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列車抵達(dá)沈城后,徐東一行人便各自散去。
江雨晴歸心似箭,沒有在沈城下車,直接換乘了另一趟高鐵,繼續(xù)奔赴自己的家鄉(xiāng)白省。
林無極和夏元烈這兩位老伙計,也互相道別,回到了各自在沈城熟悉的老窩。
倆人一個是圖清靜想盡快休息,一個是急著去找他那口念叨了一路的血腸燉酸菜。
而二師姐關(guān)棋,則一下車就直奔沈城禁武監(jiān)分部。
她離京前就聯(lián)系過了,打算去找一下三師妹關(guān)琴,主動承認(rèn)一下錯誤,畢竟三千兵者只被她帶回來了兩千多名,這事她實在是過意不去。
至于徐東,則是小心翼翼地攙扶著李惠伊,出了站口。
剛站穩(wěn),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便悄無聲息地滑到他們面前。
車門打開,一身黑色西裝,精神抖擻的周忠迅速下車,恭敬地拉開車門。
“東哥,嫂子,請上車!
徐東挑了下眉,扶著李惠伊坐進(jìn)舒適的后座,隨口道:“你回來的挺早啊!
周忠一邊平穩(wěn)地啟動車子,一邊透過車內(nèi)后視鏡恭敬地回答:“東哥,我也就比您提前半天到而已,黑龍老大吩咐了,務(wù)必安排好您在沈城的一切!
路上,徐東一直握著李惠伊的手,感受著她掌心傳來的微涼,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
他像是想起什么,問道:“對了,今天怎么沒看到思琪過來?”
李惠伊望著窗外飛速掠過的熟悉街景,眼神柔和,輕聲道:“思琪她工作很忙的!
“況且,她先前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一次送別了,再讓她來送一次,不是平白又惹她傷心一場嗎?還是別難為她了。”
徐東聞言,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也是,以管思琪那水做的性子,要是來了,保準(zhǔn)又是一個淚灑站臺的場面,到時候他反而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場面只會更尷尬。
有時候,不露面的默默牽掛,反而是一種更體貼的選擇。
他握緊了李惠伊的手,試圖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她,不免有些心疼道:“你的手一直這么涼,身體真的沒事了嗎?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要不我再為你施針一次?”
李惠伊轉(zhuǎn)過頭,對他露出一個讓他安心的笑容,輕輕搖頭:“真的沒事了,就是有點畏寒而已,你別總是那么緊張兮兮的!
“回家了,我很快就能養(yǎng)好的!
兩人說話間,車子已經(jīng)駛?cè)肓艘黄煜さ膭e墅區(qū),最終在一棟雅致的別墅前穩(wěn)穩(wěn)停下。
看著窗外那無比熟悉的家,李惠伊的眼眶瞬間就紅了,一層水霧彌漫開來。
她記不清自己離開這個家有多久了,仿佛經(jīng)歷了一個世紀(jì)那么漫長。
如今再次回來,看到那一磚一瓦,心中百感交集,有種難以言喻的酸楚和溫暖同時涌上心頭。
徐東理解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無聲地給予安慰。
周忠迅速下車,為兩人打開車門。
隨后從西裝內(nèi)袋里掏出一張名片,雙手遞給徐東:“東哥,這是我的私人電話,24小時開機。以后您在沈城有任何事,無論大小,直接打這個電話,我隨叫隨到。”
徐東接過名片,看了一眼,上面只有一個名字和一個電話號碼。
他抬眼,帶著一絲探究的意味看向周忠。
周忠是黑龍的心腹手下,對自己如此殷勤,甚至越過黑龍直接遞上私人聯(lián)系方式,這舉動是不是有點太越界了?
“黑龍最近怎么樣?”徐東看似隨意地問道,“你跟他說我回來的消息了嗎?”
周忠面色不變,恭敬地回答:“已經(jīng)第一時間向老大匯報了。不過老大最近有些忙,在外省談一筆重要的生意,得過兩天才能趕回來。他特意交代了,他不在沈城的這幾天,就由我全力為您效勞,鞍前馬后,希望東哥您千萬別介意!
聞言,徐東奇怪道:“黑龍不在沈城?”
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周忠馬上找補道:“東哥,那筆生意很大,所以得老大親自出馬,他人就在鄰省用不了多久就能回來的,要不我給他發(fā)個消息?”
