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曾公,倒是有大儒風(fēng)范,此前聽說他的那些事跡,還以為會是什么頑固的老學(xué)究!
顧川從雅間走出來,恰巧看到那位曾公和其他幾位大儒從外頭進來,好奇的也觀察了一下。
與想象中有些出入,宇文謹與他說過之后,顧川也就順手調(diào)查了一下,是以這位大儒的事跡也略微了解了一些。
曾家本就是世家大族,在幽州有著很高的地位,當(dāng)?shù)氐墓賳T遇到曾家子弟也要禮讓三分。
而曾公的出現(xiàn),就讓這地位更加穩(wěn)固,也不說其才情如何,年輕時是很平庸的,后來高中進士,在幽州任知府。
直到五十歲那年,北境異族來犯,曾公親自帶兵前去邊境,以一己之力將來犯異族驅(qū)逐,此事令他聲名大噪。
那時的皇帝還不是宇文元朔,是他的父皇隆道帝,隆道帝聽聞此事后,便將曾公調(diào)往京城,自此一路青云直上。
官至二品,為一部尚書,年邁后便告老還鄉(xiāng),專心的在幽州養(yǎng)老了。
如今這位老人家,已過古稀之年,這樣的年紀(jì)在如今的時代算得上高壽,方才見著他,卻沒有尋常老人年邁之相,依舊是精神奕奕,格外的有風(fēng)采。
就在此時,一道聲音從旁邊傳來。
“那是自然,他老人家若是頑固,那我也就請不動他來主持這場文會了!
顧川循聲望去,卻見披著一襲絨衣,內(nèi)里穿著一身玄色長衣的身影走了過來,在她身旁,還跟著一襲翠裙的女子。
兩人臉上都遮著面紗,讓人看不清容顏,但是顧川看到她們,卻一眼認出來了。
“殿下!鳖櫞曇艉苄。矝]有行什么大禮,只是微微頷首。
來人正是宇文謹,旁邊跟著的女子也不用猜,除了陸凝香也沒有別人了。
蒼舒月也反應(yīng)過來,連忙行禮:“殿下!”
“隱秘前來,在這里就不要叫殿下了,先生稱云謹即可——安北侯無需多禮!庇钗闹斝χ瑑扇苏f道。
這場文會背后是她的手筆,作為幕后之人,宇文謹自然是要親自來看看的。
不過,她不方便露面,便只能現(xiàn)在這樣過來。
云謹么?顧川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揚,沖她點了點頭。
宇文謹又挑起話頭來:“先生方才見著了曾公,覺得如何?”
“自然是極好的!鳖櫞ú患偎妓鞯幕卮鸬溃骸翱瓷先ズ芎孟嗵帲也痪幸桓,待人接物如春風(fēng),是個實在人。”
“實在人?”宇文謹不由得一笑:“先生這樣的評價,倒是有些特別,想來若是叫曾公知道了,怕是會哭笑不得。”
“反正他不會知道,實話實說嘛!鳖櫞ǖ坏牡馈
宇文謹不置可否的一笑,正要開口再說些什么,卻被從走廊上走來的丫鬟給打斷了。
“那位姑娘!”丫鬟走的急匆匆,看到蒼舒月后立馬笑了起來,十分熱情。
蒼舒月聞投去目光,蹙著眉頭問:“有什么事嗎?”
“好事,天大的好事啊!”
那丫鬟快步走了過來,然而還不等她到近前,就被宇文謹身旁的陸凝香抬手攔了下來:“什么事?”
那丫鬟瞧見幾人,知道都是一些貴人,不好招惹,便笑著說道:“姑娘,我們家少爺想邀請姑娘同坐一桌,不知姑娘可否同奴婢前去?”
蒼舒月聞言,蹙了蹙眉,冷冷道:“不……”
她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顧川給打斷了,于是疑惑的仰頭看著他,顧川卻對她搖了搖頭。
旋即,便面露微笑的看向那名丫鬟,問了一句:“你家少爺是誰?”
那丫鬟聽到這句話,這才注意到了蒼舒月身旁的顧川,嬉笑著道:“回這位公子,我家少爺是曾家子弟,就在一樓坐著呢!
“方才瞧見你身旁這位姑娘,只覺得分外投緣,便想認識一番!
投緣?顧川臉上泛起微笑,點了點頭道:“是挺投緣的,一般人只怕也不會有這樣的運氣,挺好!
他轉(zhuǎn)過身走近了欄桿,往下方望去,旁邊的蒼舒月也跟著一同看去。
絕大多數(shù)人此時都是在互相攀談的,不過對角的角落里面,幾個青年圍坐的一桌上,卻能看到他們正在往這邊望來。
幾個人年紀(jì)都不大,該與顧川相仿,就算是年齡大些的,看著也不超過三十歲,的確是個個一表人才,風(fēng)度翩翩。
他看了一眼,待收回目光,便看向那丫鬟道:“告訴你家少爺,就說這位姑娘身體不適,不便前去。”
“這……”那丫鬟有些遲疑,少爺可是親自囑咐了這件事情的,一定要將那姑娘邀請去,若是事情辦砸了,自己肯定要遭受責(zé)罰。
念及此,她還想說什么,一旁的宇文謹笑著開口道:“正如這位公子所說,這位姑娘身體不適,不過總也不好叫你受了責(zé)罰,這樣吧,我陪你去如何?”
“你?”丫鬟看了看宇文謹,又瞧瞧蒼舒月,即便是隔著一層輕紗,她離得近了還是能看清一些的,這位姑娘絲毫不遜色,兩人只是氣質(zhì)有些不同。
曾申為什么讓她邀請那位姑娘,她自然是知道其中緣由的,雖說前頭那位不愿意去,但能帶去一個同樣絕世傾城的女子,想來他們也不會說什么了。
想到這,那丫鬟便點了點頭:“好,那姑娘請隨我來吧!
“嗯!庇钗闹旤c了點頭,旋即看向顧川,跟他說道:“既然是我邀請先生來的,自然是要先生玩的開心些,一些小事先生無需掛懷,我會處理好的!
顧川一開始就沒有當(dāng)回事,便笑著應(yīng)下了:“那就有勞殿下了!
說完,他就挽著蒼舒月的手,往雅間里面走去:“夫人,我們進去吧,還是火爐要暖和一些。”
蒼舒月嗯了一聲,兩人便走進了雅間內(nèi)。
兩人走后,宇文謹那溫和的神色陡然一變,身上的氣勢也驟然拔高,語氣中摻雜著些許的冰冷:“走吧,帶路!”
“好嘞,姑娘請隨我來!蹦茄诀呦残︻侀_,大抵還不知道,自己給少爺帶去了怎樣的一尊大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