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念慈自知身份低微,不該將侯府卷入麻煩之中。念慈也不知道事情會發(fā)展成這樣,若不是舍不得孩子,念慈是不愿意來的!
喬念慈陪著小心,越說聲音越低,最后竟低低地抽泣起來。
“念慈是北寒苦地人,不知京城這邊規(guī)矩,來時只想替夫君近侍公婆,沒想到會惹姐姐不喜,致使夫君為難,若不然,念慈還是回北疆去吧……”
“胡鬧!”
燕青樾低斥。
“到這就是家了,還想去哪?”
“你這般重的身子,回來就受了不少苦了,軍醫(yī)可說了再過兩月就要生產(chǎn)了,不可再受顛簸。”
老夫人也緊張的關(guān)切。
“傻孩子你能有什么錯,你給家中生了個好乖孫,是我們平西侯府的大功臣!
“可是……”
喬念慈忌憚的望了一眼江慕好,欲語還休的抽噎低泣。
燕青樾眉眼一挑,頓時又拿起他的威嚴(yán)沖江慕好發(fā)火。
“我們燕家還沒有到需要看別人臉色做事的時候!
“江慕好,我要抬念慈為平妻的事,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他一副不容置喙的語調(diào),再次讓江慕好看到了她臨死時這個男人露出的真實面目。
當(dāng)年若不是他路過玉心湖救了她,她也不會對他落下好感……
罷了,想那些已經(jīng)沒有意義。
眼睫下垂,落下重重黑影,江慕好再抬眸時,眼底澄澈透亮。
清透得令人心驚。
燕青樾又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仿佛有什么重要的東西發(fā)生了改變。
“你要抬平妻可以!
江慕好平靜的望著眼前威風(fēng)凜凜的男子,語氣靜的如落雪。
侯府的幾位主子聽到這個回答,無一不是松了一口氣。
不管怎么樣,這件事總算是能圓滿揭過去了。
“你知道就好……”燕青樾還想警告幾句,對面的女人打斷他。
“你我和離吧!”
院子里霎時一靜。
江慕好的話在所有人心中掀起一股驚濤巨浪。
誰都不敢相信,一個癡纏侯爺五年,苦等侯爺三年的癡情女子,會突然對心愛之人說出這種話。
燕青樾震驚、錯愕,又慌張無措。
“你……你別說氣話!
不論江慕好是不是開玩笑,和離這種事只要傳出去,他的面子往哪里擱。
“慕好,你自小錦衣玉食受家族護(hù)佑長大,你不知道念慈在北疆過的日子。”
“那里寒風(fēng)凜冽,冬日漫長,糧食產(chǎn)出低,時常還要與擾邊敵軍作戰(zhàn)!
“草原上有狼,有兇猛的悍匪,還有寒冷與饑餓!
燕青樾近乎懇切地說:“你接受念慈對你沒什么損失,她只是一個苦命的女子,就當(dāng)多了一個姐妹。慕好,你不是一個最心地善良的人嗎?”
燕青樾不知道他把北疆的生活說得越困難,江慕好心中越是犯惡心。
上一世他們就是如此循循善誘,讓她一次次讓出自己的東西。
可到底,北疆苦寒與她有什么干系?
北疆人過得苦,是她在京城花銀子造成的嗎?
她喬念慈過得清貧,是她叫喬念慈成為北疆人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