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氏埋怨。
溫之禮臉色更差,“哼,她以為她有幾個(gè)臭錢,就能買來尊嚴(yán)么?她蘇皖不過商賈出身,最是卑賤,我有官身,仕途正好,既然她如此不長眼,休怪我不念舊情,我斷不會讓她稱心如意!
錢氏緩緩笑開,“還是溫郎有本事!
晚飯時(shí),溫九書說起,蘇氏休夫了,她想回去看看娘。
沈肆卻道,“岳母想休夫,恐怕沒那么容易!
溫九書一頓,“侯爺此話何意?”
“夫人,休書與和離,都是正經(jīng)文書,要過官府明路,官府蓋章之后,才算生效!
溫九書一愣。
別說。
差點(diǎn)忘了這茬。
“自古女子和離尚且艱難,何況休夫,只怕官府那邊,不會太順利。”沈肆實(shí)事求是。
溫之禮再不濟(jì),畢竟是朝廷命官。
而蘇氏,雖有隱藏身份,但畢竟只是商賈,通常為人所輕視。
恐怕官府不會將她的休夫文書放在眼里。
溫九書皺眉,突然沒胃口了。
沈肆安撫,“有我在,別擔(dān)心,三弟,你明日去一趟府衙,替我給府尹帶句話。”
“是!憋堊郎,沈三應(yīng)聲。
正吃著,元寶匆匆跑來,“夫人,孟老太太……”
“溫氏!”
元寶話未完,孟家老太太就不顧下人的阻攔,沖了進(jìn)來,“溫氏,你既已病愈,為何躲著不見人?!”
老太太畢竟是侯爺?shù)耐庾婺福氯藗円膊桓艺娴倪^分?jǐn)r她。
萬一傷著老人家,下人們也擔(dān)心。
沈肆皺眉,“外祖母來做什么?”
“侯爺還認(rèn)我這個(gè)外祖母呢!崩咸叩奶,氣息不穩(wěn)的說,“你娶的好媳婦兒,我不過央求她捎句話,她何故推三阻四!”
沈肆抬眸,“什么事?”
老太太板著臉,“你就不請我進(jìn)去坐著說話,我老婆子口渴了!
沈肆眸光淡漠,“三弟,請外祖母進(jìn)來坐下說話!
沈云淮不情不愿的起來,“是,您老人家請吧!
老太太哼的聲,杵著拐杖,來到沈肆身邊。
沈肆神色淡然。
顯然沒打算讓位。
老太太不悅,自己坐到了左手邊的位置上,溫九書放下了筷子,似笑非笑的看老太太表演。
砰砰,老太太敲了敲桌子,“奉茶啊,下人這點(diǎn)禮數(shù)都沒有,做主母的是如何管教下人的。”
這又在說溫九書不會當(dāng)家。
下人沒有禮數(shù)。
非但是她沒教好,也是在罵她沒禮數(shù)。
元寶翻了個(gè)白眼,奉上盞茶,老太太喝著茶,“我老婆子知道,因著你們繼母的事,你們都對我這個(gè)外祖母有意見,可我這么做,都是為了你們好,我也不指望你們能明白我的苦心,如今煙柳有難,她是你們的表妹,你們怎么就不能幫一幫她?”
氣氛安靜。
沒人理她。
老太太又氣又惱,把目光放在溫九書身上,“溫氏,只是讓你帶句話的事,你就不能開開金口,就當(dāng)是幫我成嗎?我可是侯爺?shù)沼H的外祖母!”
老太太倚老賣老。
溫九書不解,“老太太,我哪里有什么金口啊,不過恕我糊涂,沒聽明白您的意思,您是想讓我給誰帶話?帶什么話?”
“你裝什么傻!”老太太寒著臉,“煙柳感染了肺癆,正等著顧老救命呢!你難道要見死不救嗎!”
溫九書懵逼又驚訝,“煙柳妹妹染病了?什么時(shí)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小姑子抿著唇,怕自己笑出聲來。
她們安靜的配合嫂嫂演戲。
“你少裝糊涂!這么大的事,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也不染病了嗎,上回我來,你就讓沈云瑤打發(fā)了我,我念在你養(yǎng)病,沒去打擾你,就盼著你能給顧老帶個(gè)話,請顧老去瞧瞧煙柳,可你竟一直讓我們干等著,你這是在要煙柳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