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喜笑了笑,沒說話。周正威心中一動,馬上明白他手里那十五萬兩銀子該怎么辦了。
這時就聽莊貴又道:“大人,暉二少去和談,我們真的不派人跟著嗎?”
李喜眼中閃過一抹得意,他答非所問地道。
“剛才本統(tǒng)領去家主那里,家主打算將李家所有軍隊都派往白峪口前線。
秀峰衛(wèi),寒水衛(wèi),加上楚統(tǒng)領手里上的十萬人馬,一個不落的都要去。
我當時便勸家主,武城只留原來的三千青壯,過于虛弱,恐不太安穩(wěn)!
莊貴眨眨眼,他心中一動,猛然脫口而出。
“大人,家主打算跟楚統(tǒng)領商量要人了?可曾定下是哪支軍隊?”
李喜搖頭:“家主說,令楚寒山分出三萬本部人馬,留于族地防范偷襲。他不曾定下哪支軍隊,其決定權在楚統(tǒng)領手中。所以,我打算派正威將家主這個決定告知暉二少。
周正威,你見過元暉少爺后,不必馬上回來,直接跟著他一起去楚寒山那里!
周正威正色道:“屬下領命!
李喜看著周正威,暗暗搖頭,若是莊貴可能早就知道怎么做了,這廝他還得著重提點一番。
“我問你,若楚統(tǒng)領問你,家主要求留下的人是老弱,還是青壯,你該怎么答?”
周正威一愣,當即便道:“自是青壯!
李喜搖了搖頭:“家主親自開口,說要老弱。你將這話說給楚寒山聽。他若真給老弱,你就一臉悲傷地落淚,再提一提家主著急上火,生病之事。聽明白沒有?”
周正威恍然大悟。
李喜又看向莊貴,“記得派人去寒水衛(wèi)那邊通知一下。別讓他們走冤枉路,還有戰(zhàn)前犒賞之事,一并告知錦老爺!”
……
楚軍。
楚寒山和計寒之一同坐鎮(zhèn)中軍帥帳,等李修鑒的回應。
時間流逝,眼看都快三個時辰了,那邊還沒有消息傳來。
楚寒山忍不住食指輕扣桌面。
計寒之看在眼里,心知這人已十分焦躁。他眼珠轉了轉,便進言道:“大統(tǒng)領,見家主并不算什么難事,正常來講,那邊來回跑一趟不會超過二個時辰。
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三個時辰了,可見對方誠意不足……”
“報!大統(tǒng)領!外頭李氏嫡次孫,李元暉少爺攜族中數(shù)位長老求見。”
計寒之的臉一僵,楚寒山心情一松,馬上道:“快請!”
計寒之卻心情不順地伸手相攔。
“且慢,我問你,他只說要求見?可曾說旁的事了?比如說,家主約定何時與大統(tǒng)領相見?是要大統(tǒng)領回去呢,還是家主親自過來?”
傳令兵呆了呆,直接搖頭道:“這個,對方不曾提到!
楚寒山瞪了計寒之一眼:“此等大事,對方怎會告知傳令小卒!請他們進來吧。”
計寒之笑了笑,沖那小卒呵斥:“沒聽到大統(tǒng)領的命令嗎?還不下去將人請進來!對了,他們來了多少人?”
“李元暉少爺帶隊,好像還有七位身著長老打扮的人。除此之外,小的還看到有數(shù)位李家暗衛(wèi)相隨。”
計寒之輕笑一聲,他看向楚寒山:“大人,屬下還是覺得,某些人不見棺材不掉淚。
若大統(tǒng)領一直不肯以雷霆手段除了那禍害,您的所有想法,都無法達成……”
“夠了,不要說了。先請李元暉等人過來!
計寒之未開口,那傳令小卒領命而走。
帳中數(shù)位校尉不由開口議論。
“你們說,這次和談能成功嗎?”
“我覺得能。只是不知家主將見面時間定于何時!
“說來家主手段也太一般了,竟叫黃家獨立出去不說,還帶著一票人馬回來報復。若是早一步將此人剁了,李家哪有今日危機。”
“且看著吧,我總覺得那個李喜不會輕易善罷甘休。他不是一直惦記咱們大統(tǒng)領手底下的人馬嗎?你說一會兒談判的時候,李家會不會還要大統(tǒng)領交兵權?”
“啊呸!李喜算個蛋!他要不是李氏族人,又有家主相護,就他能跟大統(tǒng)領分上下?現(xiàn)在李家危機來了,你瞧家主怎么沒用李喜?非惦記咱們大統(tǒng)領?還不是大統(tǒng)領本事在那兒擺著?”
“可是……”
踏踏踏!
一陣紛亂的腳步聲響起,計寒之在上首輕咳二聲。
帳中眾校尉瞬間閉上了嘴,屋中一片靜謐。
此時,營帳簾子被門口的侍衛(wèi)一挑,從外面走進數(shù)人。為首一位年輕人,傲氣十足。
“楚統(tǒng)領,現(xiàn)在見您一面可真是夠難的!
李元暉進帳就給出這么一句。
楚寒山的臉當場就沉下來了。
想當年他當暗衛(wèi)大統(tǒng)領時,也不是隨便一位李家公子能說教的。
這小崽子分明是故意找茬!
看來他傳回去的要求,李家是不打處答應了。想到這里,楚寒山心頭升起一絲疲憊。
楚寒山面無表情沒開口,可主辱臣死,他帳中各級校尉一個個眼露兇光地看向眾人。
李元暉頓時感覺到一股股的惡意臨身,他瞬間出了一身冷汗。此時,他方記起眼前這位大統(tǒng)領不是普通人。
李元暉有些拉不下臉,沒立在那里沒吭聲。
場面一時僵住了。
站在李元暉身后的許大強吃的鹽多了一些,馬上出來打圓場。
“李家長老許大強見過大統(tǒng)領!
許大強躬身施禮,態(tài)度溫和。
“大人您在外統(tǒng)兵,不知李家近況。
現(xiàn)在暉二少可不是普通李家子了,而是家主欽定的李家下代繼承人。
此行前來見大統(tǒng)領,是代表著家主的!
“什么?李元暉成了李家繼承人?”
楚寒山勃然色變,一身雄渾的先天罡氣瞬息漫面全場。首當其沖的李元暉連站都站不穩(wěn),差點被壓倒在地。還是許大強伸手幫扶一下,才勉強穩(wěn)住身形。
“李元暉,我問你,家主最近身體可好?”
楚寒山一雙星眸死死盯著李元暉這位李家二少爺。
李元暉張了張嘴,雙股戰(zhàn)戰(zhàn),竟嚇得連話都不會說了。
許大強內心挫腕不已。
他上前一步,將李元暉擋在身后,呵斥道:“楚統(tǒng)領一身修為可參造化,二公子是比不得的。您是不是收一收您那周身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