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菩薩泥像驟然破碎,沾染著香火金光的泥塊四散飛出,在那泥像之下,卻是一具如玉一般的白骨。
“前些時候,施主說觀美人如白骨。”
禪空微微回頭:
“卻是不知施主是否能觀白骨亦風流?”
“哈,好,好啊!
李夏震驚之后,竟然笑了出來。
好啊,好啊,什么輪回道果的消息,這玄奘寺之中,那并不是最大的機緣。
那最大的機緣竟然在此,在這平平無奇的泥塑菩薩像中,這泥菩薩之中,竟然有一具罕見的觀想之法,悟道之術!
沒想到,我等還有這樣的前輩,好啊,好啊。
已經(jīng)多少年沒有見到這樣熟悉的人了呢?哪怕已經(jīng)化作森森白骨。
但是前輩之姿,著實風流!
“為何要做到如此地步?”
“因為菩薩有言!
禪空微微低頭,后撤了一步:
“請。”
“好!”
李夏抬腳一步,對著那觀音泥像之中的白骨行了一禮:
“華夏后輩弟子,域外天魔李夏,謝前輩傳法!”
“李夏?”
舒秋巧緩緩從沉眠之中醒來,眼前的景象,卻嚇得她一哆嗦。
此地儼然是九幽地獄的一隅。破敗的古戰(zhàn)旗隨風獵獵,斷槍殘劍生銹交叉,似有千軍萬馬哀鳴尚駐,鐵馬冰河入夢來。
石壁嵌滿了斑駁的符印,隱約尚有靈光流轉,昭示著昔日法力的輝煌。塵封的戰(zhàn)鼓旁,裂紋中的血痕如同凝結的歲月,密密麻麻,鋪陳出無盡的枯歌。
而在戰(zhàn)場的隱秘之所,破損不堪的機械殘骸橫陳其中,曾經(jīng)的鐵鳥鋼獸,化作時光的沉淀,還殘留著火藥與電路的痕跡。
“李夏.......?你在嗎?”
舒秋巧顫抖著起身,看著周圍,卻是如何都見不到哪怕一個人影。
嘗試著向前走去,不知道走了多久,才在那片古戰(zhàn)場的中心看到一個仿佛是一只大手留下的痕跡。
而在那巨大無比的手印中心,一個一身血色的黑發(fā)身影正靜靜的跪著。
“李夏,是你嗎?”
哪怕從未見過,但是那熟悉之感還是讓舒秋巧叫出了那個名字,但是,那人沒有任何回應,只是靜靜的跪在那里。
突然之間,周圍的一切都開始瘋狂的倒退了起來,天空之中令人觸目驚心的掌印緩緩后退的天間的裂縫,一道難以形容的恐怖身影收回了目光。
周圍開始響起海嘯一般的高呼聲,振聾發(fā)聵,令舒秋巧幾乎要癱坐在地。
“我大穿越宗絕不會亡。!”
“兄弟們,哪怕是自爆也要把這一掌擋下來。!”
“能跑一個是一個!快走!把火種留下!”
“狗屁仙人!我草你媽!記住了,哪怕只有一個人活下來,我大穿越宗的復仇也將追殺你到天涯海角!”
“我華夏子弟最是記仇,祖?zhèn)鞯模√焐!記住了。。。 ?br>
場景的時間再一次重新開始正向運轉,舒秋巧看到一道形單影只的身影搖搖晃晃的走來,他雙手血肉模糊,白骨森森。
而他的臉上,那是什么表情?痛苦?悲傷?不.......什么都沒有。
是麻木。
舒秋巧看著他在那手印之上跪下,看著他呆呆的望著天空,看著他離去。
之后,場景開始變換,沒有一點征兆,幾乎毫不停留,舒秋巧只能看到一幕幕亦真亦幻的畫面。
“邪魔!他是邪魔!”
“殺了他!”
“本座今日就要除魔衛(wèi)道!”
“你怎么能......你怎么能做出這種事?你有心嗎?你真的有心嗎?”
“天生的魔種,不值得同情!
“是...是血獄魔君!我們...我們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