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海三民湊過來一看,卻見那畫面上的人英勇神武,身后雖是留白,卻仿佛獨立于萬軍之前,面不改色。
“好啊,好啊,特別是這雙眼睛,怎么說呢?額......”
海三民撓頭,他三代都是這城墻上的軍士,殺敵的手段有,而且很多,可以說放進其他地區(qū)打遍年輕一代都不成問題。
但是說到這語言的藝術(shù)嘛,.......不如沒有。
“你喜歡就好,要不要提個詞?寫句詩什么的?”
舒秋巧笑著問道。
“我不會這些。”
海三民搖了搖頭,思考了一下,又點了點頭:
“那能不能請李主簿幫我在畫上寫一句話?”
“可以啊。”
舒秋巧點頭。
“嗯......就寫,海姓之人,有潮戰(zhàn)潮,無潮斬蛟!
海三民思索了一下,臉上的羞色逐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神采。
“我海姓三代皆是如此,若是我有孩子,我希望我的孩子也能登上城頭,接了他老爹的任!”
之后的一段時間,不斷的有軍士前來舒秋巧這里,也不全是軍士,這個城池本就有數(shù)量不少的外地而來的修士。
他們有的是躍龍門的時候恰好在附近,有的是周邊的地區(qū)派遣來這里任職,有的,則是單純的想要去做這件事而已。
舒秋巧還沒有遇到過這樣多的,這樣的人,在她眼中,這個修仙界一向不仁。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各自爭奪機緣,爭奪的,也是他人的命。
死道友不死貧道?
死道友不?死貧道!
舒秋巧只感覺手中的畫,似乎都變了一點色彩,她突然想起當(dāng)年在王城之中,施衡對她說的。
她的畫道,此時才是小成,得了點睛之法而已,而若是要大成,之前舒秋巧不知道該如何。
但是現(xiàn)在,她似乎有了一點思路。
應(yīng)當(dāng),是蒼生。
第三天,李夏才從地底下出來,雖然看著頗為疲憊,但是臉上卻帶有一絲喜色。
“成了?”
舒秋巧在心中問道。
“算是吧,用在人身上會導(dǎo)致肉身崩潰,不過用在蟲子身上效果拔群,可以產(chǎn)生海禍一般的效果,繼續(xù)強化的話說不定能人造度虛修士!
李夏點了點頭。
“這就是你不是從地底下走出來,而是直接解除仙人化身符的理由?”
舒秋巧嘆息,得了,還是白給。
“嗯,我休息一會,我預(yù)計這幾日潮水應(yīng)當(dāng)會比較頻繁,但是不會太大,你看著處理吧!
舒秋巧聞言點頭,確實,昨夜又來了一次潮水,但是不大,也沒有海王出現(xiàn)。
甚至都沒用上舒秋巧和水元武出手,就輕易的擋了下來,甚至他們還離開城頭,退潮數(shù)百尺。
不過雖然城中的眾人都是一副春光滿面的樣子,舒秋巧卻總是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這種感覺,就好似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而李夏應(yīng)當(dāng)也有同樣的預(yù)感,所以接下來的幾天他都沒有出現(xiàn),就好像是在積蓄著實力。
不過,最近畫店的生意倒確實是十分的火爆,舒秋巧畫室之中復(fù)制的畫稿已經(jīng)堆滿了整個屋子。
導(dǎo)致她不得不取了一個倉庫來專門擺放這些畫卷。
就好像是在這城池之中,城墻之上的軍士中掀起了一場風(fēng)潮,好像不去李主簿那里畫上一幅肖像,就白白來了這城頭一遭。
舒秋巧這些天也認識了許多人,見過了許多人,知曉他們有名有姓,知曉他們也都是活生生的人。
其實她早就知道了。只是,不知道為什么,總是沒有很好的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