話說到這個份上,徐東也不好再追問什么,點了點頭:“行,知道了,辛苦你了。”
“應(yīng)該的。”周忠微微躬身,目送徐東和李惠伊相攜走進(jìn)別墅大門,這才轉(zhuǎn)身上車離開。
剛推開家門,一股濃郁誘人的飯菜香氣就撲面而來,那是地道的家鄉(xiāng)風(fēng)味,勾得人肚里的饞蟲直叫。徐東忍不住在心里感嘆了一聲:還是家里的飯菜香啊!
兩人剛彎腰脫下鞋,就聽到樓上傳來一陣興奮的歡呼聲!
下一秒,幾個家里的傭人笑著從客廳跑出來,手里拿著禮花筒,“砰砰”幾聲,彩色的亮片和絲帶噴了徐東和李惠伊滿頭滿身。
這突如其來的場面,著實有些尷尬。
緊接著,小舅子李照男像個小炮彈一樣從樓梯上沖了下來,無視徐東身上掛著的彩帶,一把抱住他,興奮地又蹦又跳。
“姐夫!牛B。。∧阏婺玫轿涞来筚惞谲娏税!太猛了!新聞都刷爆了!”
雖然武道大賽決賽的后半段因為太血腥,被緊急切斷直播信號,但最終結(jié)果和徐東奪冠的新聞早已鋪天蓋地,傳遍了整個華夏。
這消息對于整個北方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好事。
眾多武者都已經(jīng)把徐東當(dāng)成了神來對待。
當(dāng)然,斬殺左武,轟殺外國使臣,以及滅掉左冷夜的事情,這些機密情報都沒有流出。
只有京城人才有所耳聞。
所以在遠(yuǎn)離京城的地方,徐東的形象還是很高大的。
此刻,徐東被晃得有點暈,只能尷尬地笑了笑。
這時,老丈人李建軍和岳母許月也系著圍裙,笑瞇瞇地從廚房里走了出來。
“爸!”李惠伊看著父親,聲音有些哽咽。
李建軍看著平安歸來的女兒,眼眶也濕了,努力維持著笑容,點了點頭。
他走上前,沒有先看女兒,而是鄭重地拉起徐東和李惠伊的手,緊緊握住。
“徐東…謝謝你,謝謝你把我女兒照顧得這么好,把她平平安安地給我?guī)Щ貋砹!?br>
徐東連忙道:“岳父,您言重了,這一路上,其實是惠伊在照顧我更多!
岳母許月臉上笑開了花,熱情地迎上來:“哎呀,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飯菜早就準(zhǔn)備好了,早知道你們今天要回來,我特意讓人準(zhǔn)備了一大桌你們愛吃的!今天咱們一家人必須好好聚聚,慶祝慶祝!”
說著,她極其自然地掏出手機,親熱地挽住徐東和李惠伊的胳膊,不由分說地“咔嚓”拍了一張合照,手指飛快地操作著,顯然是發(fā)朋友圈去了。
準(zhǔn)備向她的老姐妹們,炫耀一下她的冠軍姑爺!
看著許月這前倨后恭,熱情到近乎諂媚的態(tài)度,徐東和李惠伊對視一眼,都有些無語和好笑。
徐東可還清清楚楚地記得,自己第一次來李家時,這位岳母大人是怎么用看垃圾的眼神看他的,那態(tài)度,比對待路邊的野狗好不了多少。
如今這態(tài)度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簡直判若兩人。
不過,徐東也懶得計較這些,一家人能和和氣氣比什么都強。
他便笑著附和,被眾人簇?fù)碇鴣淼搅瞬蛷d。
這一晚上的家庭聚餐,氣氛熱烈得超乎想象。
李照男和岳父岳母的問題一個接一個,全都是圍繞著京城的武道大賽的細(xì)節(jié),以及對徐東實力的驚嘆。
徐東說得口干舌燥,嘴唇都快起皮了。
最后還是李惠伊看不過去,才把徐東從話題漩渦里解救出來。
回到臥室,關(guān)上門,徐東剛長舒一口氣,準(zhǔn)備享受一下二人世界的寧靜,就聽到門外傳來“咔噠”一聲輕響,隨即是扭動門把手的聲音。
徐東剛要開門,卻發(fā)現(xiàn)怎么擰都擰不開。
門外,響起了小舅子李照男憋著笑的聲音。
“姐夫,別費勁擰了,門讓我從外面拿鑰匙鎖上了!
