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他問道。
“在哭呢。”慕仙兒撇撇嘴道:“估計是有什么難言之隱,你要不進去看看?”
顧川聞言,卻是搖了搖頭:“她與我無任何交集,便是真有什么難言之隱,也不該與我說,我也沒這個責任幫她,走吧!
“去哪兒?”
“找那位蕭公子,這事兒還得他來。”
“你怎么這般清醒?”
顧川瞥著她,嘆了口氣:“什么清醒,不過是吃一塹長一智罷了!
粉紅骷髏美人皮相,往往引來無數(shù)紛爭,縱是英雄亦難過美人關。
美貌猶如一柄鋒利的雙刃劍,既能悅?cè)搜勰浚帜軅擞跓o形。
越是漂亮的女人,其危險亦隨之增加,恰似那帶刺的玫瑰,雖有芳香四溢,卻也潛藏鋒芒。
嗯……我家娘子除外,顧川覺得蒼舒月是人美心善,戰(zhàn)場上那不能作數(shù),畢竟立場不同。
至于別的,他就不能確定了。
尤其是那房中正在哭哭啼啼的莊小姐,尤其危險。
顧川正欲抽身離去,耳畔卻忽然捕捉到一陣細碎的響動。
他淡然回眸,只見莊晚云纖手輕掀簾幕,裊裊婷婷地走了出來。
她身著一襲青衣,裙擺隨風輕舞,身姿窈窕,好似那翠柳扶風,柔美之至。
輕紗半掩玉容,雖只展露半面,卻已足夠彰顯其清雅脫俗之氣質(zhì)。
此刻,莊晚云眼中含淚,楚楚動人地凝視著顧川,似有千言萬語涌上心頭,卻又不知如何啟齒。
她忽然雙膝一曲,在顧川面前盈盈下拜。
顧川眉梢微挑,面色卻毫無動容,只輕嘆一聲道:“莊小姐,你這般又是何必呢?快快起來吧!
莊晚云卻紋絲不動,只是帶著哀愁的口吻懇求道:“顧公子,求您救救奴家吧!
聲音細若蚊鳴,柔弱而顫抖,令人不禁心生同情。
顧川微微蹙眉,語氣平和問道:“莊小姐,我們素昧平生,你為何會向我求助?據(jù)我所知,那位蕭公子對你情深意重,你何不向他尋求庇護呢?”
聞言,莊晚云的淚水如斷線的珍珠般滾落,她哽咽道:“顧公子,此事,唯有你能救我出水火之中!
顧川淡淡一笑,眼中閃過一絲微光:“哦?這倒是奇了,我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又有何事是非我不可的呢?”
莊晚云緊咬下唇,似是下了極大的決心,才低聲吐露:“公子,實不相瞞,有人逼迫我對您不利,倘若我不從,便性命難保!
顧川聞言,神色依舊沉穩(wěn)如初,他深深地看了莊晚云一眼,問道:“究竟是何人如此膽大妄為,竟敢脅迫你來加害于我?”
莊晚云渾身一顫,對那幕后之人顯然心存恐懼,她環(huán)顧四周,方才緩緩起身說道:“顧公子,此事干系重大,我們可否借一步說話?”
顧川略作沉吟,隨即轉(zhuǎn)頭看向身旁的慕仙兒。
慕仙兒與他對視,當即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道:“你看著我做什么?里面空無一物,何須擔心有埋伏!
見他依舊不為所動,慕仙兒一咬牙,跺跺腳徑直走了進去,嘴里罵罵咧咧道:“好好好!我先去為你探路便是!”
簾幕輕啟,她大步走入室內(nèi),纖手再掀簾帳,向顧川微揚秀頜,示意他入內(nèi),“沒有埋伏,可以進來了!”
莊晚云已婷婷站起,容顏上依舊掛著淡淡的哀愁,雙眸如水,就這樣靜靜地望著顧川。
顧川從容地踏入室內(nèi),環(huán)顧四周,果如慕仙兒所言,室內(nèi)陳設簡潔,除了一張古琴橫陳的案桌外,別無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