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山上時,春娘跟她介紹林青絮情況時,就提起過此事。
林青絮是個雙目失明的少女,家中親人亡故,才不得已來皇城投靠未婚夫。
她來皇城的主要目的就是想要催婚。
一般而言,守孝期是不能成婚的,但還有一個詞是熱孝成親。
是指在父母喪事辦完的一百天內(nèi)成親,可以向靈魂還沒有散去的長輩報喜訊,讓死者安心。
林青絮打得就是這個主意。
那時候聽春娘說完,祝白芍就蹙起了眉,雙目失明?這就有點難為她了,她還真演不好盲人。
她那一雙眼睛最是能傳情,眼波流轉(zhuǎn)間就能勾魂奪魄,現(xiàn)在說這個要頂替的身份是個雙目失明的?
這時候就需要開掛了。
“系統(tǒng),有沒有能讓雙眼暫時失明的道具?”
聽了祝白芍的問話,系統(tǒng)沉默了一會兒,才道:【系統(tǒng)商城商品幾乎全是用來從各方面提升宿主的,比如明眸皓齒,美顏瘦身等等,讓眼睛失明這樣的反向操作……】
祝白芍則是持不同意見,“系統(tǒng),你看,你是多子多福生子系統(tǒng),目的是為了生孩子,生的多,福利多,那我為了讓氣運之子愿意和我多生孩子,就得要培養(yǎng)感情,想培養(yǎng)感情就得想辦法接近他,想接近他我是不是得努力扮演好頂替的身份?你說是不是?”
系統(tǒng)這次沉默了許久,才在她面前展開了商城界面,上面顯示只有一種商品可以購買。
【小小病人:20積分,宮斗好幫手,可讓身體擁有任何病癥,且能隨時撤銷,并且不會傷害本體,全位面通用!
“系統(tǒng),你真是太好了!”祝白芍道謝,這肯定是系統(tǒng)剛打得補丁,真是太讓人感動了。
系統(tǒng)閃了閃粉紅光芒,輕聲道:【那宿主你要購買嗎?】
“買了,買了!
【消費20積分,宿主剩余40積分。】
……
祝白芍立馬便為自己賦予了眼睛失明,她眼中的世界立馬陷入一片黑暗,沒有一絲光亮,也沒有一絲色彩。
她適應(yīng)性地眨了眨眼睛,還抬手摸了摸,這時腦海里浮現(xiàn)畫面,不是眼睛看到的,而是像是中間隔了一個錄像機,在她腦海里轉(zhuǎn)播。
“碧桃。”祝白芍側(cè)轉(zhuǎn)臉。
正在想著接下來安排的碧桃抬頭,對上一雙有些空洞無神的眼睛,她心中一跳。
怔忪了一會兒,才道:“除了容色不同以外,應(yīng)是很像了!
“那就好!弊0咨忠灿行┎贿m應(yīng)失明的感覺,立馬撤去了眼睛失明的效果,眼睛又變得熠熠生輝起來。
這般神奇變化,落在碧桃眼中,卻是讓她驚嘆不已,果然是大人精心培養(yǎng)的細作,是真的非同凡響!唬人的能力一套一套的,和她這樣緊急培訓(xùn)出來的,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馬車繼續(xù)前行,碧桃卻是看了看祝白芍身上的衣裳和她的發(fā)型,搖了搖頭,從一邊拿出了一個包袱,道:“這是我按照那丫鬟所說,讓人采買的守孝素服,你可以試試!
祝白芍看了眼那素白的衣裳,點了點頭。
……
馬車在下午趕到了皇城。
碧桃和祝白芍循著溫延信件中提及的地址,找到了一條長街上。
看著街道邊上朱檐碧甍,崢嶸軒峻的攝政王府邸,碧桃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這條街上就只有一座攝政王府邸。
溫延便是以客卿的身份住在王府里隔開的一個小院子里,方便和蕭寰之隨時可以下棋對弈。
所以兩人根本不是斷袖,而是棋友。
祝白芍乘坐的馬車幾乎剛駛進街道,明處暗處就有好幾雙目光盯向了她們。
“做什么的?”有一身玄衣做侍衛(wèi)打扮的男子從王府出來,攔住馬車問道。
祝白芍在馬車駛進街道時,也已經(jīng)賦予了自己失明病癥,她伸手拍了拍碧桃。
收到信號,碧桃就挑開了車簾子,探出頭,陪笑道:“我們是來找我家姑爺?shù)摹?br>
“這條街上沒有其他人家,你們走錯了!笔绦l(wèi)聲音冷冷的,直接讓車夫調(diào)轉(zhuǎn)馬車離開。
“哎,等等,我家姑爺說了,他在王府為客卿,就是這兒!”碧桃勾著頭對那侍衛(wèi)喊道。
“你家姑爺姓甚名誰?”侍衛(wèi)神色略微和緩,但眉頭仍是緊皺著。
“姓溫,單名一個延字!
“溫公子?”侍衛(wèi)神色不變,繼續(xù)問道:“你可有什么憑證?”
碧桃便回車廂里拿出了林青絮和溫延合過的生辰八字的紅帖,遞給了侍衛(wèi)。
看完之后,侍衛(wèi)面上表情才變了變,他說了聲“稍等”,就去一邊和另外幾個護衛(wèi)私語起來。
“溫公子不是說他帶發(fā)修行,出家了嗎?怎么還有未婚妻?”
“難不成是溫公子想悔婚??”
……
“請小姐稍等,我去回稟一下。”最終他們還是決定把這件事報上去。
馬車里,祝白芍靜靜聽著碧桃和侍衛(wèi)的對話,面色不改。
“九號……”
碧桃剛開口,祝白芍就輕輕柔柔一笑,道:“從現(xiàn)在開始,我是林青絮,你是碧桃,叫我小姐!
“……是。”碧桃神色一凜,而后就應(yīng)了下來。
……
護衛(wèi)一路通稟,被人帶到了王府書房之外。
護衛(wèi)站在書房外幽幽竹篁間的小道上,隔著影影綽綽的婆娑竹影,就在大開的軒窗處看到了兩道對坐的身影。
一位一身白衣勝雪,另一位則是穿著黑底描金的華服。
朦朦朧朧看不清兩人容貌。
聽到通稟,后者一雙眸子似是不經(jīng)意掃過來,無意間攜帶的壓迫感撲面而來。
察覺到那種威勢,護衛(wèi)不敢多看,直接低下頭將街道之上的事情一五一十道出,言辭間不敢有一點隱瞞,或弄虛作假。
“溫兄你的未婚妻?”
蕭寰之隨手在棋盤之上放下一子,言語帶笑。
溫延一身白衣,也是生得一副好相貌,劍眉星目,目光澄澈,面上卻帶著些顯而易見的病態(tài)蒼白。
他用手帕掩住唇角輕輕咳了兩聲,低聲道:“家中是為我定下過一門親事,只是我一心向佛,有心推拒,卻……只能避居皇城,沒想到,她竟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