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東山道布政使上報,其所轄之地,有旱災(zāi)發(fā)生。其中,河?xùn)|,河西二府受災(zāi)嚴重。
本地百姓已開始向府城遷移,人數(shù)已達十數(shù)萬。
東山道布政使請求戶部撥下賑.災(zāi)錢糧。
另,許其流民百姓跨鴻淇水河就食玉南府。
老臣以為,為安撫東山道十數(shù)萬百姓,陛下當撥銀三十萬,以備賑.災(zāi)之用。”
“陛下……”
無數(shù)文臣拿出各種理由要錢,大康數(shù)州不是水災(zāi)就是旱災(zāi),令人耳目一新。
這些事,在以前元康帝根本連聽都沒聽說過。
可此時確紛紛出現(xiàn)在朝堂之上。
也不知這些事是被瞞報,不報,現(xiàn)在因為朝廷有錢了,才被報上來。
還是這些官員在弄虛作假,借此要錢。
眼見朝堂亂成一團,上首的元康帝臉色越發(fā)難看。
護衛(wèi)元康帝的錦麟衛(wèi)在皇帝的示意下,站了出來。
“放肆!朝堂之上,再敢喧嘩者,直接令金甲武士攆出大殿!”
這一聲大喝,總算把熱熱鬧鬧的大殿壓制無聲。
這時,立于朝堂之上的戶部尚書出班奏道:“陛下,臣上朝許久,此時身軟骨酥,頭腦昏沉,有些站立不穩(wěn)。請陛下開恩,給臣些時間,讓臣休息一二。以便應(yīng)對接下來的大朝會!
刷!
所有人都震驚地看向朝安這位戶部尚書。
這等于大朝會時,做臣子的突然請假啊。
盛國公朝安身體挺好的,從來沒聽說有年老體衰之舉。可是今日卻在大朝會上公然請假,這是為了什么?
這時,戶部又有站了出來。
“陛下,戶部尚書近段時間擔(dān)憂國事,確有些體衰之相。小臣敢為尚書大人做證。”
說話之人名不見經(jīng)轉(zhuǎn),好像是戶部一個五品員外郎。
元康帝一臉狐疑,但在看到朝安一個勁地拱手相求時,不得不應(yīng)了下來。
“既然朝尚書體身不好,朕準其偏殿休息!
朝安先是一皺眉,隨即便舒張開來。
他向上叩謝道:“臣謝主隆恩!
說完,便急匆匆的走了。
這人走到金鑾殿大門口時,還刻意大聲吩咐左右:“快帶老夫去茅廁!快點!”
朝堂上的諸多老狐貍一個個忍俊不止,頓時明白朝安在搞什么了。
可能是這家伙對上朝根本沒有準備,吃的湯水多了,所以才會借體弱跑去解手。
因朝安說話聲音足夠大,連里頭的皇帝也略有耳聞。
朝堂上的人并未在意。
外面,朝安前腳走出金鑾殿,跟著帶路宮人跑了一趟茅廁后,根本沒回去。
他直接一拐彎,直奔金鑾殿外的午朝門走去。
到了門外,朝安往左右掃視,這時,一個京營打扮的校尉一臉焦急地跑了過來。
“尚書大人,出大事了!
朝安打量對方一眼,發(fā)現(xiàn)來人是張熟面孔。
可即便如此,朝安依然把臉一沉:“什么事?這么著急,就不能等老夫下朝再說?
叫金鑾殿上的金甲武士暗示我出來,你知不知道,這件事有多嚴重?
好在陛下沒懷疑我,否則本官這官就別想做了!”
“大人,小人也是不得已啊。您可能不知道,太子和唐安回朝了!”
“什么?太子回朝?他怎么沒提早派人進城通知?”
“大人,現(xiàn)在不是太子回朝的問題!我家將軍發(fā)現(xiàn),太子主唐安一夜之間便到了京城腳下。
這還不算,他們還打算把銀子送進東宮。
我家將軍一得知此信,立刻派小人前來相告。
可是小人在午朝門外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大朝會散掉。
無奈之下,小的只能暗中使錢,叫守在金鑾殿外的金甲武士代為通傳。
大人,您最好以最快的速度把那只銀車隊伍截下,否則等這筆銀子入了東宮,咱們想再從里頭拿錢,那可能性就不大了!
盛國公朝安氣得一腳踹在對方的身上。
“廢物!太子那多的人馬入京,你們竟然不能早早發(fā)現(xiàn)。就這水平,還守什么京城。直接把人馬雙手奉上,叫別人統(tǒng)領(lǐng)算了!”
送信之人叫苦道:“大人,我家將軍并不是沒出力。他早早將三千營的人馬誆進自家地盤。
可誰能知道,財帛動人心。京營里別有心思的人那么多,竟敢聯(lián)手劫銀。
要不是將軍發(fā)現(xiàn)了,這錢可能早早叫六部給弄去了。大人,恕卑職說句難聽話。要不是大人您動作太慢,給了有心人可趁之機,這錢焉能落到旁人手中?”
朝安的臉一沉,他終于想起這個說話很難聽的將領(lǐng)叫什么了。
“王壘!你膽子挺大啊,竟敢跟本官犟嘴!也罷,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本官現(xiàn)在急著把銀子入庫,你先說,他們車隊到哪里了?
本官該在哪處大街上進行攔截?”
王壘想了想,他道:“大約,會走白虎大街吧。那處地方,三千營的將士就走過一次了。這一次去東宮,應(yīng)該到了皇城西門方向,再轉(zhuǎn)道東宮。”
“白虎大街啊!
朝安喃喃道。
隨即,他馬上下令。
“叫我兒手下的風(fēng)營聽令,本官令他們馬上聚合起來,去白虎大街上鬧事。先把街道給本官封了,本官稍后便到!”
王壘別別扭扭地站在原地,沒走,也沒應(yīng)朝安的命令。
朝安看著的眼神頓進有些微妙。
他問:“怎么,朝安連自己的人馬都掌握不了了?”
王壘連連搖頭:“不是,不是。國公爺誤會了。我家將軍并沒有不出兵的意思!
朝安定定看著他,不明白這廝的是什么意思。
既然朝未堯的本部兵馬在手,為何他這個老父親下令讓他把銀車攔下都不行呢?
王壘別別扭扭幾息,才不得不開口說出實情。
他把朝未堯用二十萬京營人馬做威脅,逼三千營出三百萬欠餉的事說了。
現(xiàn)在朝未堯正帶著人馬,把得到的銀子壓運回去,哪來兵力來幫老父親呢。
朝安聽到這個理由后,幾乎被氣笑了。
“壓運銀兩,哪里用得著那么多的兵馬?你是當我不識數(shù),還是當本國公沒上過戰(zhàn)場?
去!通知我兒朝未堯,讓他一定要把人攔在白虎大街上。你再告訴他,本官不用他攔多久,我隨后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