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塵腦子嗡嗡的。
他根本無法分辨,林北所說的話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
要知道,楚塵也是二十來歲的年紀。他的處境并不太好,如果王惜文把所有事情,都咬在他身上,那他一輩子可就毀了啊!
楚塵臉色一變再變,他看著林北,想要從林北的表情捕捉到些許信息。然而,他很顯然林北什么也沒有透露給他。
很多人以為,電視上的審訊不就是坐在凳子上,等著別人來審問而已么?又不用受到酷刑,又不用挨打,怎么會堅持不住?
然而事實上,只有你真正坐在這個位置上面對著審訊人員的時候,你才會發(fā)現(xiàn),每坐多一秒那都是極為的煎熬。
審訊就是一場心理戰(zhàn),林北笑瞇瞇的看著楚塵,淡淡道:“行了,梁處長,咱們走吧!接下來移交給專案組,咱們喝杯茶休息休息,去見見王惜文王檢察長!
楚塵:“.......”
林北轉(zhuǎn)身就走,沒有任何拖泥帶水。
“等等,等等!”
“我說,我自首,我自首~”楚塵無比苦澀,他不想死,他更不想要被人當(dāng)槍使。
林北笑了笑,“自首?那你可想好了再說,我也沒有多少時間聽。就這樣吧,撿重點的說,要不然你就不用說了!”
楚塵:“......”
林北的態(tài)度,讓他腦子嗡嗡的。仿佛,林北根本就不在意他是不是自首,也不在意他招供一般。又或者,林北手上,有著更直觀的證據(jù)。
“我是蛇頭沒錯,我們蛇頭的作用,就是幫一些見不得人的資金,通過賭場,變成正常的合法的資金來源!
楚塵深吸一口氣,道:“這些年我?guī)瓦^不少內(nèi)地的商賈過橋,這其中有些人,到了今天已經(jīng)是身份顯赫的地步!
“說重點。”林北沉聲道,“臨江市找你接頭過橋的人都有誰?”
“王惜文!”
“還有沒有其他人?”
“沒有!”
“王惜文是什么時候開始,找你過橋的?這些年,一共找了多少次,涉及到多少錢?”林北問道。
“大概是三年前吧,那時候,我還只是一個三四線的小明星。內(nèi)地臨江的王檢察長去了一趟南澳島,找到了我。他告訴我,每一筆錢洗干凈之后,我可以從中抽取兩成!”
“三年來,王檢察長過橋的錢,一共有多少我都記不清了,幾千萬吧!我從中抽成,也拿走了幾百萬!”
林北臉色一沉,王惜文啊,臨江市政法線的重要干部,中堅力量。《,還是檢察院檢察長,臨江市所有的大案重案,可都要經(jīng)過檢察院!
幾千萬贓款。!
就這么被王惜文轉(zhuǎn)移到了南澳島,轉(zhuǎn)移到了賭場洗白。
觸目驚心。
這是何等的觸目驚心!
林北看了一眼梁詩琪,梁詩琪的神色更為震驚。專案組查了那么久都沒有眉目,林北反而從楚塵身上給挖出來了,這簡直匪夷所思!
林北沉吟片刻,問道:“你們南澳島有沒有一個人,叫做嵐夕!”
嵐夕!
這條線索,一直都是由上面的人調(diào)查。但是至今,也不見有什么結(jié)果。
林北當(dāng)然關(guān)注著這個人,他始終記著那位商會的會長,嵐娟!
要知道,嵐娟已經(jīng)在省里提名上政協(xié)了,F(xiàn)在的嵐娟還是個普通人,要是上了政協(xié),那可就是正廳級國家干部。而且,政協(xié),人大,都有犯罪豁免權(quán)。想要抓他們,還得經(jīng)過層層的審批才行,否則任何執(zhí)法單位都沒有權(quán)力直接對其進行執(zhí)法。
所以,如果這個人沒有問題,那么林北自然也沒辦法抓出問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