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果真沒有看錯張卿啊!
“哈哈……”
爽朗的笑聲,從大興殿內(nèi)傳出,這叫在殿外值守的羽林、禁軍、宗衛(wèi)、勛衛(wèi)等立時就知前線平叛傳回好消息了。
一些目光投到殿門所在。
“成國公做的很好!
殿內(nèi)。
看著手里所持軍報的韓青,微蹙的眉頭舒展開來,聲音渾厚道:“宗慶道治下出現(xiàn)的叛亂,是有七股較大叛逆勢力與數(shù)十股零散暴民組成的,地方發(fā)生這種叛亂,對于平叛的精銳而言,最忌諱的就是與之消磨!
“挑選一股或多股叛逆勢力,以雷霆之勢出擊鎮(zhèn)壓,力保能重創(chuàng)上述勢力,此等消息一旦傳開的話,不僅能震懾到在叛地活躍的勢力,還能震懾與之有聯(lián)系的群體,或存有叛逆之心的宵小之輩!
“據(jù)臣所知,秦氏一族在宗慶道的底蘊比較渾厚,這次其也參與其中,不論背后是何緣由,先將其部氣焰打下來,對接下來的平叛是有利無害的。”
楚凌面露笑意的看向韓青,說其是大虞軍中定海神針般的存在,這話在當(dāng)下是一點都不夸張的。
隨著保、安、鎮(zhèn)、護、江等一眾老國公撒手人寰,大虞正式邁向韓青、孫河、孫斌、張恢、李鷹、劉雍、梁牧、王昌這一代武勛在軍中主導(dǎo)的時代了,作為大虞皇帝,楚凌要確保軍中的制衡與安穩(wěn)。
在中樞的韓青、孫河、孫斌、張恢等人,既是彼此制衡,彼此牽制的,與此同時對于楚凌而言,這也是對邊陲的李鷹、劉雍、梁牧、王昌等一行的制衡與牽制,反之也是一樣的,這絕不是楚凌不信任他們,實則是處在這個位置上,有些手段是必須要做的。
帝王心術(shù)一向如此。
“卿家覺得隨軍參與平叛的勛貴子弟表現(xiàn)怎樣?”楚凌撩撩袍袖,看了眼放于御案上的密奏,開口對韓青說道。
“稟陛下,臣覺得有些差強人意!
韓青作揖拜道:“按成國公所呈軍報來看,如果他們穿插的能更及時些,被成國公盯上的秦氏叛逆,就不是重創(chuàng)逃竄掉部分余孽,而應(yīng)是被悉數(shù)全殲,如此對宗慶道平叛所起成效會更大!”
“卿的要求,有些太高了吧?”
楚凌笑著說道:“首次隨軍參戰(zhàn),能不拉稀,打出這種戰(zhàn)績來,朕覺得還是不錯的!
“稟陛下,如果是尋常將校,這的確是不錯的,但他們不一樣!”韓青猶豫了剎那,還是講出了心中所想。
“因為他們是勛貴子弟?”
楚凌反問道。
“是的陛下!”
韓青保持作揖道:“正因為他們是勛貴子弟,才應(yīng)該表現(xiàn)得更出彩才行,這次宗慶道平叛,明里暗里不知有多少人盯著,作為勛貴子弟,他們的祖輩父輩,在戰(zhàn)場上為我朝立下赫赫戰(zhàn)功,那他們就要比別人能扛!!”
還真是眼睛里不揉沙子啊。
楚凌心底生出唏噓,說實話對宗織、昌封、李斌他們的表現(xiàn),楚凌是比較滿意的,畢竟沒有扯后腿,這就是很不錯的了。
沒有誰生來就會打仗。
派去南軍歷練的那批勛貴子弟,是楚凌比較看重的一批,這既是今下大虞勛貴的壓艙石,又是楚凌要扶持羽林系新興群體的磨刀石,反之也是一樣,大虞軍中需要一批新鮮血液,以此來帶來不一樣的改變。
宗織、昌封他們,黃龍他們,就是要相互競爭的新興群體。
而在他們之上還有一批中青代,只有這樣,通過一次次對外對內(nèi)的戰(zhàn)事,方能實現(xiàn)大虞軍隊的更迭與調(diào)整。
“這個開門紅,朕還是比較滿意的!
想到這里,楚凌收斂心神道:“有了這個為開始,接下來宗慶道的鎮(zhèn)壓平叛,朕相信張卿會持續(xù)進去的!
韓青沒有說話。
如果不是天子此次召他進宮,對宗慶道平叛怎樣,他是毫不知情的,奉旨平叛的張恢所呈軍報,是加急送抵虞都的,但卻沒有走大都督府或兵部,而是直呈御前的,這使得朝中有司對前線戰(zhàn)況怎樣是不了解的,即便是通過一些渠道打探,那消息肯定沒有加急送抵虞都的軍情要來的快。
這恰恰是楚凌想要看到的。
他就是要叫一部分群體的注意被吸引與轉(zhuǎn)移,這就跟先前朝野間發(fā)生的一些事,使得一些人始終被吸引注意是一個道理。
楚凌所做的這一切。
目的只有一個。
就是要叫朝野間的各個群體,根本就猜不透他到底想干什么,心里又在想些什么,這樣才便于他推動大局。
“這次召卿進宮,朕是有一件事,要卿來做的!笨粗褪撞谎缘捻n青,楚凌一甩袍袖,倚著軟墊道。
“請陛下明示!”
韓青當(dāng)即行禮道。
“如今南北兩軍,皆在卿的掌控下!
楚凌伸手說道:“可近來這虞都內(nèi)外,還有這京畿一帶,不消停的事和人都不少,這也讓一些不好的事發(fā)生!
“朕就想著啊,從南北兩軍中各自抽調(diào)一批精銳出來,就在虞都外的駐地,進行一次操演,讓南北兩軍爭一爭高低,這件事卿可能辦好?”
“臣遵旨!!”
韓青立時單膝跪地,語氣鏗鏘有力道。
可在韓青的心底卻生出疑惑。
天子這樣做,究竟是想做給朝中的一些人看的?還是想叫北虜、西川兩國使團看的?亦或是別的什么人?
操演在南北軍是很常見的,這是確保戰(zhàn)力的一種方式,但有些時候的操演,是帶有深意與目的的。
就像今下這局勢,操演肯定是不一樣的。
“既如此,那朕就在宮里靜候佳音了!
楚凌笑著對韓青道:“希望卿別叫朕失望!
“是!”
韓青應(yīng)道。
韓青心里怎樣想此事,楚凌并不在意,他所在意的是韓青能否將這次操演辦好,這樣才能吸引到一些注意。
‘夏吉回到西川了,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推進!
看著韓青離去的背影,楚凌雙眼微瞇,‘提前布下的子也都動了,大虞啊,需要有場不一樣的大戰(zhàn),來好好的洗滌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