酷!”
“此風能消磨萬物,連大乘道君在此也不敢直面,她竟能咬牙堅持!為何不躲避?”
三災五劫,與其說是渡劫,不如說是避劫,有的是辦法躲避其中大部分威能,而大部分人也是這么做的。
沒有人想到,舒秋巧竟然是直面風災。
“只怕她這一身風刃傷痕,哪怕僥幸活下,也會永留劫印!
另一位年輕修士倒吸一口冷氣,語氣中夾雜著一絲惋惜。
然而,就在眾人低聲議論之時,舒秋巧忽然周身靈光大作,長發(fā)飛揚,整個人竟宛如化作一道利劍,逆天而起,竟主動迎向最狂暴的風勢。
霎時間,狂風暴烈而止,天地寂靜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的身影上。
“這......竟是主動破劫!”眾人瞪大雙眼,滿臉不可置信,“如此魄力,世間少有!”
劫風再起,舒秋巧卻穩(wěn)如磐石,再起一劍:
斬天一劍——待飛升。
這一劍,此時真是應景!
“破!
就聽舒秋巧低聲念了一句,手中長劍轉動之間,就將那天上風災,連帶著九天罡風,一同斬斷!
那一刻,眾人甚至已經(jīng)看到了天空之中緩緩浮現(xiàn)的飛升之門,可是在舒秋巧這一劍之間,那飛升之門也隨之破碎!
“再來!
風暴歇息,天地復歸寂靜。舒秋巧一轉劍光之間,身上再無一點傷痕,白衣如舊,仿佛先前的風刃煉獄不過是一次微不足道的試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