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方覺西就領(lǐng)著徐東來到了“花滿樓”。
這里是嶺南七賢區(qū)內(nèi)最大,也是最負“盛名”的一家酒樓。
與外界繁華都市相比,嶺南大部分地區(qū)都很少有供普通人娛樂消遣的場所。
即便有,也往往被各大勢力把持,普通人難以進入。
而花滿樓,就是唯一一家開在七賢區(qū)核心地帶,且24小時營業(yè)的豪華娛樂場所。
這里同時也是方家第七脈平時用來招待“貴客”的專用地,別說是普通人了,就算是方家其他旁系的子弟,想進入這里都沒那么容易。
而這間花滿樓,便是方覺西的伯父“方傲”的核心產(chǎn)業(yè)之一,也是整個第七脈對外展示財力和勢力的門面所在!
門口的侍從顯然認得方覺西。
看到他過來,當(dāng)即恭敬地躬身。
“西少,晚上好!
方覺西直接問道:“我伯父方傲在哪?”
“方大人正在樓上宴請幾位重要賓客,我這就上去通報他一聲,還請西少您先進去稍等片刻!笔虖幕卮鸬。
方覺西聞言,當(dāng)即表示:“不必通報了!告訴我他在哪個包廂,我自己上去找他。”
侍從略一猶豫,但不敢違逆方覺西,只好答道:“方大人正在月字包廂!
話落,方覺西立刻看向身后的徐東,用眼神示意他跟自己進去。
徐東也沒說什么,面無表情,直接跟著方覺西邁步走進了花滿樓。
按道理來說,像徐東這樣的陌生面孔出現(xiàn)在花滿樓,門口的侍從定然要仔細盤問檢查一番,再決定要不要放行。
可有方家第七脈的大少爺方覺西親自領(lǐng)著,并且態(tài)度似乎還頗為“恭敬”,這些規(guī)矩自然就形同虛設(shè)了。
在侍從看來,能讓西少如此對待的人,又豈會是那些無關(guān)緊要的“邊角料”?
倆人走進花滿樓。
內(nèi)部裝修極盡奢華,金碧輝煌,但卻透著一股零幾年那種暴發(fā)戶式的浮夸和過時的年代感,顯得有些土氣。
徐東自然也懶得去欣賞,直接跟著方覺西,穿過喧鬧的大堂,徑直去往二樓的“月”字包廂。
此刻,月字包廂內(nèi)。
七十歲的方傲,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穿著綢緞長衫,正大馬金刀地坐在主位上。
但他臉上卻布滿陰云,眼神陰沉地看著幾名跪在地上,泫然欲泣的年輕女孩。
“都踏馬哭什么哭?喪著臉給誰看?!”方傲語氣極其不滿,呵斥道,“能來這里服侍我方傲,是你們這些賤人幾輩子修來的榮幸,別給臉不要臉!”
隨后,他指著其中一名看起來年紀最小,留著短發(fā)的女孩,命令道:“你!過來,先給我揉揉腳!”
被點名的女孩身體猛地一顫,她下意識地捏緊了自己的衣袖,遲遲沒有動作。
看到這一幕,方傲的怒火徹底被點燃了!
“媽的!反了你了!”
他當(dāng)即猛地一伸腳,竟然直接踹在那短發(fā)女孩的胸口,將其踹倒在地!緊接著,他竟然直接用腳踩在女孩稚嫩的臉上,用力碾了碾。
“。
女孩頓時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
“哭?還哭?!我讓你哭!”
方傲怒吼一聲,非但沒有收起腳,反而更加用力。
他掃視著其他嚇傻的女孩,惡狠狠地威脅道:“我把你們買來,為的就是讓你們這些人好好伺候我,伺候我的貴客,可是你們這幅死樣子,讓我很不滿意,等會貴客就到了,你們?nèi)羰沁敢耷拉著這張死人臉,別怪我沒提醒你們后果!”
說完,他用力一腳踢出,直接將那名短發(fā)女孩像踢皮球一樣踹飛出去,重重地撞在包廂的墻壁上,發(fā)出一聲悶響。
女孩蜷縮在墻角,嘴角溢血。
但她還是忍著劇痛,聲音微弱的求饒道:“求求您…放了我吧…我還在上學(xué)…我爸爸媽媽…還在等我回去呢…”
聞言,方傲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嗤笑道:“上學(xué)?對于你們這些出身卑賤的女孩來講,上學(xué)讀書,最終目的也不過是為了將來能更好地伺候我這種人嗎?”
“既然結(jié)局都是一樣的,那為什么還要費那個勁呢?不如早點開始學(xué)著怎么讓人開心,你說對嗎?”
短發(fā)女孩絕望地搖著頭,還想說什么。
但方傲已經(jīng)徹底失去了耐心,說道:“你想見你父母?可以啊!那就給我乖乖表現(xiàn)!現(xiàn)在,給我像狗一樣爬過來,趁著貴客還沒到,我要親自教教你們,該如何去伺候人!”
短發(fā)女孩徹底崩潰了,只是無聲地流淚。
但下一秒,方傲眼中殺機一閃,隨手將桌上的一個茶杯猛地扔出!
那茶杯精準無比地,砸在了短發(fā)女孩的臉上!
噗嗤!
一聲悶響!
女孩甚至沒來得及再發(fā)出一聲,腦袋一歪,當(dāng)場斃命。
鮮血染紅了地毯,也染紅了周圍幾個女孩的視線。
她們滾爬爬地,圍攏到了方傲的身邊,擠出一副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生怕動作慢一點,下一個死的就是自己。
“磨磨唧唧,敬酒不吃吃罰酒!”方傲沖著這幾個女孩破口大罵,“要不是最近實在缺人手,你們這群新來的賤貨,哪里有資格出現(xiàn)在這個包廂里?!”
