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見到司徒劍南,她是一定能幫到太子弟弟的。甚至從司徒劍南手里將一部分銀子奪回來,入了東宮也并非不能辦到!
然后,就見元康帝的臉一沉,指著皇后娘倆大罵。
“胡鬧!你們娘倆這是要做什么?司徒劍南有正事在身,且馬上就能入宮了,你多此一舉做甚?
小七,不許動!聽到沒有!”
梁語卿心中一嘆,看來光明正大的走,是不成了。
皇后端木熏還要說話,可她才張嘴,就被元康帝打斷了。
“小喜子,馬上叫暗歌進來。朕要知道城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喜子連話都沒說,直接轉身出門,將暗歌帶了進來。
“陛下,暗歌同知到!
皇后端木熏和寧陽公主梁語卿對視一眼,二人都沒退下,皆坐在正殿之上,一動不動。明擺著,是要聽聽這事了。
皇帝看了她們一眼,終歸沒將攆人的話說出口。
這時,外間走出進一個身著大紅飛魚服的年輕人,這年輕人臉色慘白,神色十分陰暗。
“錦麟衛(wèi)同知暗歌,見過陛下!
“朕叫你進宮為了什么,你知道吧。”
暗歌叩頭道:“陛下。屬下聽聞,下午時分,有一人匆匆入城,先是到了四皇子府上,后又到了文相爺府上。而后,城中各府皆的異動。
晚戌時末,司徒劍南帶著三千人馬,堵在城門口處要深夜入城。此舉與禮不合,被人攔在城外。
而后,朝中許多大臣都有派人前往南城打聽情況。其中,文相是最官位最大的一位大臣。另外,皇室中,四皇子殿下也派人過去了。
唯有大皇子殿下,不曾派人過去,但是他去了幾家宗室親王的家主,在臣接到陛下的口諭,令臣入宮之時,大皇子已和一些宗室成員堵住宮門了。”
“什么?”
砰!
皇帝一腳就將身前的案子踹翻。
“這件事你怎么沒提前告知于朕?是不是朕不叫你,你就永遠忘了自己的職責?告訴朕,朕設下錦麟衛(wèi)目的是什么?”
暗歌不敢不答。
他只能低聲道:“錦麟衛(wèi)是皇室直屬親軍,負責監(jiān)察百官。”
“你小子還知道監(jiān)察百官!朕還以為你小子忘了呢!”
暗歌心頭一跳,他連連向上叩首。
“陛下。您提拔臣于微末之中,臣如何敢忘,實在是此事當由錦麟衛(wèi)指揮使司徒劍南向您報告。
若是司徒指揮使不在京城也便罷了,可是指揮使大人明明在京城,且他帶兵在城外,又不曾聯(lián)絡臣,臣不敢壞了司徒大人和陛下的密事,自是不敢亂來!
“你!”
元康帝一口氣堵在胸口,那叫一個難受。
皇后和梁語卿對視一眼,心道,原來如此。
皇帝一開始就沒和任何人提。
司徒劍南竟是連城中的手下都不信任了。
看來,城中四方云動,不無原因啊。
“好好好!暗歌,朕瞧你這是故意的!
你確是司徒劍南的下屬,可是朕派給他的差事他還沒做完,錦麟衛(wèi)按說就在你的掌握之中,你小子卻故意推諉,說,是不是給司徒劍南下套?
混帳!朕看你是吃熊心,吞了豹子膽!敢對付司徒劍南,憑你也配!”
砰!
元康帝含恨,一腳踹到暗歌的胸口,暗歌頓時被踢出一丈開外,一口血就噴了出來。
可他依然爬起來跪好。
“陛下,臣冤枉!自打東方大人死后,微臣不敢懈怠一日,只知聽命行事。
臣出身錦麟衛(wèi)暗部,所作所為,以殺人為主。
您叫臣在短時間內統(tǒng)領整個錦麟衛(wèi),臣可以做到。
可是讓臣如前任首領一般變通,臣便不知如何是好了。
等司徒大人歸來,臣一定聽令行事。保證陛下的命令,一字不漏的執(zhí)行下去!
這番話說完,元康帝本來氣極敗壞的心情,竟平靜幾分。
梁語卿多看了一眼這個叫暗歌的錦麟衛(wèi)同知。
從暗歌接手錦麟衛(wèi)之后,錦麟衛(wèi)運轉如常,聽說比以前更加跋扈了。
她可從來沒看出來,這廝是個聽命行事的主兒!
明明,這人是在管皇帝要權啊。
只是對方很會裝!
正是元康帝想要的聽話犬!
“罷了,你起來吧。下次要是再發(fā)生什么大動向,一定要進宮向朕匯報。”
“是,屬下遵命!
暗歌慢慢起身,元康帝馬上下令。
“你現在就出城,帶著朕的旨意,令司徒劍南即刻入城。然后,直入皇城!”
暗歌心頭一凜,心道,看來城內城外皆傳,司徒劍南壓運銀兩入京,這事是真的。
而且,他運的銀子一定更多。多到連皇帝都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現在皇帝親自下旨,這就是明證。
這時,小喜子機靈的上前,令人又抬上一張桌案,桌案上擺好了一張空白圣旨。
元康帝執(zhí)筆在手,刷刷就寫下一道命令。
正是方才他剛剛說的。
暗歌侯在旁邊,直到皇帝將圣旨交給他,又加了一句話。
“你多帶些人手護持司徒劍南入城,要是有人敢亂來,直接打殺!”
“是,陛下!”
暗歌大聲應是。
隨后,他帶著圣旨出了宮。
坤寧宮安靜下來。
元康帝輕輕一嘆:“這個司徒劍南啊,真真不會辦事。怎么就被人攔在城外了呢。他可是朕的錦麟衛(wèi)指揮使啊。是朕的親軍頭子!
還有唐安,他辦的是什么事吧。
明明是暗中壓運銀兩入京,結果還是鬧得滿城風雨!
梁語卿側目,明明事情是司徒劍南辦的,怎么又成了唐安的錯了?
“父皇,這里有唐安什么事?女兒笨了些,就沒看出來。”
皇后端木熏掃了七公主一眼,直接就笑了。
“陛下,是妾身沒教小七教好,也是這孩子太小啊!
元康帝失笑:“罷了,小七,朕便給你解釋一下吧。
以齊國公之能,他教出來的嫡長子朕是信得過的。不然司徒劍南也無法隱瞞行蹤。
直到,下午時分有人匆匆入城尋到小四和文昭然的府上。
你說,這個人能是來自哪里?
分明就是唐安那里出了紕漏,讓人鉆了空子,泄了司徒劍南的行蹤和正在執(zhí)行之事。
你說,不是唐安的錯,又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