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顧承靖警覺地睜開眼睛。
江慕好還在沉沉睡著,窩在他的懷中,就像是一只小獸。
他不由輕笑了一下,躡手躡腳地起身,隨后自己拿過衣裳穿上。
就連打開門的時候,也不由放輕動靜。
門外微閉著眼眸休憩的慧蘭聽著動靜,忙睜開眼睛,剛想開口,就見對方將手指放在鼻子前方,比出一個“噓”的手勢。
“聲音小些,別吵醒了王妃!
慧蘭連忙點頭,看著顧承靖放輕腳步很快走向院門。
當(dāng)略吃完早食,顧承靖走出府門,只見門前一輛馬車已等待許久。
馬車簾子被掀開,林如海滿臉嫌棄地看著他,“嘖,還不早些!”
顧承靖加快腳步,上到馬車后,才拱手道:“林老將軍!
他再看向外面昏暗的天色,笑道:“不過三更天,來得及!
“我已經(jīng)提前遞了折子,大概這時候皇帝正在等我們!绷秩绾C碱^緊鎖,“真沒想到,大錦中居然還藏著這么深的一個奸細(xì)。”
顧承靖神色冰冷,唇角微彎,“害我大錦者,必誅!”
馬車轔轔,在宮門前停下。
顧承靖先下馬車,伸手想攙扶林如海,卻被拒絕。
“老夫雖然年紀(jì)大了,可還用不著人扶!”
林如海一躍而下,落到地上揚起輕微的塵埃。
來到御書房前,燈火通明,顯然皇帝已等待良久。
徐大海進(jìn)門通傳,馬上就有聲音傳出,“恒王爺、林老將軍請進(jìn)!”
皇帝端坐在御座前,炯炯的目光盯著兩人。
“大錦的蛀蟲,真要被揪出來了?”
顧承靖站定,“稟報父皇,我們一步步順藤摸瓜,已抓到奸細(xì),如今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奸細(xì),需要父皇的詔令!
“誰?”皇帝虎目微縮。
顧承靖繼續(xù)道:“全明浩是西域商人,在京城中與許多人家交好,但最終他卻是在平西伯府抓到的!
殿中氣氛凝滯。
皇帝很快想明白其中緊要,冷笑著道:“平西伯府?”
平西伯府原本是侯府,后來因子孫不肖被貶謫,但那也是和他們祖輩一起拿江山的赫赫有名的侯爺!
現(xiàn)在,他的后代們居然去勾結(jié)匈奴西域人,想要置大錦于死地?
皇帝怒極反笑,他伸手將身邊的寶劍扔下,“承靖,朕賜你尚方寶劍,與此事相關(guān)之人,可全部收押進(jìn)天牢!”
顧承靖低頭領(lǐng)命,“是!”
尚方寶劍不過半臂長,抽出劍鞘可見內(nèi)里雪亮的劍光,好一把削鐵如泥的寶劍!
最重要的是,在寶劍上,刻著玉璽上的八個大字:
“受命于天,既壽永昌!
見尚方寶劍者,如見皇帝。
領(lǐng)著禁軍到達(dá)平西伯府。
夜晚漆黑如墨,只有火把照映的地方一片明亮。
“啪啪啪!”沉重敲門聲響起。
平西伯府本在沉睡中,因著吵鬧聲不得不出來察看。
“什么人呢?三更半夜的!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
開門的下人,一邊打著哈欠一邊不耐煩地開口。
但當(dāng)他睜眼看清楚面前人,頓時嚇得面色煞白,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你們這是?”
顧承靖穩(wěn)步上前,“進(jìn)去搜!”
禁軍魚貫而入,下人被推得往后幾步,然后驚疑不定地快步跑到主院。
燕青樾獨自睡在書房,聽得吵鬧聲,于是走出來。
“外面在鬧什么?”
下人驚嚇得全身顫抖,指著門外道:“是、是恒王爺!”
說話間,顧承靖正走進(jìn)來,唇邊扯起一抹微笑,“燕將軍,別來無恙。”
燕青樾見著他的身影,唇緊緊抿起。
他左右掃視一圈,冷笑道:“恒王爺,帶這么多人前往平西伯府,不知道有何貴干?”
禁軍手中拿著火把,將整個平西伯府照得燈火通明。
“來抓捕犯人。”顧承靖言簡意賅。
但落在燕青樾耳中,卻像是晴天霹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