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山把假楊倩文帶到了嶺南大酒店,這里是整個南華省嶺南菜最正宗的地方。
假楊倩文雖然依舊表現(xiàn)得沉默寡言,但是點起菜來卻是毫不客氣,幾乎把嶺南菜中最有名的菜品都點了一遍。
十分鐘后,看著堆滿桌子的近二十個菜,姜云山突然就陷入了沉默。
他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猜不到面前這個假楊倩文到底想要干什么了。
面對他的沉默,假楊倩文看起來卻興致很高,幾乎每個菜都沒有放過,只顧埋頭吃東西,似乎完全忘了姜云山的存在。
而姜云山也沒有其他任何表示,就這么默默的看著她吃了快一個小時的東西。
終于,假楊倩文突然就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抬頭看向了姜云山,不管是眼神還是表情都像完全換了一個人一般。
“好了…我吃好了,有什么問題你可以問了!”
假楊倩文伸手扯過一張餐巾紙,輕輕擦了擦嘴角留下的油漬,說話的聲線已經(jīng)完全變了。
姜云山?jīng)]有說話,就這么安靜的看著假楊倩文。
“不想問問題?那你現(xiàn)在可以抓我了,反正我的心愿也已經(jīng)滿足了!”
假楊倩文突然露齒一笑,表情瞬間就變得生動了起來。
“要不你先自我介紹一下吧?至少你得讓我知道你是誰吧?”
姜云山緩緩開口,語氣中聽不出情緒。
“行吧…我叫詹妮弗,詹妮弗貝魯尼,中文名字叫謝麗娜,今年二十一歲,三圍是…”
假楊倩文,或者說謝麗娜的自我介紹才開始就被姜云山打斷了。
“停!我對你的三圍是多少沒興趣,你只要告訴我你來自哪里,為誰賣命就行了!”
“東方男人果然都不懂什么情趣…好吧,事實上我來自腐國,受雇于蘭利大廈!”
謝麗娜挑了挑眉,然后繼續(xù)說道。
“實際上…我的血管里流著和你一樣的血!”
所謂蘭利大廈,其實就是腐國的官方情報機構(gòu)的別稱,在整個國際上都十分有名,至少姜云山就很清楚這個名字的分量。
“能看得出來…第一次來國內(nèi)?”
姜云山的態(tài)度溫和得就像在拉家常。
“是的…為了這次任務,我花了六個月來學習你們的語言,不過成績顯然有些勉強,所以大多數(shù)時候我都不怎么說話!”
謝麗娜聳聳肩,語氣有些無奈。
不過,她說中文的時候,哪怕已經(jīng)非常認真了,都依舊很難避免語調(diào)有些古怪。
“你們家里祖籍嶺南?”姜云山問道。
“是的…我那個酒鬼老爹臨死前都在念著要回老家…可惜他沒機會了!”
謝麗娜的語氣很輕松,但姜云山卻聽出了掩藏在其中的淡淡哀傷。
“那你就沒打算幫你父親回去看一看?”姜云山輕聲問道。
“沒必要了,那也不是我的家…再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落到你手里了,也沒機會了不是?”
謝麗娜搖了搖頭。
“有個問題…你是蘭利大廈的正式雇員還是被聘請的外圍特工?”姜云山好奇的問道。
他說的這兩種身份是有著本質(zhì)上的區(qū)別的,同樣是為腐國政府工作,但正式雇員是有著官方身份的情報人員,而聘請的特工那就只是單純的雇傭關(guān)系,拿錢辦事而已。
“你看我像正式雇員嗎?或者說你覺得腐國蘭利大廈真的敢派正式雇員來國內(nèi)執(zhí)行任務?”
謝麗娜不屑的撇撇嘴。
姜云山點點頭,認同了謝麗娜的說法。
派點外圍特工來搞點事,就算翻船了只要打死不認就行了,反正外圍特工又沒有在正式雇員名單里,甚至連花費的錢都是以其他名目支付給中間機構(gòu)的,不會有任何證據(jù)。
但是如果翻船的是正式雇員的話,那就完全不一樣了,就連腐國國內(nèi)自己那一關(guān)都過不去,會有無數(shù)反對派找麻煩。
“所以…你覺得等待你的是什么?”姜云山問道。
“大概是把我當商業(yè)間諜抓起來?或者一個其他的名目?”謝麗娜想了想,然后才回答道。
“能說說你是怎么肯定我已經(jīng)知道你的身份了嗎?”姜云山有些好奇的問道。
“其實…我早就在懷疑了,不過不是很確定…”
謝麗娜露出有些懊惱的表情繼續(xù)說道。
“但是當樸燦輝這個愚蠢的棒子自作主張?zhí)翎吥阒,我就知道徹底壞事了!?br>
“為什么?”姜云山問道。
“我雖然和你接觸不多,但是我卻知道你的觀察力和邏輯判斷力有多強,樸燦輝挑釁你,那么你就一定會注意到他,然后以他的能耐遲早都要被你拆穿!”
謝麗娜苦笑著搖頭。
“所以…你才會冒險約見樸燦輝,然后警告他?”
姜云山恍然。
“是的…原本我是打算不和他見面的,但是原本負責處理通信問題的人也失聯(lián)了,所以我只能冒險用備用的網(wǎng)絡渠道約了樸燦輝見面!”謝麗娜解釋道。
“咦?你既然能使用網(wǎng)絡渠道,那為什么不在網(wǎng)上直接警告他呢?”
姜云山很好奇。
“所謂的備用網(wǎng)絡渠道,是根本發(fā)不了消息的,只能激活某個代碼對應的事項…”
謝麗娜解釋得很認真。
“比如這一次我激活的代碼指向的就是一個預設的時間和預設的地點!”
“我大概明白了…看來你們這一套辦法還挺隱蔽!”
姜云山點點頭。
“隱蔽有什么用?還不是被你直接逮住了?”
謝麗娜搖了搖頭。
“你還沒回答我,你是怎么確定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你身份的?”姜云山追問道。
“很簡單啊…在教室里的時候,就在我走到樸燦輝身邊警告他之后,就看到了你們放的那個無線竊聽器…偏偏這東西我見過,所以我就知道我肯定已經(jīng)暴露了!”謝麗娜一臉無奈的說道。
“那既然你已經(jīng)知道自己暴露了,為什么不僅不逃跑,反而主動找到我呢?”
這又是一個姜云山不理解的事情。
“跑?往哪跑?”
謝麗娜搖搖頭。
“我敢肯定…只要我一跑,以你能動用的力量,最多一天我就會被抓到的!”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表情是十分沮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