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山的眼神非常好,雖然縫補的技術很高明幾乎沒有留下什么痕跡,但依舊被他看得清清楚楚。
在這一刻,陳蕓在他心中的形象才徹底定型下來,而他也是現(xiàn)在才真正相信了陳蕓說的話。
一個年輕漂亮,身材也不錯的美女,還在市委招待所這種地方上班,每天接觸的人不是官員就是有錢人,但是她卻并沒有走上歪路。
哪怕她再缺錢,甚至裙子破了都舍不得換新的也沒有選擇委身于人,就憑這一點,姜云山在心里都能高看她一眼。
“姜書記…現(xiàn)在我可以走了吧?
陳蕓放下手臂,說完后一臉羞憤的緊緊咬著嘴唇。
“不著急…我問你個問題…”
姜云山擺擺手,然后繼續(xù)問道。
“你有多久沒有買過衣服了?”
“啊?”
陳蕓一愣,她怎么都想不到姜云山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問這個問題。
“怎么?這問題很難回答嗎?”姜云山慢條斯理的問道。
“我有多久沒買衣服了?”
陳蕓低聲重復了一遍姜云山的問題,語氣變得極為苦澀。
“大半年還是一年?我記不清了!”
她緩緩搖了搖頭。
“過來吧…坐下,我們再聊幾句!”
姜云山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語氣溫和了許多。
“姜書記…有話你就直說吧…我知道我下賤,我不要臉,你也不用再羞辱我了!”
陳蕓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雙手手指緊緊絞在一起,顯然此時內(nèi)心的情緒非常激動。
“過來!坐下!”
姜云山有些不耐煩了。
陳蕓的整個身體先是微微一顫,然后就低著頭乖乖的走到姜云山身邊坐下了。
“你母親的病到底是個什么情況?和我說說吧!”姜云山問道。
“我媽是尿毒癥…已經(jīng)是晚期了!”
陳蕓的眼眶又紅了。
“為什么不考慮換腎?”姜云山輕聲問道。
“換不起…醫(yī)生說手術費要四十萬,而且排隊也需要很長時間,以我媽的情況根本等不到的!”
陳蕓的語氣異常失落。
“這樣啊…”
姜云山想了想,然后才繼續(xù)說道。
“我安排一下,盡快把你母親送去京城的醫(yī)院,手術的事你也不用操心了,我來解決!”
“?”
陳蕓驚呼一聲,震驚的看著姜云山,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敢置信。
“半夜三更的,啊什么。坎慌鲁承褎e人嗎?”姜云山有些沒好氣的說道。
剛才那聲驚呼,陳蕓根本沒有控制音量。
“對不起對不起!姜書記…你說的是真的嗎?”
陳蕓連聲道歉,激動得聲音都在發(fā)抖。
“嗯…我騙你干什么?早點準備好,我會讓人和你聯(lián)系的!”
姜云山一臉淡然,就像說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但是,陳蕓顯然并不會這么認為。
她愣了足足有一分鐘后,突然直接起身,然后噗通一聲,直挺挺的跪在了姜云山的面前。
“你這是干什么?”
姜云山皺眉。
“姜書記,只要你能幫我媽手術,不管手術成不成功,這輩子我陳蕓就都是你的人了,就算你要我的命我也會給你!”
陳蕓很激動,但是語氣卻異常堅決。
“胡說八道什么…我要你的命干什么?還不起來?”
姜云山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姜書記…我陳蕓在此對天發(fā)誓,如果以后我對你有任何二心,我就不得好死!”
陳蕓一臉嚴肅的舉手發(fā)誓。
“起來!”
姜云山臉色一沉。
“姜書記…”
陳蕓有些膽怯,急忙站了起來。
姜云山看著陳蕓膝蓋上因為用力過猛造成的兩團紅腫,忍不住搖了搖頭。
“先就這樣吧…招待所的工作暫時辭了吧,去京城陪你母親做完手術之后再說其他的!”
“謝謝姜書記…”
陳蕓激動之下,忍不住大膽的撲到姜云山的懷里,狠狠的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這一次,姜云山就沒有再把她推出去了,畢竟有些事已經(jīng)發(fā)生了。
站在姜云山的立場,他是絕不會主動把一個給了自己第一次的女人推開的。
所以,他很自然的摟住了陳蕓纖細的腰肢,讓她坐在了自己腿上。
“姜書記…”
陳蕓的臉頰頓時通紅一片,羞得抬不起頭來。
“咦?這會怎么就開始害羞了?之前你不是挺猛的嗎?直接都摸到我床上來了!”
姜云山感覺有些意外。
他沒想到,其實陳蕓居然是如此羞澀的一個性格。
“之前那不是沒辦法嘛…”陳蕓小聲說道。
“嗯…”
姜云山只是點點頭,卻沒有再說什么,只是安靜的抱著陳蕓不知道在想什么。
“姜書記…你還要嗎?”陳蕓一臉羞澀的低聲問道。
“?要什么?”
姜云山的思緒被突然打斷,有些沒反應過來。
“就是…之前被打斷的那個事…”陳蕓低著頭,紅著臉結結巴巴的說道。
“哦…你說這事啊…不著急,等你母親手術成功以后再說吧!”
姜云山笑著搖了搖頭。
既然已經(jīng)選擇接納了陳蕓,他也開始在乎陳蕓的感受了。
“沒關系的…我現(xiàn)在就愿意…”
陳蕓雖然感受到了姜云山的善意,但是她卻希望能以自己的方式表達謝意。
“真沒問題?”
姜云山有些猶豫。
其實他這會也挺難受,之前才剛剛開了個頭就被迫結束了,不上不下的確實不太舒服。
“我可以的…”
陳蕓的聲音低不可聞。
“那好…”
姜云山也沒有再繼續(xù)糾結,抱著陳蕓就回到了床上。
窗外的天氣慢慢就變了,開始有了風…
風吹著樹葉,發(fā)出了陣陣愉悅的沙沙聲…
風開始大了起來,樹枝也晃動得更加劇烈,沙沙聲也變得連綿不絕…
沒過多久,就開始有細細的雨絲落下,然后雨就越下越大,逐漸匯成了小小的溪流,在地面上留下了斑駁的痕跡…
一個小時后,才風散雨住。
“要換床單了…這根本就沒法睡覺了!”
姜云山一臉無奈的看著那印記明顯的床單。
而造成這種局面的元兇,早已羞不可抑的拉起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臉。
不管是姜云山和陳蕓,在事先都想到居然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