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的時候看到外面盯著自己的幾雙眼睛,他連頭都抬不起來。
而旁邊拉著江辰的周希震似乎沒想到病房外居然這么多人。
想到他們剛剛交談的聲音,周希震意識到他們肯定也聽到了。
雖然他在里面說的那么大義凜然,但是周希震就是仗著江辰對自己的信任。
還有里面是他至親的人才敢那么說,這一招很顯然對外面這些人就沒什么用了。
果不其然陳飛等人此時臉上都是一言難盡的表情,顯然是對周希震的話不敢茍同。
而第一個站出來說話的就是胡雨南,她直接指著周希震說:“你剛剛在屋里說的那都是什么狗話?!”
聽到胡雨南的話,周希震皺皺眉頭,輕蔑地說:“你這個小女娃懂什么?”
胡雨南再次嗆聲:“我什么都不懂?我雖然不懂什么,但我至少知道,從一個活生生的女孩身上抽血,這種事是違法的!”
周希震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依舊不緊不慢地說:“那是,畢竟里面不是你的親人,你當(dāng)然可以站在道德的制高點這么說了!
胡雨南被周希震的話堵得啞口無言,一張俏臉漲得通紅,她剛想反駁,卻被白慕云搶先一步。
白慕云冷哼一聲,語氣里帶著濃濃的嘲諷:“周先生,您可真是好手段!難不成您說這種話,還希望我們體恤您?而且您剛剛說的為了老爺子,難道就一句,為了老爺子,能如此心狠手辣,我倒是要問問,你家老爺子知道您為了他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他會怎么想?他會感謝您嗎?”
周希震臉色陰沉,卻依然強(qiáng)撐著鎮(zhèn)定,反駁道:“你少在這里血口噴人!我就不信遇到這種事情,你們明明有本事但是會放過這個機(jī)會!
“我血口噴人?”
白慕云冷笑一聲,指著周希震的鼻子,語氣里充滿了怒火,“至少我們都是正常人,絕不會像您這樣!”
周希震聽到這句話,嗤了一聲,不再理會白慕云,轉(zhuǎn)而將目光投向江辰,臉上換上了虛偽的笑容。
“辰兒,你應(yīng)該知道,我這些年在江家為老爺子付出了多少,為了江家的基業(yè),我可謂是鞠躬盡瘁,嘔心瀝血。你也知道老爺子但凡有事情的消息傳出去,江家現(xiàn)在的境地有多難,現(xiàn)在江家遇到難處,我自然義不容辭地要站出來……”
他說著,語調(diào)變得低沉,語氣中充滿了悲壯:“你應(yīng)該理解我的難處,畢竟,我是真心希望江家還有老爺子,能夠安然無恙……”
周希震的話,無疑是在打感情牌,試圖將江辰拉到自己這邊。
江辰被周希震這番話說的有些動搖,畢竟,周希震這些年在江家確實付出了不少,他也是真心希望江家能夠好起來的。
眼看著江辰似乎就要被周希震說服,陳飛突然慢條斯理地開口了:“周先生,您這話說的倒是挺感人,可您別忘了,您剛剛說的那些冠冕堂皇的話,可不都是為了保全您自己嗎?現(xiàn)在事情敗露了,您就開始打感情牌,想要拉江少下水,跟您一起擔(dān)責(zé),這可真是好算計!”
陳飛的語氣平靜,但他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利劍,直戳周希震的軟肋。
周圍的人瞬間醒悟過來,他們都被周希震的演技給蒙蔽了,現(xiàn)在才意識到周希震的真實目的。
江辰也回過神來,看著周希震臉色再次變得難看起來。
他不再聽說什么,而是冷冷地質(zhì)問道:“周伯伯,您最好還是老實交代一下,趙晚晚到底被你藏到哪里去了?現(xiàn)在立刻把她放出來!現(xiàn)在還有贖罪的機(jī)會,不要再動您那些小心思了。”
周希震被陳飛點破小心思,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卻又不敢再反駁,只能硬著頭皮答應(yīng)了江辰的要求:“好,你們跟我來吧,我?guī)銈內(nèi)ヒ娝。?br>聽到周希震的保證,眾人心中的不安稍稍平息,跟著他步入醫(yī)院走廊。
氣氛沉重,壓抑的空氣仿佛凝結(jié)成實質(zhì),沒有人敢打破這份沉默。
周希震走得飛快,像是想要盡快擺脫這群人的追問,但他的腳步卻掩蓋不了內(nèi)心的慌張。
終于,他們來到了一間位于走廊盡頭的病房門口。
兩名身強(qiáng)力壯的保鏢守在門口,眼神銳利,目光如炬。
周希震停在門口,示意保鏢打開房門,自己卻站在原地,臉上露出復(fù)雜的神情,像是有些猶豫。
“周先生,你就別磨蹭了,快打開門吧!”
胡雨南催促說道,語氣中帶著不耐煩。
周希震深吸一口氣,強(qiáng)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對著保鏢點了點頭。
保鏢這才打開了房門,露出里面的景象。
這是一間普通的病房,擺設(shè)簡陋,但收拾得還算整齊。
床邊坐著一名身穿白大褂的醫(yī)生,背對著眾人,正在給床上躺著的女孩輸液。
女孩臉色蒼白,嘴唇干裂,眉頭緊鎖,似乎正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
她閉著眼睛,纖細(xì)的手臂上插著針頭。
女孩身體里的血緩緩地流進(jìn)了針頭連接的另一側(cè)的瓶子里面。
白大褂的醫(yī)生聽到開門聲轉(zhuǎn)過頭來,看到站在門口的一群人,和門口的保鏢一樣,他也愣了一下。
“周先生,您這是……”
醫(yī)生很快回過神來,他看著周希震,臉上帶著疑惑。
周希震沒有回答,他只是用眼神示意醫(yī)生暫時停下手里的動作。
但是醫(yī)生根本沒聽懂周希震的暗示,依舊熟練地操作著儀器。
看到這一幕,陳飛第一個沖了上去,他直接一把推開了醫(yī)生,伸手就要去阻止針頭繼續(xù)抽血的舉動。
他的舉動如同一道閃電,瞬間點燃了現(xiàn)場的氣氛。
醫(yī)生被陳飛粗暴地推到一邊,手里的針筒險些掉落,他驚愕地望著陳飛,怒吼道:“你瘋了嗎?你在做什么?!”
陳飛沒有理會醫(yī)生的怒火,他死死地盯著女孩手臂上的針頭,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將周圍的空氣燃燒殆盡。
他一把抓住醫(yī)生的手腕,語氣嚴(yán)肅地說:“再抽下去,她會沒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