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晚上，另有兩個漂亮姑娘，和最紅的姑娘一起，服侍大老爺。

給大老爺?shù)牟杷�，香甜可口，他喝完后精神極好，那一晚上極其風(fēng)光，只是第二天腰腹酸痛。

他花了不少錢。

他拿到了老太太的錢，葬禮結(jié)束后，第一件事就是逛堂子。

這次，程三娘找顏心，是因為顏心的公公姜知衡，昨日又去了趟云渺樓，想要那茶水的秘方。

他知道那茶水里放了東西。

那東西特好使，比其他藥鋪買的好用無數(shù)倍。

一般情況下，客人討要秘方，會被扔出去。

但程三娘依照顏心的吩咐，把成藥給了他幾包。

“……你怎知道他會來討藥？”程三娘問。

顏心：“只是那么一猜�！�

“你放心，姐姐知道輕重。你的事，我一個字也不會多說。”程三娘道。

顏心道謝。

又過了半個月，姜公館上下都知道，大老爺在院子里藏了個女人。

這女子和當(dāng)初進(jìn)府時候的寒酸不同，全身上下穿戴一新，手上的金鐲子鑲嵌著寶石。

大老爺對大太太說：“她可能住不慣大宅院，她小門小戶出生。我想在外面給她買一處宅子，就是普通的二進(jìn)宅院，你不用操心了�！�

大太太氣得差點吐血。

然而，買宅子不是一時的。

大老爺尚未辦妥這件事，他就出事了。

他中風(fēng)了。

大老爺突發(fā)中風(fēng)，情況危急。

眾人都去了他院子。

大太太也在。

顏心在旁邊，聲音急切說：“我來治！”

又說，“治療期間，半個月內(nèi)不得探望，所有人都出去�！�

旁邊的七老爺不干了：“這怎么行！”

“我能治好他，讓他恢復(fù)如初。不管是手腳還是頭腦，都不會有大損傷。照常走路、辦事�！鳖佇恼f。

她底氣很足。

然而這話說出來，房內(nèi)眾人表情各異。

姜公館最近鬧騰得厲害。

大老爺?shù)钠拮�、兒子和弟弟們，都不希望他“恢�?fù)如初”。

要是他死了最好；不死，像個木頭人癡癡傻傻呆著也可。

他不能好起來！

“阿爸是家中頂梁柱，他不可倒下。沒有他，這個家就散了。姆媽，您相信我嗎？”

顏心有點急切，看向大太太。

大太太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

大老爺把李柳芽收在房里，已經(jīng)惹惱了大太太。

這個李柳芽，是大太太娘家的遠(yuǎn)房親戚。沒有經(jīng)過大太太的容許，她擅自爬床，大太太面子、里子都丟光了。

要是從前，大太太咬牙忍忍就算了。

可現(xiàn)在老太太死了。她的家產(chǎn)，全部落到了大老爺手里。

大太太幾次向他提出，要拿一筆錢存下來，將來給姜云州娶親。

大老爺卻說：“云州那個孽障，和丫鬟私奔去了南洋，丟盡了我的臉。他死外頭都不關(guān)我的事，我還留錢給他？”

大太太聽到“死外頭”這個字，恨不能活嚼了大老爺。

一個親生父親，說得出這種詛咒兒子的話？

他兒子多，云州哪怕是嫡子，在他心里也不值錢。

這男人一輩子自私，他只顧他自己。

大太太對他心生不滿。

然而，這件事過去沒幾天，他又給新收的小妾買首飾了。

一把年紀(jì)，取個不到十八歲的女孩兒，也不怕丟人現(xiàn)眼。

他孫子都有了！

更過分的是，他不肯分錢給大太太，卻要替小妾置辦外宅。

民主政府后，舊的規(guī)矩摧枯拉朽倒下，不少門第有了新風(fēng)。

比如說，好些姨太太作妖，不愿意在正室太太跟前立規(guī)矩，要出去買小公館單獨住。

擱在從前，這種小妾會被活活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