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姐趕緊笑了笑,“沒什么,其實做咱們這個的,基本上出身都不好,有錢人家的女兒,誰會做這個!”
阿玲點(diǎn)點(diǎn)頭,“這就是命。我媽死了之后,我就出來了,先去了深圳,在一家電子廠打工,跟一個爛仔談戀愛。
“后來那王八蛋把我甩了,我差點(diǎn)自殺,就在我打算割手腕的時候,我突然轉(zhuǎn)念一想,媽的,干嘛要死?我這么漂亮,死了太可惜了。
“后來,我就開始大把的花錢。說起來也挺好笑的,那時候一個月幾百塊錢的工資,買幾件爛衣服,吃點(diǎn)小餐館里的飯菜,就認(rèn)為是過好日子了!
梅姐客套似的一笑,“那時候天真嘛,幾百塊錢,還不夠你現(xiàn)在買件衣服的。”
“是啊,其實天真也挺好的,反倒是現(xiàn)在,有時候一天掙幾千塊錢,卻一點(diǎn)感覺都沒有!
阿玲嘆了口氣,接著回憶:“后來,我聽說做洗頭妹挺掙錢的,就去一家發(fā)廊應(yīng)聘,老板一看到我就像看到寶貝一樣,二話不說就讓我做了,當(dāng)天晚上,我就被他上了。
“我入行的那一年,十七歲還不到。后來跟老板發(fā)生沖突,就跳槽了,然后就遇到了你!
梅姐又是一笑,“我一見到你,就有一種親切感,難怪咱們能做這么多年的姐妹!”
阿玲也笑了,舒展了情緒,“再做幾年吧,我的目標(biāo)是三十歲以前退休,到時候在東莞買套好點(diǎn)的房子,有男人要就嫁人,沒人要就一個人過算了!
梅姐的笑容枯萎了幾分,阿玲意識到自己的話刺激到她了,因為梅姐已經(jīng)三十歲了,卻還在這行里面混。
不過阿玲并沒有太同情梅姐,她很清楚,梅姐雖然現(xiàn)在很少接客,但她在她們這些人的手里賺了不少錢,要過上她剛才說的那種生活并不難。
由于昨晚上被折磨得夠嗆,而且一大早的就被梅姐叫起來,此時阿玲感覺到困了。
她打了一個哈欠,想要結(jié)束談話,“梅姐,我想請幾天假,休息一下。你看我這個樣子,也沒辦法上班!
梅姐假裝看看阿玲臉上被打青的地方,“這些人,簡直就是畜牲!”
阿玲心里一暖,以為梅姐在心疼她,并且會給她批假。
沒想到她沉吟了一下后說道:“阿玲啊,最近查的很嚴(yán)......呃,我的意思是這樣,你不要再在金色年華里面做了!
阿玲微微蹙眉,“為什么?查得嚴(yán)?秋老板的地盤誰會查?”
梅姐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這個我也不清楚,是王芹說的!
“她說的?她怎么說?”
阿玲有些緊張,她雖是金色年華的紅牌小姐,但要是離開金色年華的話,可能就會掉身價。
她固然漂亮,但東莞這個地方,可不缺她這樣的人才。
而且,在金色年華做相對比較安全,去了別的地方,三天兩頭的被抓進(jìn)去,那種感覺可不好受。
梅姐早已經(jīng)有了腹稿:“她說,上面最近給她施壓了,要減少小姐的數(shù)量,而你因為名氣太大,已經(jīng)被一些領(lǐng)導(dǎo)知道了,所以不得不讓你走!
“我名氣太大?這是什么理論?”阿玲激動起來,“我又不是大明星,影響什么了?她這個明顯是借口!她早就看我不順眼了,這是在故意整我!”
梅姐故意苦著臉,“沒辦法啊阿玲,咱們在人家店里混飯吃,人家高興了,就留我們,人家不高興了,一句話就可以讓我們走。”
阿玲氣得胸脯起伏,“她王芹有什么了不起,還不是因為跟秋老板睡了才當(dāng)上夜總會經(jīng)理的,真不知道秋老板喜歡她什么!”
說到秋老板,梅姐多了個心眼,“那是秋老板沒見過你,要是見了你,肯定讓她王芹下臺!”