花滿樓,表面上是高端酒樓。
實際上,就是供他方家核心人物和一些“貴客”尋歡作樂,行齷齪之事的地方。
而這些女孩,大多都是被方傲利用各種手段,從嶺南或是外地弄來的無辜女子。
只是很多來到這里的“客人”有時候為了尋求刺激,下手沒輕沒重,經(jīng)常會“不小心”弄死一兩個。
所以方傲才會需要不停地“招人”,補充“貨源”!
就像他的小侄子方覺北,前幾天就是在這里,跟一群狐朋狗友一起,凌辱并虐殺了一名女孩。
為了這事,那女孩的父母是來回哭鬧了好幾次,若不是正好趕上他那幾天心情好,懶得跟他們計較,早就派人送他們一家三口下地獄去團聚了。
“這才對嘛…”方傲臉上劃過一抹滿足感道,“你們長得干凈,身上透著股最能令男人興奮的年輕氣息…只要你們好好的表現(xiàn),把貴客給我伺候好了,我保證你們在這嶺南,能得到跟方家人一樣的優(yōu)待!
剛說完,包廂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推開。
方傲剛想痛罵,是哪個不開眼的敢不敲門就進來,可看到來人是自己的大侄子方覺西后,立刻就收斂了脾氣。
轉(zhuǎn)而抬抬手,示意那些女孩都先退到一旁等著。
他還以為是方覺西帶了什么朋友過來。
所以便也沒發(fā)火,畢竟這種事,小侄子倒是經(jīng)常干,他便也習(xí)以為常了。
剛進門,方覺西就聞到一股血腥味,他捂著鼻子問道:“伯父,這里怎么那么大一股血腥味。俊
方傲隨意地指了指墻角那具短發(fā)女孩的尸體,輕描淡寫地說道:“哦,沒什么,有個新來的小賤人不聽話,伯父我就稍微教育了一下她!
“不過大侄子啊…你這么晚來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沒等方覺西開口介,徐東就已經(jīng)面無表情地跟著走了進來。
他的目光第一時間就掃到了墻角那具年輕女孩的尸體,以及地毯上的血跡。
頓時,徐東的眼神變得無比冰寒,他看向方傲道:“老東西…你還真是可恨到?jīng)]邊了啊。好好的一個花季少女,說被你弄死就弄死…”
“閻王爺怕是都沒你這個權(quán)利吧?”
看到徐東這態(tài)度,又聽到這毫不客氣的話,方傲臉色猛地一變!
草!
這踏馬是哪來的野狗?
敢在他方傲的地盤上,用這種口氣跟他說話?!
徐東卻根本懶得理會方傲,直接轉(zhuǎn)向方覺西,問道:“方覺西,這個老東西,就是你說的那個伯父?那個擁有開啟你家秘庫的另一把鑰匙?”
方傲聞言,徹底懵了!
什么密碼?
什么秘庫?
這踏馬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完全沒聽懂徐東在說什么。
可馬上,方覺西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他一改剛才卑微求活的態(tài)度,朝著徐東譏笑道:“傻嗶東西!我說啥你居然真信啥?那我現(xiàn)在說我是你失散多年的親爹,你是不是應(yīng)該立刻跪下來,給我磕兩個響頭?哈哈哈!”
對此,徐東一點也不生氣。
“所以…你們方家第七脈,根本就沒有什么需要兩人密碼才能開啟的秘庫!毙鞏|點點頭道,“剛才你說的那些,都只是為了活命,為了把我引到這里來而編造的謊言,對吧?”
“可我還是有點不理解…你就那么篤定,把我引到這里來,就能保住你的命?就憑…”
徐東的目光輕蔑地掃過方傲:“就憑這么一個行將就木,只會欺辱女人的老東西?”
“放肆。。
方傲勃然大怒,氣得渾身發(fā)抖!
自打徐東進來,就一口一個“老東西”,現(xiàn)在更是直接無視他,言語極盡侮辱!
他方傲在七賢區(qū)作威作福幾十年,何曾受到過這種對待?!
“大侄子!這混蛋家伙到底是誰?!”方傲猛地一拍桌子,對著方覺西厲聲質(zhì)問道。
事已至此,方覺西也懶得再繼續(xù)演下去了。
他指著徐東,大聲喊道:“伯父!這家伙就是禁武監(jiān)那個新來的監(jiān)察長,他剛剛殺了我弟弟覺北!還要滅我們方家第七脈,求伯父您為侄兒做主!為覺北報仇。!”
“什么?!”
“覺北…死了?”
方傲如遭雷擊,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身體晃了兩晃,差點沒站穩(wěn)。
他這一生無兒無女,一直以來都把方家這倆兄弟當(dāng)成自己的親兒子對待,傾注了無數(shù)心血和寵愛。
現(xiàn)如今突然聽到這等噩耗,這怎能讓他承受得?!
巨大的悲痛,瞬間轉(zhuǎn)化為滔天的怒火和殺意!
“王八蛋!你踏馬竟然敢殺我的侄兒?!”方傲雙眼瞬間變得血紅,死死地盯住徐東。
面對這份滔天怒火,徐東卻仿佛毫無感覺。
他抬眼看向暴怒的方傲,語氣嘲弄道:“老家伙,你別急啊!
“殺完小的,我這不就馬上…過來殺你這個老的了嗎?”
“放心,很快你們叔侄三人,就能在下面團聚了。”
緊接著,他又看了眼周圍那幾個女孩,說道:“你們也別怕,這是我跟他們之間的事情,你們幾個把這尸體抬出去,找地方躲一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