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常游準備轉(zhuǎn)身離去的時候。
震耳的巨響,從頭頂轟然炸開。
隨后,沉悶如洪鐘般的怒吼從中而出,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朵里。
“小小的武道門派,也敢扣押我的徒弟,叫羅墳出來見我!”
眾人聞言,心頭赫然一驚。
常游立刻抬頭看去,只見一架直升機不知何時已經(jīng)盤旋在了他的頭頂。
螺旋槳卷起的颶風呼嘯洶涌,將整片天空攪的是天翻地覆,前院里的樹葉被扯得粉碎,如同暴雨般撲打在眾人的臉上。
此時,羅天宗所有弟子都下意識抬手遮擋,瞇著眼看向天空。
“師傅!”
江雨晴頂著狂風,忍不住驚喜道。
啥?
師傅?
常游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他剛剛才譏諷完徐東,怎么轉(zhuǎn)眼人就到了自己跟前,甚至還是開著一架直升機飛過來的。
不容他多做思考,徐東從百米高空跳下,重重的落在地面上。
剎那間,地面塌陷。
蛛網(wǎng)般的裂紋瘋狂蔓延,直至逼近羅天宗的主殿才肯罷休。
漫天煙塵中,徐東緩緩起身,黑色風衣在狂風中獵獵作響。
他先是看了眼江雨晴等人,隨后便道:“都給我聽著,我徐東此刻前來就只做一件事,那就帶走我的三位徒弟。”
“如果你們羅天宗識相的話,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作為補償,我徐東愿意賠給你們一個人情!
“如若不然,我便大開殺戒!”
最后四個字,徐東咬的很重。
聽得在場人內(nèi)心紛紛一顫。
青城是京城附近的一座小城,夾在河省和北省之間,屬于是緩沖地帶。
正因如此,這里并不像是其他城市那樣,有著完整的一套管理體系和執(zhí)法部門。
從嚴格意義上講,在這座青城里,就屬羅氏宗族勢力最大。
而首當其沖的便是羅天宗的創(chuàng)建者——羅墳!
這也是為何,眾多弟子在聽到徐東那番狂言后,會如此震驚的原因。
從以前到現(xiàn)在,哪怕是上面派下來的領(lǐng)導和豪門人士,來到他們羅天宗考察,那都得畢恭畢敬的。
職位稍微低一點,那都沒資格見到羅墳。
至于說誰敢在羅天宗里撒野叫囂,那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可現(xiàn)在倒好,徐東打破了這個固有的觀念,給這群自以為是的羅天宗弟子,狠狠地上了一課。
氣焰滔天,神采飛揚。
壓根就沒把他們這群人當回事。
如此屈辱,試問誰能忍受?
“都不說話是嗎?”
徐東甩手一彈,幾根金針從他手中射出,隔著老遠的距離,就射碎了束縛江雨晴等人的鐵索。
當三人落地的瞬間,夏元烈更是疲憊到,連眨眼的力氣都沒有。
只能像是一條死狗一樣躺在地上休息。
可想而知,這兩天他們遭受了怎樣的虐待。
“師傅,對不起,又讓您為我們操心了。”林無極滿懷歉意道。
“先別說這些!毙鞏|擺擺手,隨后看向常游等人,“各位,剛才我說的話,你們應該都聽到了!
“人我現(xiàn)在就要帶走,沒有異議的話,這件事就到此為止。”
“其中誤會,改日我徐東定當再次登門解釋,到時候也會有厚禮相送。”
撂下這兩句話,徐東便帶江雨晴等人離開。
凡事都要講道理。
顯而易見的是,這次他們并不占理。
所以徐東也是給足了對方面子,希望能夠大事化了,把誤會解開。
“哈哈哈!”
突然,一陣笑聲響起,常游往前一步道:“你的人情很值錢嗎?在我看來,不如一張廁紙有價值!
他指著江雨晴三人道:“你徒弟不自量力,想來我羅天宗偷取虛無明鏡,按照我羅天宗的規(guī)矩,理應處死!”
“可念在我?guī)煾甸]關(guān)修煉,我們才給了他們兩天殘喘的時間!
“想帶人走?除非我?guī)煾盗_墳點頭,不然就是當今國主親臨,我們也不會輕易放人!”
徐東眼神一冷:“呵,小小的羅天宗,竟然口出狂言,真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垃圾!
“既然你們給臉不要臉,那就別怪我沒事先提醒你們!”
就在這時,直升機緩緩降落。
主駕駛艙門打開,盧俊從中跳了下來。
自打上次陪伴陳夢去找徐東麻煩無果,反而被徐東清除體內(nèi)隱疾后,他對徐東可謂是念念不忘。
這次他主動向陳軍請纓,陪徐東來青城走一遭。
就是想著,能為徐東盡一點綿薄之力。
“都給我住手!”
盧俊掏出證件,回手指了指戰(zhàn)機,“我是北部戰(zhàn)區(qū)特種作戰(zhàn)隊的盧俊,奉上級命令來此,要求你們立刻放人!”
“否則,我有執(zhí)法權(quán)對你們進行處理!”
