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常委會上那些人是怎么說你的嗎?”
李政康深吸一口氣,他緩緩站在陽臺上,心思卻是低沉無比。
周柄義:“......”
“老師,我當(dāng)然不知道常委會上發(fā)生了什么,讓老師您這般動怒。所以,我更應(yīng)該知道,更應(yīng)該去了解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敝鼙x說道。
李政康嘆了一口氣,“柄義,我今天在常委會上,極力推薦你上這個副省級。但是,今時不同往日,省里也不再是趙家做主,你明白嗎?”
“人家說你把家里的七大姑八大姨,都安排到了政府上班。還說你,是個只懂得在老干部面前挖地的廳長。你自己看看,這些事情,簡直是丟人!”
周柄義:“......”
他已經(jīng)聽出來,李政康這是什么意思了!也就是說,他的副省級,這次大概率是沒有機(jī)會了!可,為了這個副省級,他盼了那么久!為了副省級,他努力了那么久。
結(jié)果呢?結(jié)果還是上不去!
“老師,你說這真的是因?yàn),我不夠努力嗎?”周柄義笑了笑,“老師,你應(yīng)該知道,我比任何人都要更加努力。我甚至,比鄰省的公安廳廳長更努力!”
“可是,我得到的是什么?老師你告訴我,我得到的是什么?”
李政康看了周柄義一眼,周柄義連忙擺擺手,道:“老師,我明白你的意思。其實(shí)所謂的努力,所謂的英雄,一文不值。哪怕我的身上再中三顆子彈,我還是上不去,對嗎?”
“一切都是因?yàn),老師你不是省委書記。老師你要是上去了,我今天能上不去嗎?我今天,犯得著去給人家挖地,去看人家的臉色嗎?”
“當(dāng)然,我不是在責(zé)怪您!
周柄義深吸一口氣,“我的意思是,那林書記他本來就不喜歡我這個公安廳長。他姓林,他不姓趙。所以,這一切只不過都是權(quán)力的游戲。而我們,是輸?shù)粲螒虻哪且环剑 ?br>
“在國內(nèi),在蘇省,在這個地方。無論政府,還是別的什么企業(yè),都是人情社會,都講究人脈,背景,資源!”
“沒有了人脈,沒有了政治資源,我們又算得了什么?或者,他林建國又算得了什么?”
李政康冷冷的看向周柄義,沉聲道:“慎言,你現(xiàn)在還是省公安廳的廳長,不要在這里胡說八道!”
周柄義猛然驚醒,神色苦笑。
“是,老師,我明白的!”
周柄義離開了這個辦公室,他回頭看了一眼,李政康背對著他,滿頭雪白長發(fā)!
老師,也老了!
當(dāng)年他遇到老師的時候,老師還沒有白發(fā),還是一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中年人!
周柄義深吸一口氣,他已經(jīng)能夠感受到,趙家在走下坡路,老師也跟隨著趙家走下坡路。如此一來,將來會不會有一天,連李政康也被扳倒?
不過,就算任何人背叛李政康,他周柄義都不會。
他這一輩子,絕對不會背叛自己的老師!
周柄義離開之后,李政康對著窗外的風(fēng)景沉思許久。他想不明白,想不明白當(dāng)年趙龍生布置的局面,為什么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趙龍生當(dāng)年對于蘇省的布置,就是鐵板一塊。李政康上省委書記,趙瑞銀接替李政康現(xiàn)在的位置。蘇省,基本上就在趙龍生的掌控之中。
然而。
一切都有變數(shù)!
~
臨江市,紀(jì)委辦公室。
省紀(jì)委副書記以及省檢察院的丁石梅,還有專案組的幾個人,皆是涉嫌刑訊逼供,此刻反倒是要在市紀(jì)委這里住上幾天,而且被市紀(jì)委的人監(jiān)視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