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所謂
“那個…條件有點差,別嫌棄!”
男子突然變得有些拘謹(jǐn)起來。
姜云山?jīng)]有說話,而是直接走過去就坐在了床邊,而寧景瑜也是稍微猶豫了零點幾秒也跟著坐了下去。
男子眼神中的驚訝一閃而逝,然后他就低下了頭,一副不知道該說什么的樣子。
而姜云山似乎也陷入了一種奇怪的情緒中,就這么看著那名男子卻半天沒說一句話。
“叔叔…你是不是叫云華?是云慧的弟弟?”
這時候,寧景瑜幫姜云山開口了。
“是的…你真是云慧的兒子?”男子點點頭,然后看向姜云山再次問道。
“是…我父親叫姜國棟,不知道你是不是認(rèn)識?”姜云山輕聲問道。
“真的是國棟哥…那你母親現(xiàn)在…”
男子用期待的眼神看著姜云山。
姜云山沉默了,他現(xiàn)在基本上已經(jīng)能肯定,眼前這人應(yīng)該就是自己那個失蹤了三十年的舅舅了。
看到他的沉默,男子的臉色就突然大變。
“我母親已經(jīng)去世十幾年了…她臨死前都在責(zé)怪自己沒有看好自己的弟弟妹妹!”
姜云山終于開口了。
“什么??”
男子一個踉蹌,差點一頭栽倒在地,幸虧及時扶住了墻壁。
他面容呆滯,嘴唇顫抖著,眼中滿是后悔和悲傷。
“能告訴我當(dāng)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嗎?”姜云山問道。
男子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沒有任何反應(yīng)。
姜云山起身,寫下了自己的電話號碼放在了桌子上。
“什么時候你愿意和我說了,就給我打電話吧!”
說完他就拉著寧景瑜直接離開了。
……
在回青山縣的路上,有很長一段時間姜云山的情緒都有些低落。
“云山…今天那人應(yīng)該就是你舅舅吧?”寧景瑜輕聲問道。
“嗯…”
姜云山目視前方,認(rèn)真開車,輕輕點了點頭。
“為什么不直接相認(rèn)?有心結(jié)?”寧景瑜小聲問道。
相處這么久,她如今對姜云山也算是比較了解了。
“是的…我為我媽感到不值!”姜云山回答道,語氣有些復(fù)雜。
“能和我說說嗎?”寧景瑜輕聲問道。
“其實也沒什么…我媽到死都以為是自己弄丟了弟弟和妹妹,但是其實她錯了…”
姜云山聲音有些低沉的繼續(xù)說道。
“如果我沒猜錯,當(dāng)年其實是我舅舅偷偷帶著小姨自己跑的!
“你是憑什么判斷出這個結(jié)論的?”寧景瑜不解的問道。
“聽到我媽已經(jīng)去世的消息,他眼神中的悔恨之意遠(yuǎn)勝悲傷!”
姜云山說這話的時候,握著方向盤的手上青筋暴起。
寧景瑜不說話了,雖然她心里還有疑惑,但是她知道并不適合現(xiàn)在繼續(xù)討論。
“我知道你認(rèn)為我有些武斷了…”
姜云山似乎猜到了寧景瑜的想法,又繼續(xù)說道。
“我這位舅舅絕不是他表現(xiàn)出來的這么落魄!
“什么意思?你說今天的樣子都是他裝出來的?”
這下,寧景瑜感到驚訝了。
“差不多吧…其實你當(dāng)時注意點也能察覺到的!”姜云山說道。
“比如呢…”
寧景瑜使勁回憶了一下,發(fā)現(xiàn)自己找不出任何破綻。
“比如他手腕上有手表剛?cè)∠聸]多久的痕跡…比如他身上的衣服和床上的被子看上去很臟,但是卻沒有任何異味…”姜云山說道。
“咦?手表痕跡我沒看到,但是好像在屋里真的沒有聞到什么臭味,反而有股淡淡的花香…”
寧景瑜驚訝的發(fā)現(xiàn)確實如此。
“他的臉上雖然看起來很臟,但是頭發(fā)明顯才洗過…脖子上的皮膚白嫩細(xì)膩,根本不像是個落魄的人…”姜云山又說道。
“啊…好像真的是這樣啊!”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
姜云山頓了頓,然后才繼續(xù)說道。
“我們?nèi)デ瞄T的時候,他左右兩邊的房間里都有人靠近了房門,隨時都準(zhǔn)備出來!”
“你的意思是,他還帶了保鏢?”
寧景瑜覺得越來越搞不懂了。
“可是…他這是為什么呢?尋親的話,難道不能正大光明嗎?”
“我不知道原因,但是我能確定他絕對不是因為失去了自由所以才失蹤了三十年,所以我更傾向于,他這些年只是不愿回來,而不是不能!”
姜云山的語氣聽上去有些冷。
“那你打算怎么處理這事,要告訴你家里嗎?”寧景瑜問道。
“暫時不了…一看他那樣子就見不得光,但凡他能動用一點官方渠道,也能知道這些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姜云山搖了搖頭。
“那…需要查一查嗎?”寧景瑜猶豫了一下,才問道。
“你是擔(dān)心會對我有影響?”
姜云山明白了寧景瑜的意思。
“是…”
寧景瑜點點頭,沒有否認(rèn)。
“放心吧…他們的戶籍都已經(jīng)被注銷了,從法律意義上來說,其實他們已經(jīng)不存在了!”姜云山低聲說道,語氣有些復(fù)雜。
“倒也是…那你打算就這么晾著?”寧景瑜問道。
“看他會怎么做吧…其實只要確定了不是我母親的責(zé)任,對我來說,這事以后再如何發(fā)展都無所謂了!”
姜云山搖了搖頭。
一路奔波,晚上十點,兩人才回到青山縣的家里。
爐子打死不愿意在他們家里住,直接開車去了百世豪酒店那邊。
“云山…我去了省紀(jì)委,爐子這邊怎么安排?”寧景瑜問道。
“讓他繼續(xù)給你開車。 苯粕较攵紱]想就回答道。
在他眼中,寧景瑜的安全最重要。
“那不行…我就一個辦公室副主任,弄個司機太打眼了!”
寧景瑜急忙拒絕。
“而且,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辦案子了,也沒有安全問題了,根本用不上保鏢了!”
“那行吧…我先把爐子還給道長,讓他和老黃做個伴!”
姜云山想了想,覺得寧景瑜說的也確實有道理。
“說起道長…你說年夜飯我們把他請過來一起如何?反正你初一要值班,年三十只能在青山縣過了!”寧景瑜突然說道。
“這個可以有…明天我就去和道長說這事!”
姜云山覺得寧景瑜這個建議非常好。
在他心中,清風(fēng)老道早就已經(jīng)是真正的自家長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