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背后那冰冷戲謔的聲音,孟寒虎軀一震,猛地回頭!
四目相對的瞬間,他后背“唰”地冒出一層白毛汗,腿肚子都差點軟了!
尼瑪!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這踏馬也太寸了吧?!
“從進門開始,我就聽到你在這兒說我!毙鞏|拉開楊菲旁邊的一把椅子,大馬金刀地坐了下來,“來,多說兩句,我今天有的是時間,聽你慢慢聊!
看到徐東這副“心平氣和”的模樣,孟寒反而有點懵了。
這不對啊!跟外界傳的完全不一樣。
不是說這家伙嗜血成性,殺人不眨眼,一言不合就把人拍成血霧嗎?
怎么看起來…還挺“客氣”的?
他下意識地環(huán)顧四周,看到那些衣著光鮮、非富即貴的賓客們投來的目光,再看看周圍戒備森嚴的安保力量,孟寒瞬間“明白”了!
原來你徐東也知道怕啊。
知道在這種國主授意的正式場合,要收斂脾氣,不能像在外面那樣無法無天!
一念至此,孟寒的底氣“噌”地又回來了!
他挺直腰板,指著徐東的鼻子,聲音故意拔高,生怕別人聽不見:“說你怎么了?!一個狗屁不是的外地廢物!走了狗屎運撿了個冠軍,就真以為自己牛逼上天了?!”
“你殺我兄弟慕容天賜!給我們整個京圈臉上抹黑!這件事絕對不算完!”
“你但凡識趣點,現(xiàn)在就自己滾出去!別在這兒臟了大家的眼!”
楊菲緊張地看著徐東,生怕他暴起傷人。
然而徐東只是點了點頭,語氣平淡地問了一句:“說完了?”
孟寒見他這副“慫樣”,心中更加篤定,冷哼一聲,下巴一揚:“沒完!你這種……”
“啪——。。
一個清脆響亮的耳光,如同驚雷般炸響在宴會廳!
徐東的動作快得如同鬼魅!前一秒還穩(wěn)穩(wěn)坐著,下一秒手臂已經(jīng)化作一道殘影,狠狠地抽在了孟寒那張囂張的臉上!
力道之大,直接將孟寒抽得原地轉了個圈。
幾顆帶血的牙齒混合著口水,如同天女散花般飛濺出來。
孟寒半邊臉瞬間腫成了發(fā)面饅頭,嘴角裂開,鮮血直流,整個人都被打懵了,耳朵里嗡嗡作響!
這突如其來的血腥一幕,瞬間吸引了全場目光!
悠揚的音樂都停了,無數(shù)道震驚、厭惡、幸災樂禍的目光齊刷刷地聚焦過來!
“天!那是誰啊?竟敢在這里動手打人?!”
“不認識!不過剛才聽孟少說,好像是那個什么武道冠軍,徐東?”
“就是他!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外地佬!聽說得罪了慕容家,沒幾天活頭了!”
“嘖嘖,真是粗鄙!一點規(guī)矩都不懂!在這種場合也敢動手傷人?”
“要不怎么說是鄉(xiāng)巴佬呢,估計連這種高級宴會都沒參加過吧?”
“......”
周圍的議論聲如同潮水般涌來,言語里充滿了高高在上的優(yōu)越感和對徐東的鄙夷。
很顯然,這些所謂的京圈權貴,根本沒把這次為徐東舉辦的頒獎宴當回事,純粹是當成一個交際應酬的場合,來給國主面子罷了。
“草…草泥馬的!你…你敢打我?”孟寒捂著臉,死死瞪著徐東。
徐東甩了甩手,仿佛沾上了什么臟東西,語氣淡漠得如同在談論天氣:“打你怎么了?我連慕容天賜都不放在眼里,你又算個什么東西?”
他眼神陡然銳利如刀,冰冷的目光刺向孟寒:“調(diào)戲我的人?你有幾條命,敢這么作死?”
說著,徐東眼神一掃,順手抄起桌上一瓶香檳,朝著癱軟在地的孟寒走了過去!
“住手!徐先生!”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一個焦急的聲音響起。
只見高虹滿頭大汗地從人群中擠了出來,一個箭步?jīng)_到徐東身邊,死死抓住了他握著酒瓶的手臂。
高虹作為禁武監(jiān)的監(jiān)察長,自然在邀請名單上。
他剛進來就看到這血腥一幕,魂都快嚇飛了!
“徐先生!息怒!息怒!”高虹壓低聲音,語速飛快地勸道,“今天可是您的頒獎禮!大喜的日子!為了這種貨色壞了心情,不值當!真不值當!咱前面主位就坐吧,別跟他一般見識!”
見徐東眼神冰冷,手臂紋絲不動。
高虹急得額頭青筋都跳了起來,硬著頭皮繼續(xù)勸:“這家伙的父親是京城鋼鐵集團的創(chuàng)始人,孟天雄!在京城能量不小!您就算不怕他,也沒必要當眾把他往死里得罪。【彤斀o我高虹一個面子,別在這兒弄他了,行嗎?求您了!”
