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這是他的四王府。
沈云瑤松開溫九書的手,一步步靠近床邊,每一步都好似有千斤重,仿佛踩在刀刃上,用盡力氣。
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卡住,她艱難吐字,“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啊?”
她聲音很輕很輕,一句話,如小獸嗚咽,瀕臨絕望。
讓在場的人,聽者傷心,聞者泣淚。
有婦人甚至都忍不住跟著眼眶一紅。
憐憫的嘆了口氣。
沈四姑娘,可憐啊。
遭遇如此奇恥大辱,如何還能活得下去?
柳清致心頭慌了一瞬。
閉了閉眼睛。
再睜開,滿眼無奈,喉嚨沙啞,“你怎么……突然回來了?”
“如果我不回來,怎么知道原來你喜歡被人騎!”
柳清致臉色一沉,“住口!”
出門前,她便與婆母交代了,她要在相國寺住上一日,為柳家祈福。
只要是對柳家好的事,婆母自不會攔著她。
所以,柳清致大約以為,她不會回來。
“怎么?做都做了,還怕我說?你是我丈夫,我能接受我的丈夫不愛我,甚至能忍受他心愛的是男人,但我不能接受他是下面的那個!”
“柳清致,你不配做男人!”
溫九書:……
貴婦們:……
你這思路,是不是哪不對?
怎么聽著,沈云瑤好似也沒多傷心?
“難怪你總是推三阻四,不肯碰我,原以為是我哪里不好,讓你不喜了。”
“原來,我嫁的是姐妹!”
【噗,這話沒毛病。】
溫九書壓了壓嘴角。
沈云瑤傷心落淚,“上回與你在書房里的,也是他吧?”
柳清致恍惚明白了什么,“你故意的?”
故意出門禮佛。
又故意留下話,要在相國寺住一晚。
讓他放松警惕?
沈云瑤,好算計!
柳清致裹著被褥,冷著臉。
“故意什么?故意捉你的奸?”
她便是故意的。
又如何?
可面上,她悲痛欲絕,盈盈欲墜卻咬牙堅強的解釋,“今日在相國寺遇到長公主,想起我嫁妝里有本珍藏的佛經,打算送給長公主,這才回家來取,沒想到……”
婦人們紛紛點頭。
都能給沈云瑤作證。
柳清致心知,此刻他說什么都是徒勞。
“皇姐?”
本來淡定的秦淵瞬間不淡定了。
這些婦人擠在前面,他根本沒看到皇姐。
長公主被她們擋在后面。
“老四,你平時荒唐便罷了,但你可知,他是誰?!”
長公主一開口,貴婦們自覺退至兩側。
讓長公主露臉。
訓斥四王爺,她們可不敢。
還得長公主來。
秦淵臉色微沉,甚至還瞥了眼沈云瑤說,“皇姐,大家都是男人,并不會吃虧!
【kao!聽聽,說的這是人話嗎?這不純純惡心我四妹么!】
【妹妹,你別光顧著演支離破碎啊,要演就演的真實一點,感情得激烈些,抬起手,用點力,別吝嗇你的巴掌……】
‘啪!’
柳清致剛攏好里衣,從四王爺身后站出來。
似乎是不想讓心愛的人獨自面對長公主的訓斥。
沈云瑤的巴掌就到了。
她用盡全力,一巴掌扇在柳清致臉上。
好疼!
沈云瑤狠狠皺眉,打得她手疼,手掌火辣辣的。
柳清致腿軟,直接被這一巴掌扇的站不穩(wěn)。
四王爺眼疾手快的攬著他的腰,扶著他,憤怒的揚起手就要打沈云瑤。
“沈氏,你放肆!”
四王爺的掌風,比她猛多了。
沈云瑤嚇得閉上眼,眼睫顫了顫。
一股干凈清幽的香味鉆入沈云瑤鼻尖,身前有風。
沈云瑤睜開眼,看到大嫂纖細的背影擋在她面前。
正抓著四王爺的胳膊。
“王爺,當真長公主的面,不知你有何臉面打我四妹妹?”溫九書聲音清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