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少看著姜云山,眼神變得凝重起來,他發(fā)現(xiàn)似乎自己真的看走眼了。
于是,他想了想,突然笑了起來。
“這位兄弟…剛才我只是和晚晴妹妹開個玩笑而已…不用這么認真吧?”
荊少態(tài)度的突然改變,讓所有人都愣住了,就連吳信磊和慧慧都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么反應了。
“開玩笑嗎?”
姜云山也笑了,但是笑容卻有些令人玩味。
“當然是開玩笑…早就聽說晚晴妹妹人美歌好聽,所以才讓慧慧邀請她來見個面,想著以后有機會還能照顧一二!”
荊少變臉的速度很快,立刻又恢復成了之前那種彬彬有禮的樣子。
“是嗎?那我是不是還應該替晚晴謝謝你們?”姜云山問道。
“那不用…都是自己人,說什么謝謝啊…以后晚晴妹妹的事就是我的事!”荊少面不改色的說道。
姜云山發(fā)現(xiàn),自己之前好像有些看低了這位宣傳部長家的公子。
狂是真狂,但是對危險的嗅覺也是出人意料的敏銳,而且似乎還非常謹慎,僅是憑著姜云山的態(tài)度他就能毫無任何心理障礙的認慫。
這讓姜云山都覺得有些棘手了。
原本按照他的想法,在荊少不知道自己身份的情況下,理論上會主動暴露出很多東西,比如他之前隨口說到的,慧慧之所以把徐晚晴騙來,主要原因是她唱歌好聽。
可惜,荊少反應太快了,居然可以這么快就縮了回去,導致現(xiàn)在姜云山就算想借題發(fā)揮都有些難了。
“那好…有荊少這句話就行,以后但凡我這表妹出了什么事的話,那可就只找荊少了!”
姜云山試著繼續(xù)刺激對方。
“好說…好說…其他不敢說,只要是在南都市,晚晴妹妹絕對不會有問題的!”荊少看似十分豪爽的說道。
“行…那就有勞荊少了!”
姜云山也沒有去摳什么只要在南都市這種字眼,他知道,今天的事情估計應該就這樣了。
“信磊啊…叫人上菜吧!”荊少若無其事的對身旁的吳信磊說道。
吳信磊點點頭,看了一眼姜云山,然后就出去了。
雖然包間里有呼叫器,但吳信磊還是選擇了親自去打招呼,因為他現(xiàn)在覺得自己腦子有些亂,需要捋一捋。
“那個…姜兄弟,你說你在北河市工作?具體做什么的,能說說嗎?”
荊少笑著問姜云山。
“北河市下面青山縣的一個鄉(xiāng),干點雜活,不值一提!”姜云山回答道。
“青山縣嗎?我倒是認識你們縣委魏副書記…”
荊少一邊說話,一邊觀察著姜云山的表情。
然而他卻失望了,他發(fā)現(xiàn)在聽到魏副書記幾個字的時候,姜云山的神色沒有哪怕一絲一毫的變化。
而這種情況說明,要么這姜云山根本就是個愣頭青,什么都不在乎,要么就是在他心里,縣委副書記也就是那么一回事。
如果是第一種情況那還無所謂,但如果是第二種的話,這事可能就有些麻煩了。
“荊少認識魏副書記嗎?那有機會可要記得幫我美言幾句!”姜云山很隨意的回答道。
“那肯定沒問題的…其實姜兄弟如果想來省城工作,還更加方便一些的!”
荊少繼續(xù)試探。
“沒啥興趣…我這種鄉(xiāng)巴佬泥腿子,還是更適合在鄉(xiāng)下為人民服務!”姜云山笑了笑,直接說道。
“姜兄弟高風亮節(jié),佩服佩服!”
荊少說完這句話就低頭喝茶去了,沒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而因為他的態(tài)度,其他人包括那個陳從龍在內(nèi)都變成了啞巴,一時間整個包間里就陷入了沉默之中,氣氛十分古怪。
就在這時,去通知上菜的吳信磊回來了。
他似乎沒有注意到包間里的怪異氣氛,直接快步走到了荊少的身邊,俯下身子低聲說了一句什么。
“嗯?嚴局也在這家酒店吃飯?”
荊少似乎有些意外。
“是的…我遇到了嚴局的秘書,他們在芙蓉廳那邊!”吳信磊說道。
“是和誰一起吃飯你知道嗎?”荊少問道。
“是個南都本地的生意人,搞食品加工的!”吳信磊說道。
“那沒關(guān)系…等會我們一起去敬個酒,讓大家也認識一下嚴局!”
荊少說完,視線很隱晦的在姜云山的身上掃過。
可惜,姜云山依舊沒有任何反應,正低下頭任由身邊的徐晚晴湊在耳朵上說著話。
“姜大哥…我們?yōu)槭裁床蛔甙 矣悬c怕!”
徐晚晴為了怕旁邊的人聽到,所以湊得很近,說話時的氣流幾乎全都進了姜云山的耳朵,讓他覺得癢得很。
“現(xiàn)在走了估計以后你還會有麻煩…再等會吧,有我在呢!”
姜云山說話的時候也湊近了徐晚晴的耳朵,一句話說完,徐晚晴就變得臉頰通紅,滿臉的羞意。
這樣的情景,任誰看了都會覺得兩個人根本就是在那里咬著耳朵打情罵俏,完全沒把在坐的所有人看在眼里。
簡直太囂張了!
陳從龍又有些忍不住了,他猛的站起身來,惡狠狠的盯著姜云山。
“姓姜的!你很囂張。∫蝗辉蹅兙毦?”
姜云山抬頭,看著陳從龍不說話。
“從龍…別胡鬧,坐下!”
荊少臉色一沉。
陳從龍張了張嘴,最終卻什么話也沒說,悶頭又坐了下去。
“姜兄弟見諒,從龍這人脾氣有點差,沖動了點,其實人還是不錯的!”荊少笑著說道。
“能看得出來…脾氣確實不怎么好,是要改改才行!”姜云山漫不經(jīng)心的點頭說道。
“你!”
陳從龍立刻就又要炸毛,但是一看到荊少的眼神,又蔫了下去。
姜云山在心里再次調(diào)高了對荊少的評價,看起來他對手下的一群人控制力非常強,這絕不是只靠家庭背景能做到的。
這時候,酒店的菜也上來了,看得出來吳信磊是出了血的,桌子上的菜幾乎都是值錢的玩意,大龍蝦帝王蟹,鮑魚魚翅一樣沒少。
在南華這個內(nèi)陸省份,這些海鮮就已經(jīng)算是一般情況下的頂級待遇了。
姜云山暗中估計了一下,光是現(xiàn)在看到的這一桌子菜,在這嶺南大酒店恐怕沒有幾萬塊是拿不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