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靈敏的在人流中穿梭,撥開前方擋路的人,口中不時中文、英文交錯地高喊著:“讓一下!”
他眨眼間就飛奔出了祝白芍視野可及的范圍。
而在那修長的黑色身影之后,是一長串身著黑色西裝的外國人保鏢,他們一邊呼喊一邊追趕。
在保鏢最后面,還綴著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花國老人,可能是年紀大了,他跑一段路,就要叉著腰在原地歇一歇。
周圍等待登機的旅客都在竊竊私語:
“……好多外國人,西裝革履的,這是在拍黑客帝國嗎?”
“應該不是吧,都沒看到攝影機……”
“那他們追的是誰?”
“誰知道呢?……”
聽著附近的議論聲,祝白芍用手指推了一下鼻梁上的金絲框眼鏡,嘴角帶起了一絲笑意。
這位面的氣運之子有點意思。
馮柳收回眺望的視線,就注意到了她嘴角稍縱即逝的笑容,心里開始琢磨這位上司的心意。
祝白芍以為她和氣運之子的交集,現如今也就這么一瞬了,結果等她乘坐的勞斯萊斯剛駛出機場,就有一陣奇怪的引擎聲在后方響了起來。
嗒——嗒——
不同于其他汽車的引擎,這聲音像是雄渾的樂章,又宛如低沉的原始獸吼,十分抓耳。
一眨眼的功夫,那聲音就從后面追了上來,擦著祝白芍乘坐的勞斯萊斯邊上轟鳴著飛馳而過。
祝白芍轉頭去看,剛好看到前方重型機車上的人回了眸。
他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兜帽運動外套,運動長褲,腳上是一雙純黑的半高馬丁靴。
黑紅相間的頭盔遮住了他大半張臉,眼睛藏在護目鏡后有些看不清,但露出的下半張臉卻是線條明朗,唇型是漂亮的半月,此時正勾起一道肆意的弧度。
以祝白芍的好視力,她看到他唇角還隱隱露出了一顆小虎牙,滿滿的少年氣。
他并不是看這輛車,自然也不是看車里的人,他只是隨意向后面瞥了一眼,似是在確認之前那些人有沒有追上來。
看到勞斯萊斯后面出現的幾輛豪車,雷文??科洛博回頭提速,轟隆隆的引擎聲中,范兒十足的美式重機車和它身上的騎士如風般遠去。
祝白芍眼底的興味越發(fā)濃郁。
車子沒有直接開往安氏集團,他們雙方的洽談并不是非常正規(guī)的面對面,而是選在了由安氏舉辦的慈善晚宴上。
馮柳把邀請函等物都準備好,就過來詢問祝白芍是否要換一身禮服。
祝白芍想想原身喜歡穿的黑色西裝裙,搖了搖頭,還是現在身上這套搭配更舒適。
馮柳表示明白。
他也是一套黑西裝,進了宴會廳后,他幾乎寸步不離的跟在祝白芍身側。
祝白芍踩著細高跟,走路自帶氣場,隨手拿起一杯香檳,在手里晃蕩。
馮柳道:“?偅瑘錾嫌行┦烊,我們要不要去打個招呼?”
祝白芍斜睨他一眼,眼角一挑,就自帶蔑視,她輕笑,“你要記住,是他們跟著我投資賺錢。”
要打招呼,也是該那些人過來和她打招呼。
她才是這個場合里的高枝。
馮柳瞬間明了。
祝白芍悠悠然坐在了一側的沙發(fā)上,抿了一口香檳,就目光隨意地在宴會廳里打量。
馮柳就束手站在她身側,像是個守門神。
祝白芍這身打扮堪稱俊美,一舉一動,一顰一笑,充斥著難言的美感和吸引力,不僅斬男,更斬女。
在場盛裝出席的男男女女,幾乎都明里暗里打量著祝白芍,有認識她的就湊在一起竊竊私語,不認識的也不敢貿然上前搭話。
“那是H市的?偘桑克趺磥鞟市了?”
“該不會又看中了什么項目吧?”
“……這樣的女人……嘖……”
祝白芍這樣的女人,對男人來說充滿致命誘惑,偏偏她的身份又不是其他人可以肖想的。
就像是極品的美食擺放在眼前,他們卻連上桌的資格都沒有。
安景然帶著秘書從樓上下來,幾乎一眼就注意到了宴會廳里大部分目光聚焦處的女人。
他眸子里有某種異樣神色一閃而過。
說起來,安景然也是第一次見到祝氏投資集團的女總裁,以前她不怎么出現在這種公眾場合,即使來了也是匆匆離開,緣鏘一面。
還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這種宴會,處處燈火輝煌,衣香鬢影,空氣中是混雜的香水味和酒氣,有一種浮世沉淪的朽氣。
“祝總?”
安景然不知什么時候已經應付完了跟他搭話的人,走到了祝白芍所坐的沙發(fā)對面坐下。
祝白芍晃動手中的酒杯,淡淡抬眸看他,“安總?”
安景然不愧是原男主,具有霸總的一切特質,身高腿長,相貌英俊,哦,還有年輕多金,家世顯赫。
想到原劇情,祝白芍的視線就若有若無的停頓了一下,飛快瞥了一眼他身后。
那里不出意外的站著一個長相甜美可人,眉眼帶著些稚氣的女孩子。
或許是要充當安景然女伴的緣故,時鹿穿了一條淺藍色的禮服裙,褶皺是波浪的花邊形狀,從胸口蔓延到腰際,不僅很好地掩蓋了她胸小的缺點,還突出了她嫩白的皮膚和滿身的青春氣息。
很符合她的氣質。
這樣看,確實很符合傻白甜女主的形象。
不過祝白芍也只是好奇了一瞬,就把她拋在了腦后。
與此同時,對面的安景然也在不著痕跡打量祝白芍。
一張臉很是冷艷,酒紅色的絲綢襯衫更是襯的她胸口裸露的皮膚似雪如玉,兩條長腿交疊,露出的一截腳踝纖細漂亮,而紅底的高跟鞋更是給她增添了一絲艷麗。
這是個很鮮明的美人。
“對于?偅沂蔷醚龃竺,今日的慈善晚宴……”
安景然不是少言寡語類型的霸總,他開始跟祝白芍寒暄。
接下來兩個人還有合作,祝白芍自然也不會落了他的面子,你一言我一語,聊得倒是投機。
時鹿為了今天這個宴會,也為了從外表上更搭配安景然,她買了一雙十厘米的高跟鞋。
可能是沒有長時間穿過這么高的鞋子,只是在后面站了二十分鐘,她的小腿就開始有些發(fā)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