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勇從隨身攜帶的文件夾里拿出一份文件,裝模作樣的看了看,然后就開始問話了。
“姜書記,省委軍民融合委收到投訴,說有京城部隊的同志和你們普原鄉(xiāng)發(fā)生了沖突,請問這是事實嗎?”
“不是,我對此并不知情!
姜云山直接否認。
“姜書記真的不知情?”
司勇的眼神犀利。
“是的,我對省委軍民融合委那邊也是這樣答復的!
姜云山的表情沒有任何波動。
“雖然姜書記否認了此事,但是因為是實名投訴,我們還是需要進行調(diào)查的,姜書記沒意見吧?”司勇問道。
“沒意見,只要調(diào)查合規(guī)合法,我都會支持!”姜云山淡然說道。
“那好,我們就自行調(diào)查,不耽誤姜書記的時間了!彼居潞仙衔募䦅A,然后沉聲說道。
“啊?”
夏陽和周挺直接被司勇的操作整懵了。
他們來之前已經(jīng)商量好了,就是走走過場,流程里根本就沒有自行調(diào)查這一說。
“自行調(diào)查?”
姜云山也有些意外。
“是的,接下來我會直接接觸投訴人,如果有需要我還會回來找姜書記求證的!
司勇一臉淡定的站起身,然后看向夏陽和周挺,眼神中流露出報復的快感。
“夏科,周科,你們要一起嗎?”
夏陽和周挺快速對視一眼,然后就一齊把詢問的眼神投向了姜云山。
姜云山笑了。
“夏科和周科有興趣的話,可以一起去看看,我其實也挺好奇這位投訴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好的!有情況我們會及時和姜書記通報的!
夏陽稍微猶豫了一下,就立刻作出了決定。
現(xiàn)在的情況是,姜云山不認可投訴,按照授權(quán),他們調(diào)查組直接接觸投訴人是誰也找不出問題的。
當然,夏陽可以以調(diào)查組負責人的身份強行否決司勇的建議,但是這么做實在偏袒得太明顯了。
“走吧!我們出去再聯(lián)系投訴人!”
夏陽沉聲說完,也站了起來。
這一下,卻輪到司勇傻眼了。
他剛才之所以這么說,就是篤定姜云山根本不敢讓他們?nèi)ソ佑|投訴人。
結(jié)果現(xiàn)在卻完全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
“司勇同志,麻煩你在見到投訴人的時候代我問聲好,謝謝!”姜云山微笑著說道。
“。『谩谩
司勇下意識的點頭,有些手足無措。
他原本只是不忿夏陽他們對自己的態(tài)度,和嫉妒姜云山這么年輕就仕途通達,所以才腦子一熱想彰顯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但是,現(xiàn)在劇本卻根本就不按他的想法演了,他想后悔,可是已經(jīng)晚了。
“司勇,走吧!”
夏陽板著臉,第一個離開了姜云山的辦公室。
周挺對著姜云山有些討好的笑了笑,也跟在了夏陽的身后。
只有司勇,欲言又止的還站在原地。
“司勇同志,別有什么負擔,做你該做的事就好!”
姜云山伸手拍了拍司勇的肩膀,語氣十分溫和。
司勇的臉色有些難看,一言不發(fā)的也離開了。
三人離開后,姜云山忍不住搖搖頭,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其實夏陽他們并不知道,今天就算司勇不跳出來,姜云山也會建議他們主動前去接觸投訴人的。
因為只有他們?nèi)チ,對方才知道?yīng)該改變態(tài)度了。
……
鐘颯颯他們的訓練基地距離青山縣并不遠,所以下午還沒下班,夏陽他們調(diào)查組的反饋就傳到了姜云山這里。
經(jīng)過和投訴人的溝通,發(fā)現(xiàn)這次投訴只是個誤會,所以投訴人主動取消了投訴。
對于這個結(jié)果,姜云山其實早就猜到了。
對方之所以用這種不疼不癢的方式來試探,其實目的就是想確定姜云山這個人,在南華省或者北河市到底影響力如何。
別小看了這次試探,一旦最后的結(jié)果是姜云山在面對省市一級的壓力時應(yīng)對吃力的話,那么接下來就不會再有人和他談判了。
等待他的,就會是來自上級的直接壓力,從權(quán)力的層面來逼迫他就范。
別看他的岳父確實是省里的大佬寧中行,但是這可不代表就沒人敢給他壓力了,官場里的關(guān)系錯綜復雜,遠不是你有個靠山就能平躺的。
姜云山剛結(jié)束和夏陽的通話,鐘颯颯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云山,你在哪找了個愣頭青,那張嘴挺厲害的啊!”
鐘颯颯第一句話就是說的這個。
“愣頭青?誰?”
姜云山有些疑惑。
“就是那個叫司勇的啊,張口閉口都是規(guī)范、條例,硬是把一大幫子正牌軍官說得完全接不上話啊!
鐘颯颯的語氣有些感慨。
“咦?這司勇還有這能耐?那我倒是小看他了!”
姜云山也很意外,他原本以為司勇在面對那邊的時候會針對自己,結(jié)果聽上去好像并不是這樣。
“那小子一通輸出,讓京城來的那位兩顆花大發(fā)雷霆,差點直接動手揍人…”
鐘颯颯的語氣明顯有些幸災(zāi)樂禍,看起來她確實對那位兩顆花很不滿意。
“結(jié)果,最后還是捏著鼻子說是自己搞錯了,主動當著所有人的面打電話去撤銷了投訴!
“那挺好…你打電話來就是告訴我這個?”姜云山笑著問道。
“那當然不是…那位讓我傳話,還是之前的意思,比一場,但是賭注可以重新定。”
鐘颯颯這才說了正事。
“賭注可以重新定?呵呵…"
姜云山笑了,知道這是對方在變相的表態(tài)了。
這就是典型的虎死不倒威的想法在作祟。
姜云山相信,對方肯定已經(jīng)做好了輸?shù)舯荣惖臏蕚,然后順理成章的把補償當成賭注輸給姜云山。
如此一來,目的達成了,面子也算保住了一半,畢竟輸出去的不是賠償而只是賭注而已。
“那邊只有一個硬性條件,那就是不論輸贏,那批人他們必須全部帶走,在這個基礎(chǔ)上條件可以商量!辩婏S颯又說道。
“我明白了…你告訴他們這個條件我答應(yīng)了,至于具體的賭注我再想想,明天給你答復吧!”
姜云山快速作出了決定。
掛斷電話后,他就開始思考到底該要什么樣的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