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拳頭要落在孟瀾身上,關(guān)鍵時刻魏城趕到,沖過來將孟瀾護在懷里。
“我看誰敢動!”魏城沉聲喊道,“有事說事,對女人動手算什么男人!”
幾個人被他凜然的氣勢震住,暫時沒敢再動。
先前那個挑事的女人擠過來說,“你誰呀你,我們在為孩子討公道,關(guān)你什么事,動手不對,她賣有毒的飯菜給孩子就對了嗎?”
“就是就是,她害我們家孩子上吐下瀉差點有生命危險,難道不該給個說法嗎?”其他家長紛紛附和。
“說法當(dāng)然要給。”魏城說,“大家冷靜一下,聽我說,今天的事情,我來負(fù)責(zé)給大家一個說法,出了這事我們誰都不好受,所幸孩子們都已經(jīng)脫離危險,雖然是具體是什么原因?qū)е碌,警方還沒給出確切答案,但責(zé)任確實全在餐廳,我代表孟總給大家道歉,要什么樣的補償大家盡管提出來,我會盡最大的能力去滿足大家,好吧?”
家長們見他說得言詞懇切,一時也不好再鬧,鬧下去確實解決不了問題,孩子們確實沒有生命危險,道歉賠償人家都毫不猶豫,還有什么好鬧的。
這時,那個挑事的家長又說話了,沖魏城喊道,“你算老幾呀,我們又不認(rèn)識你,你憑什么替她道歉,我們難道是想要你的賠償才來鬧的嗎,我們是要為孩子討回公道,讓這個不法經(jīng)營者受到法律的制裁,讓她坐牢!”
她這么一喊,那些想要賠償?shù)募议L也不好意思提錢的事了,為了不讓自己顯得很貪財,也都跟著弱弱抗議起來。
剛剛穩(wěn)住的局面又亂了,要不是顧著自己的身份,魏城真想給那個煽風(fēng)點火的女人一巴掌,為了讓眾人信服,他只好自報家門,“我叫魏城,是L&C集團的首席執(zhí)行官,也是孟總的男朋友,所以我有資格替她道歉,也有能力給大家最大限度的補償,請大家相信我!
家長們聽說他是L&C的老總,說話又這么擲地有聲,心里不自覺都相信了他,不打算再鬧下去。
那個女人卻不肯罷休,扯著嗓子喊,“我不要賠償,我就要她坐牢!”
孟瀾從最初的慌亂中清醒過來,掙開魏城的手下了床,理了理自己的頭發(fā),面色平靜地問那女人,“這位女士,我冒昧地問一下,你是哪個學(xué)生的家長,你家孩子叫什么名字,在我家訂了多久的餐,訂的是哪種套餐?”
那女人頓時慌了神,眼珠骨碌碌轉(zhuǎn)了幾圈,心虛地喊道,“你問這么清楚干什么,難道要對我家孩子打擊報復(fù)嗎?”
孟瀾冷笑一聲,“你不敢說,是因為你根本就不是學(xué)生家長,你也沒有孩子在我家訂餐,你不過是某個居心叵測的同行派來落井下石的,我猜得對不對?”
那女人更加慌亂起來,“你胡說,我不是誰派來的,我就是學(xué)生家長,大家不要相信她的話,咱們才是一條戰(zhàn)線的!”
“既然是一條戰(zhàn)線,為什么你如此憤怒卻只慫恿別人動手,自己站在一邊袖手旁觀?”孟瀾問。
“我……”
“你明知道打人是犯法的,你不想自己犯法,所以才一個勁兒的慫恿別人,對不對?”
“胡說,你胡說……”
“我是不是胡說很好驗證,你只要帶我去你家孩子的病房看看,一切就都清楚了!泵蠟懻f,“我當(dāng)著大家的面保證,如果是我冤枉了你,我把餐廳抵給你做賠償,怎么樣?”
所有人都停止了議論,把目光投向那女人。
女人強自鎮(zhèn)定地說,“去就去,我還怕你不成!
于是,家長們閃出一條路,等著跟她去病房一辨真假。
“你能行嗎,要不我跟去看,你先上床躺會兒!蔽撼切÷晫γ蠟懻f。
“沒事,能行!泵蠟懳兆∷氖郑瑢δ桥苏f,“走吧!”
女人冷哼一聲,昂首挺胸出了門。
眾人在后面跟著。
走了沒幾步,那女人突然撒腿就跑,眾人始料未及,等到反應(yīng)過來,人已經(jīng)跑遠(yuǎn)了。
“追,追上她,她是個騙子!”有人大聲喊道。
幾個男性家長迅速追了上去,一口氣追到醫(yī)院大門口,才把人逮住押了回來。
孟瀾說,“大家也看到了,這明顯是有人要陷害我們家,你們當(dāng)中有不少是從我們家餐廳一開業(yè)就來照顧生意的,合作了這么久,相信我們家餐廳屢次被人排擠陷害的事情你們也都聽說了,這次的事我估計還是有人在故意搞破壞,請大家再相信我一次,我很快就會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的!”
家長們心里也都有了數(shù),沒再繼續(xù)為難孟瀾,選了幾個家長做代表,押著那女人和孟瀾一起去了警局。
到了警局,季紅和楚君正好在厲晨的陪伴下往外走,看到孟瀾一群過來,忙迎上去詢問。
厲晨當(dāng)即把人帶去了審訊室。
等結(jié)果的時候,季紅告訴孟瀾一個可怕的消息,原來學(xué)生們之所以會食物中毒,是有人在飯里下了泄藥,下藥的居然是洗碗阿姨。
“怎么可能?”孟瀾大為震驚,死都不肯相信,“阿姨怎么會做這種事呢,我們對她那么好,工資給得也比別家高!