高虹幾乎是哀求了。
幾番軟磨硬泡之下,徐東這才冷哼一聲,隨手將沉重的香檳瓶往地上一丟,發(fā)出“哐當”一聲巨響,嚇得周圍人又是一跳。
他看都沒看死狗般的孟寒,朝一臉擔憂的楊菲點點頭,示意她安心,便跟著如釋重負的高虹,走向了宴會廳最前方的主桌區(qū)域。
然而,屁股剛在主桌的椅子上坐下,還沒捂熱乎。
一句尖酸刻薄、充滿鄙夷的呵斥就劈頭蓋臉地砸了過來:
“哪來的垃圾?!一點規(guī)矩都不懂!也敢貿(mào)然坐在這主位上?!”
徐東眉頭一皺,抬眼看去。只見一對穿著考究、氣派不凡的中年夫婦正站在他面前,男人臉色陰沉,女人則是一臉嫌惡,仿佛看到了什么臟東西。
徐東快速在記憶中搜索了一番,確認自己根本不認識這兩人。
可一旁的高虹臉色卻瞬間變了,連忙堆起笑容起身招呼:“哎呀!原來是修部長和梅夫人!誤會!誤會了!這位就是本次武道大會的冠軍,徐東,徐先生!今晚的主角!”
“徐東?!”
聽到這個名字,修部長和他夫人梅夫人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難看,陰沉得幾乎能滴出水來!那眼神,恨不得把徐東生吞活剝!
徐東心里更納悶了:自己的名聲在京城有這么臭嗎?
怎么走到哪兒都有人跳出來敵視他?
這又是哪路神仙?
高虹趕緊湊近徐東,壓低聲音解釋道:“徐先生,這位是京城事務院的修部長!職位比蔣光陽還高半級!最要命的是…他兒子就是那個被您舉報、現(xiàn)在被革職接受調(diào)查的護龍衛(wèi)成員——修浩!”
原來如此!
徐東瞬間了然。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著眼前這對夫婦道:
“哦,原來是修浩的爹媽。怎么,你們倆想坐就坐,不想坐就滾一邊待著去,少在這兒礙眼!
“你!”梅夫人被這毫不客氣的話氣得渾身發(fā)抖,尖聲叫道:“小兔崽子!你害得我兒子被革職調(diào)查!這筆賬我還沒跟你算呢!我告訴你,我兒子要是因此出了什么問題,管你是什么狗屁冠軍,老娘也要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徐東猛地站起身!
一股無形的煞氣驟然爆發(fā)!
他只是冷冷地瞪了梅夫人一眼。
那眼神,冰冷、兇戾。
后者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嚇得尖叫一聲,不受控制地連退三步。
高跟鞋一崴,差點摔倒,被旁邊的修部長一把扶住,臉色煞白如紙,胸口劇烈起伏,再也不敢直視徐東的眼睛。
“哼!跟這種野蠻人說什么人話?他聽得懂嗎?”修部長強壓怒火,安撫住妻子,看向徐東的眼神充滿了鄙夷和不屑。他不再理會徐東,而是對著旁邊一個路過的服務生打了個響指。
服務生立刻小跑過來,恭敬彎腰:“修部長,您有什么吩咐?”
修部長抬手指了指宴會廳一個最偏僻、靠近衛(wèi)生間的角落,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道:“去,搬一張小桌子和一把椅子,放到那邊去!給這位‘尊貴的冠軍先生’單獨使用!他身份‘特殊’,不應當和我們坐在一起!”
服務生愣住了,下意識看向主桌和高虹,又看看一臉冰冷的徐東,一時不知所措。
“還不快去?!”修部長厲聲呵斥。
服務生嚇得一哆嗦,連忙點頭:“是…是!我這就去!”
很快,一張明顯矮一截、簡陋無比的小桌子和一把普通的折疊椅,就被擺放在了那個燈光昏暗、人來人往的角落位置,顯得格外刺眼和羞辱。
高虹看著這一幕,氣得胸膛劇烈起伏,拳頭捏得咯咯作響,卻又無可奈何。
這修部長,真踏馬陰損啊。
修部長抬手對著那個角落的位置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徐東,那邊請吧。那是專門為你準備的‘貴賓席’!
徐東站在原地,紋絲不動,眼神冰冷地看著他。
修部長臉上的笑容也冷了下來,帶著嘲諷:“怎么?還要我親自扶你起來嗎?”
徐東終于動了,他緩緩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周圍每一個豎起耳朵的賓客耳中。
“我說了,你們倆想坐就坐,不想坐就滾。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你這種是非不分、縱子行兇的爹,難怪能養(yǎng)出修浩那種吃里扒外、勾結外敵的廢物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