徐東:“……”
李照男的聲音繼續(xù)傳來:“我不是想進(jìn)去哈,就是來給你們帶個話兒,咱爸剛才偷偷跟我說了,他想抱孫子了!讓你們倆抓點緊,最好今晚就開工!”
“哦對了!”他聲音提高了一點,強調(diào)道,“姐,你床頭柜上那個新香薰,記得點上!那可是我托朋友從國外帶回來的高級貨,據(jù)說效果…嘿嘿,你懂的,這可是花了我大價錢呢!別浪費了!姐夫,加油啊!我看好你!”
說完,門外就傳來李照男蹬蹬蹬跑遠(yuǎn)的腳步聲。
徐東站在門內(nèi),一腦門黑線,尷尬癌都快晚期了。
怪不得他一進(jìn)這臥室就覺得有股奇異的香味。
李惠伊坐在床邊,看著徐東那一臉窘迫的樣子,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臉頰也微微泛紅。
“很不習(xí)慣吧?其實我也很不習(xí)慣!
徐東輕咳一聲,試圖轉(zhuǎn)移話題,也轉(zhuǎn)移一下自己開始有些燥熱的注意力。
“那個,時間不早了,你身體還沒好利索,早點休息!
徐東指了指門外,“我出去一趟,去周忠車?yán)锇哑栖娔没貋,那東西不能一直放他車上。”
說著他就想找個借口溜出去冷靜一下。
誰知李惠伊直接伸手,“啪”一聲關(guān)掉了臥室的主燈,只留下一盞昏暗溫馨的床頭燈。
她掀開被子鉆了進(jìn)去,然后拍了拍身邊空出來的位置,聲音帶著一絲嬌嗔道:“這么晚了,就別去打擾人家周忠休息了,那把劍明天再去拿也不遲!
“沒事,他這個時間點應(yīng)該不能睡!毙鞏|繼續(xù)道。
她看著還站在原地的徐東,故意撅起嘴:“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啰嗦了?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沒問題的!”
說著,在昏暗曖昧的燈光下,李惠伊眼神迷離,竟主動伸手,緩緩解開了絲綢睡衣的系帶。
睡衣滑落,露出光滑的香肩和一抹誘人的弧度。
這一幕帶來的視覺沖擊力,對于徐東來說,簡直是核彈級別的!
轟!
徐東只覺得一股熱血猛地沖上頭頂,鼻子一熱,差點當(dāng)場表演血濺三尺!
都說老夫老妻會失去激情,可不知道為什么,只要李惠伊一主動,她那混合著病弱清冷與成熟風(fēng)情的獨特魅力,就能瞬間點燃徐東所有的克制!
剎那間,臥室里仿佛冰火兩重天。
在那隱隱約約的寒氣引動下,徐東周身的氣息都變得滾燙起來,一層無形的“火焰”仿佛在他的體內(nèi)肆意奔騰燃燒。
媳婦都發(fā)話了,那他豈敢不從?
無妨!就當(dāng)是為自己媳婦驅(qū)驅(qū)寒了!
想到這里,徐東眼神一暗,所有的“干勁”都被徹底激發(fā)了出來,一步步走向床邊。
而門外,原本已經(jīng)“離開”的李照男,其實正鬼鬼祟祟地把耳朵貼在門上,聽得一臉興奮加壞笑,剛想轉(zhuǎn)身去搬個小板凳來,后腦勺就結(jié)結(jié)實實地挨了一巴掌。
“哎喲!”李照男痛呼一聲,回頭就看見自己老爹李建軍正黑著臉瞪著他。
“爸!你輕點踢,我有痔瘡!”李照男捂著屁股小聲抗議。
“滾蛋!你就是有癌癥,老子也照踢不誤!”李建軍壓低了聲音,惡狠狠地警告,“敢耽誤我抱孫子,你看我弄不弄死你小子!趕緊給我滾回你自己屋去!”
說完,李建軍自己也下意識地瞟了一眼緊閉的房門,老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笑容。
然后背著手,心滿意足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