全場一片嘩然。
不少羅天宗弟子面露懼色,開始竊竊私語。
“媽的臥槽,這徐東到底是什么來頭,竟然有戰(zhàn)區(qū)人員護航!?”
“誰知道,我說那三個人的嘴怎么那么硬呢,原來是這樣。”
“戰(zhàn)區(qū)能怎樣,有師傅坐鎮(zhèn),誰來也不好使!”
“看著吧,他們帶不走這三個人!
“......”
注視著盧俊手中的證件,常游表情一下就不自然了起來。
換做別人過來,他直接就開罵了。
可是對方是戰(zhàn)區(qū)的人啊!
他雖然一直待在青城,沒怎么接觸過外界,但也聽聞過戰(zhàn)區(qū)的各種傳說,身為華夏最強的官方戰(zhàn)力代表。
戰(zhàn)區(qū),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得罪的。
弄不好,別說命能不能保住,恐怕連羅天宗地里的蚯蚓,都得被揪出來,扯成兩截。
可話又說回來,如果就這么把人放了。
那對羅天宗的威望和聲譽,無疑是一次毀滅性的打擊。
到時候人心渙散,羅天宗同樣會慢慢走向滅亡。
沒了羅天宗,沒有了羅墳的庇佑。
他常游還能算得了什么?
放到外面,就只能是混吃等死,當個保鏢馬仔給人家端茶遞水。
麻痹的,這事咋那么難辦。
感受到周圍人的目光注視,常游急的滿頭大汗,不知如何是好。
“北部戰(zhàn)區(qū)?”清朗的聲音從人群中傳出,只見對方一襲青色練功服,約莫十八九歲的年紀,滿臉傲氣,“我們處理自己的事情,跟你們戰(zhàn)區(qū)有什么關(guān)系,你沒資格插手!”
常游見到來人,面露喜色道:“宋師弟!?”
宋晨離點了點頭,又輕蔑的看著盧俊道:“別拿你那破證件在我們羅天宗的地界上瞎晃悠!
“真當我們都是被嚇大的嗎,我告訴你,我父親就在南部戰(zhàn)區(qū)任職。”
“戰(zhàn)區(qū)的規(guī)矩和律法,我不比你知道的少,想要把人從羅天宗帶走,除非從我的尸體上踏過去!”
宋晨離得意一笑,對著盧俊豎起了小拇指。
別人懼怕戰(zhàn)區(qū)的威名,他可不怕。
況且,這事他要是處理好了。
日后必定會得到羅墳的大力栽培,比起得罪北部戰(zhàn)區(qū)的兵者,他倒是更在意自身武道的提升。
這年頭,實力才是王道!
“你!”盧俊大怒,渾身真氣鼓蕩,“行,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來!”宋晨離悶哼一聲,身形突然模糊。
砰——!
倆人瞬間交手,氣浪炸開。
然而僅僅是一個照面,盧俊就連退七八步,嘴角更是滲出一絲鮮血。
這怎么可能!
盧俊眼珠瞪老大,想不通自己竟然連對方一拳都接不!
上次他被徐東治好隱疾后,境界一路從武王境,攀升到了武圣境后期馬上就要掌握“真域”。
可現(xiàn)在,自己全力以赴的狀態(tài)下,都奈何不住一個小屁孩。
簡直是離譜!
“擦,這羅天宗果然有點東西,難怪羅墳是天榜高手!北R俊內(nèi)心黯然,只能尷尬的看向徐東。
“好!”
“宋師弟威武!”
“不愧是十二歲就突破到武靈境的天才,宋師兄真牛逼!”
“......”
周圍弟子見狀紛紛喝彩。
常游更是得意的看向徐東,笑道:“看到?jīng)]有,這就是我羅天宗的實力,你再不滾,下場就只會跟你的廢物徒弟們一樣!”
“不過你也別急,等到五天后我?guī)煾党鲫P(guān),到時候他們的下場自然會有個定奪!
“只是不知到那個時候,你領(lǐng)回去的是活人,還是尸體了!
徐東忍不住笑了一聲。
這聲音很輕,卻聽得在場人心里發(fā)毛。
“十二歲就突破到了武靈境啊,的確有點天賦。”徐東輕聲念道,聲音卻詭異響徹四周,“可是我十五歲的時候,就已經(jīng)能把武圣境的高手,當成路邊一條給踹死!
“恕我難以理解,你們引以為傲的點在哪里?”
聲音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用看瘋子的眼神,望向了徐東。
十五歲,把武圣境強者當狗踢?
你咋那么能幾把吹牛逼呢?
幾十號人抿著嘴,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
見過吹牛逼的,但屬實沒見過這么能吹的。
宋晨離此刻臉色陰沉如水,傲然道:“大言不慚!”
“你以為我現(xiàn)在還是十二歲時的境界嗎?”
“來,讓我看看你這廢物,有幾斤幾兩!”
就在他動身的剎那——!
一股恐怖到極致的氣息忽然從徐東體內(nèi)爆發(fā)!
宛如實質(zhì)的威壓,直接將宋晨離壓得雙膝跪地,猶如一條死狗動彈不得。
“噗!”
鮮血從宋晨離的嘴里噴出。
在地面上潑灑出,幾朵醒目的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