季紅說,“她有個小兒子是廚師,因為偷老板的錢被抓了,老板說只要阿姨照他說的做,就可以不報警!
“真的假的?”孟瀾說,“她兒子是哪家的廚師?”
“說來也巧,是狀元紅老板娘的二叔家開的餐廳,和我們在一條街上!背f。
“這么巧?”孟瀾說,“阿姨為什么從來沒跟咱們說過?”
“所以說人心隔肚皮呀!”季紅感慨道,“你對別人掏心掏肺,別人卻對你處處防備!
“就是就是!背胶偷溃耙院笤蹅円惨L點心眼,不能對誰都掏心掏肺了!
孟瀾捧著頭半天都沒說話,心底里還是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又等了一會兒,魏城和厲晨一起過來了。
審訊結(jié)果出來,那女人是狀元紅老板娘雇的人。
警方連夜傳訊了狀元紅老板娘,原來,讓阿姨往飯菜里下藥也是她給她二叔出的主意。
事情雖然水落石出,孟瀾卻感到一陣后怕,沒想到老板娘這么記仇,事情過去這么久了,她還在對當(dāng)初的事懷恨在心
幸虧她給阿姨的是泄藥,萬一是別的毒藥,那后果可就不堪設(shè)想了。
第二天,孟瀾辦了出院手續(xù)回了餐廳,盡管事情已經(jīng)真相大白,還是造成了很惡劣的影響,有不少家長對餐廳失去了信任,紛紛前來退卡退錢。
加上學(xué)校食堂經(jīng)過幾個月的整頓,又重新開業(yè),餐廳的生意由此一落千丈。
孟瀾三個深受打擊,愁得頭發(fā)都白了,做了很多努力和改變,都沒什么起色,張廚也被別的餐廳挖走了。
生意不好,孟瀾也沒再招聘廚師,和楚君兩個親自下廚燒菜,讓季紅一個人在前面負(fù)責(zé)。
之前張廚做的雖然也是家常菜,但都是正經(jīng)八百的餐館風(fēng)格,孟瀾和楚君一主廚,便成了地地道道的家常味,原以為客人會不喜歡,沒想到卻意外地收到很多好評。
不少客人在吃過之后表示,這才是真正的“媽媽的味道”,就像小時候放學(xué)回家吃到的媽媽做的菜一樣。
有個熟客對孟瀾說,“現(xiàn)在的菜味和你家的店名才是絕配!
被他這么一說,孟瀾忽然想起自己開餐館的初衷,頓時有種醍醐灌頂?shù)母杏X,對楚君說,“是啊,當(dāng)初咱倆不就是想開個小餐館,自己做菜給孩子們吃,方便照顧兒子順便再賺點養(yǎng)家糊口的錢嗎?”
“對呀!”楚君恍惚道,“當(dāng)時咱們就是這樣想的,可后來怎么不知不覺就變了呢?”
“因為錢!”孟瀾說,“怪不得人家都說生意做得越久,野心就會越大,你還記得嗎,開業(yè)第一天賣了三千多,咱倆激動地抱頭痛哭,到后來,一天賣個五六千都沒什么感覺,甚至還想要賣更多!
“嗯嗯嗯!”楚君連連點頭,笑著推了季紅一把,“都是你,讓我們忘了初心,一頭扎進(jìn)了欲望的深淵!”
“我去,躺著也中槍呀!”季紅大聲喊冤,“當(dāng)初是誰口口聲聲要賺大錢發(fā)大財,把老公從富婆手里搶回來的?”
“……”
“……”
空氣凝固,楚君一臉落寞地垂下頭。
“我錯了我錯了,我自己掌嘴!”季紅抬手給了自己一巴掌,說,“不過二位,話又說回來,一切不以賺錢為目的的生意都是瞎扯淡,生意都是從小到大的,沒有從大到小的道理,咱倆不能遇到挫折就打退堂鼓,想著回歸那什么扯淡的初心,初心要真有那么好,為什么擺地攤的賺了錢就要開店,開店的賺了錢就要開連鎖店,開連鎖店的賺了錢就要開公司,一句話,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烏龜才會遇到點風(fēng)吹草動就往殼里縮!”
“……”
“……”
孟瀾和楚君相對無言。
過了一會兒,孟瀾“啪”一拍桌子,“你說得對,王八蛋才不想賺錢呢,你說,接下來咱們該怎么辦?”
“對,你說,我們都聽你的!背f。
季紅咂咂嘴,兩手一攤,“我還沒想好呢!”
“……去死!”孟瀾和楚君揚起巴掌。
季紅抱頭求饒。
三人正在打鬧,孩子們下晚自習(xí)過來了,進(jìn)門見媽媽們鬧做一團,好奇地問她們在干什么。
孟瀾就簡單說了一下情況,說是正在討論餐廳的經(jīng)營問題。
沈煜說,“這幾天你和楚君阿姨做的菜不是很受歡迎嗎,相信過不了多久客人就會慢慢多起來的。”
“多起來的是散客,但我們主要客源還是學(xué)生,如果不能想辦法重新取得家長們的信任,光靠散客是不可能賺錢的。”
“說得也是。”常笑說,“現(xiàn)在我們班同學(xué)都不讓我?guī)兔э埩恕!?br>她不說還好,一說孟瀾三個就更發(fā)愁了。
沈煜低著頭沉思了一會兒,說,“我倒是有個好主意,就是不知道你們有沒有勇氣去做?”
“什么主意,你先說說看!”孟瀾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