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像是一根棒槌,狠狠地敲擊在心臟。
燕青樾頭上忽然流下冷汗,他明白這是皇帝對他的敲打。
但,他真的和此案無關(guān)!
“燕愛卿!”皇帝加重語氣,“欲攘外必先安內(nèi),內(nèi)宅還是需要處理好!
語氣很重,像道道驚雷落在身上。
燕青樾渾身發(fā)冷,嘴唇哆嗦著,滿腦子都是“遼陽!”
竟然是遼陽郡主,派人去暗殺江慕好!
皇帝見他驚慌,冷哼一聲,“退朝!”
燕青樾渾渾噩噩回到平西伯府,見著遼陽郡主打扮華麗,正要出門去。
他忽然反應過來,將人攔住,“郡主,你這是打算去哪里?”
“本郡主愛去那里就去那里,你管我?”遼陽郡主不屑地哼,扶住荷香的手就要上馬車。
高高在上的語氣,仿佛她面對的是一個下人。
燕青樾忽然氣得渾身顫抖,他強硬抓住遼陽郡主的手,“你給我進來!”
他拽著人,大力將人拉到府內(nèi),不顧她的掙扎。
“你放開我!”遼陽郡主惱怒地喊,“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燕青樾將人放開,目光死死盯著她。
遼陽郡主看著自己雪白的手臂,被捏得紅通通一片,心頭更惱火,
“燕青樾,你竟然欺辱本郡主。俊
她抬手就想一巴掌打上去,但對上燕青樾血紅的眼珠子,心頭忽的驚恐,手不知不覺發(fā)軟,緩緩地放下來。
燕青樾深呼吸一口氣,目光惱火,“遼陽郡主,年前江慕好被刺客刺殺,到底是不是你干的!”
他一字一句,仿佛是從牙縫里擠出來。
從沒見過他如此恐怖,遼陽郡主心中升起驚恐,后退一步躲閃開目光,“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話出口后,恐慌仿佛也被隱藏,她越發(fā)理直氣壯,“什么事情都能掰扯到本郡主身上,你活膩歪了吧!”
“掰扯?”燕青樾冷笑,“你派人去刺殺的事情,是大理寺親自調(diào)查,還能冤枉了你?”
皇帝在早朝上責罵他,怎能是無理無據(jù)。
“什么?”遼陽郡主驚呼,接著臉色忽青忽白。
燕青樾看著她妝容都掩飾不住的慌張,“行事張狂,心中毫無長輩尊卑,你實在是……”
他深呼吸一口氣,意識到她身份,將最后一句話收起。
遼陽郡主卻像是一只尾巴被點火的貓,她指著他鼻子罵道:“你又算什么東西!”
“堂堂一個平西伯府,竟連一兩銀子都找不出來,還讓我管家?可真惡心!”
“我安排人怎么了?我就是看江慕好不順眼!”
說著,遼陽郡主眼眸瞇起來,盯著他,“該不會是你對江慕好余情未了,所以聽到這個消息才如此動怒吧?”
“好啊你,渣男!”
遼陽郡主說著,尖利的指甲已經(jīng)上場,狠狠地抓上去。
燕青樾猝不及防之下,還真被抓到,臉上頓時出現(xiàn)幾道血痕。
“瘋婆子!”燕青樾怒罵,伸手將人推開。
他捂著自己的臉,看著對方指甲里的血肉,目齜欲裂。
但遼陽郡主卻像是瘋了一般,又撲上來,這次被更大力推開,一屁股倒在冰冷石板上。
燕青樾喘著粗氣,“不可理喻!”
他臉色發(fā)寒一甩袖子,快步走出去。
遼陽郡主看著他的背影,忽然悲嗆出聲,“滾!以后都不要再回來了!”
荷香咬著唇,趕緊上前將她扶起來。
“滾!通通都給本郡主滾!”遼陽郡主發(fā)瘋,一巴掌打到她臉上。
嬌嫩的臉上很快起了五掌印,卻強忍著,繼續(xù)賠著笑臉,“郡主莫氣,奇怪了身子不值當!
她深深低下頭去,無人看到的角落,卻是一雙布滿怨氣的眼眸。
里面濃重的怨氣,幾乎可以化為實質(zh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