見阿玲不說話,梅姐又問道:“話說秋老板見過你沒有?”
阿玲不知梅姐葫蘆里賣的什么藥,氣鼓鼓的說道:“沒有,我們這樣的人,怎么見得到秋老板!”
隨即,她扭頭看向梅姐:“要不梅姐,你幫我引薦一下?事成了我會感謝你的!”
梅姐笑了,“唉,阿玲啊,你想得太簡單了。首先,我總共也才見過秋老板兩次,連話都沒說過呢。
“還有就是,人家王芹跟秋總在一起之前,是店里的員工,不是做咱們這個的!”
阿玲明白了,自己雖然比王芹漂亮,但身子沒她干凈,秋老板肯定是看不上的。
“那我也要找王芹說說理,憑什么不讓我干,我哪里沒做好?就連方志和這樣的客人,我都弄得他沒話說......梅姐,你是不知道我昨晚上有多難!”阿玲憤然道,眼里含著淚。
梅姐拍拍她的手背,“我知道我知道,別較真了阿玲,你走吧,憑你這長相這身材,到哪里都是紅牌,何必非要在他們金色年華干呢?”
阿玲突然意識到梅姐也不是好東西,可能是她讓自己走的,只不過拿王芹當(dāng)擋箭牌而已。
自己跟梅姐之間的關(guān)系早就貌合神離,走到這一步或許也是必然的。
當(dāng)然,王芹也看不慣自己,兩個人合起來整自己的話,簡直易如反掌。
她眼神怨毒的看了梅姐一眼之后,冷冷說道:“那好,把我的錢給我,我走!”
梅姐拍拍自己的手提包,“都給你準(zhǔn)備好了!”
隨即,梅姐從包里拿出兩沓錢來,跟阿玲清了賬,兩個人之間就再沒瓜葛了......
又是一天要結(jié)束了。
這一天下來,王大力一半時間在公司,一半時間陪秋國榮外出辦事。
他發(fā)現(xiàn),秋國榮還真的盡量不染指黑道上的事了,遇到那些脖子上戴金鏈子手臂上有紋身的,都是客套的打個招呼,并不跟人家多說什么。
倒是喜歡玩女人的毛病還是沒有改,見到漂亮女人立馬來了精神,跟人聊的滔滔不絕,眼睛總往人家身上那些好看的地方瞅。
而且,今天下午,秋國榮去了一個高檔小區(qū),汽車進(jìn)入小區(qū)后,他叫司機(jī)帶王大力去練練車,自己一個人上了樓。
去那個小區(qū)之前,王大力在車上聽到一個女的跟他打電話,兩人說的話很曖昧。
據(jù)此,他判斷秋國榮就是去找那個女的。
司機(jī)把車開出小區(qū),去了一段車比較少路比較寬的地方,指導(dǎo)王大力練車。
作為一個大老板的貼身保鏢,不會開車可不行。
在老家的時候,王大力開過幾次拖拉機(jī),基本上能駕馭一輛盤式拖拉機(jī)。
但要從駕駛拖拉機(jī)轉(zhuǎn)變?yōu)轳{駛賓利雅致,恐怕得先好好適應(yīng)適應(yīng),雖然兩者都是一個方向盤四個轱轆,但開起來的感受是完全不同的。
好在王大力人比較機(jī)靈,才十多分鐘,就能基本駕馭住這輛性能優(yōu)越的豪車了,又練了一會兒之后,已經(jīng)像個實習(xí)司機(jī)了。
他們在外面練了一個多小時的車,秋國榮那邊的好事也干完了,一個電話把他們招了回去。
王大力看到,秋國榮的臉色有些疲倦。
畢竟年紀(jì)大了,跟小妖精一糾纏,元?dú)獯髠 ?br>
快到公司的時候,王大力跟秋國榮請了個假,說要去姐姐那兒拿點(diǎn)東西,兩個小時左右就可以回來。
秋老板爽快的答應(yīng)了。
王大力就在路上下了車,打車去往阿玲的住處,趁現(xiàn)在阿玲還沒去夜總會上班,他要跟她好好聊聊。
可是當(dāng)他來到阿玲的住處,敲了半天門,也不見人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