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保險,就得多放信鴿。
那么些鴿子一起升天,正常人都會奇怪。劉管事自然要小心一些。
天剛黑,這處宅子便有三只鴿子升天。
一刻鐘后,又是三只鴿子起飛,它們依然和上一批鴿子飛向相同的方向。
此時,劉管事手里還有五只沒有放飛。
就在劉管事繼續(xù)計算著時間放信鴿時,一處民宅里的繡樓突然把頂層的窗戶推開。
窗口露出一把精致的金屬弩,這只弩被一雙手捧起,沖著天上三只白點咻咻咻,連射三箭。
撲通!
從民宅上方路過的信鴿,直接掉下二只。
落點正正好好就在繡樓前。
“姐姐好箭法!”
一個綠衣丫鬟笑著稱贊。
“快把鴿子撿回來!還有,把王家的選定的佛經(jīng)找出來,對一對,看看他們往外發(fā)什么消息!”
紅衣女人面帶喜悅地道。
“是,大人。”
丫鬟笑著應(yīng)道。
“還是大人您英明,旁人都盯著李家。只有您盯著滿城的世家暗探。這幫人再能耐,也是給大人您做嫁衣!”
“貧嘴,快去。耽誤了家主大事,看本小姐不撕了你這妮子的嘴!”
繡樓中的紅衣女一瞪眼,她低喝道:“小綠!”
“是是是,小綠這就去翻譯信鴿!”
片刻之后,對照著密碼解出消息的二個密探傻眼了。
“這消息是真的嗎?
李家真的投了朝廷?還和錦麟衛(wèi)穿了一條褲子?
為什么我總覺得這么不真實呢。
姐姐,要不咱們也派幾個人過去瞧瞧?”
小綠猶豫地道。
“不必了。人家在大街上親眼所見,李家可以說連一絲掩飾都沒做?梢娺@事真實程度在九成以前。走了,小綠,咱們在這兒的任務(wù)基本完成。這里不需要你我留守了。不過……”
紅衣女遲疑了一下:“咱們出城后,往城外那些村民那里多多撒錢,如果李家和錦麟衛(wèi)真有什么交情,他們在城外一定有所表示。
等回家族中,上頭問話,這個算佐證。”
小丫鬟睜大雙眼,高興道:“大人英明,屬下這就安排下去!”
……
城外,三位百戶官齊聚一堂。
劉金福皺眉道:“快三天了,他們怎么一個信也不回?老辛,你說他們是不是都陷進(jìn)去了?
我這心有點不安,你說,咱們在外頭做些事,扶他們一把?”
“以高平和顧飛鵬的本事,不應(yīng)該啊!
葛濤疑惑道。
“二個后天高手,高平還到了巔峰,眼瞅著就進(jìn)階先天境了。
若真想拿下他們二人,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
我懷疑,這兩個家伙傳完流言,可能在城里樂不思蜀了。
畢竟咱們這地界兒著實艱苦,老高老顧想享受享受也不奇怪!
辛洪年不以為然地道。
“辛洪年!你胡說什么!老高和老顧怎么可能是這種人。你這分明是故意惡心人吧!”
“葛濤,別說了。傷了同僚感情就不好了。等會兒我往城里發(fā)個信號,看看這兩人辦事辦得怎么樣了!
劉金福做和事佬,一臉痛苦。
就在這時,門外有人來報。
“稟報幾位大人,外頭有熟人上門。”
“誰?”
“熟人?可是華亭那邊的傳令官?”
葛濤辛洪年二人幾乎同時開口。
“是一個長相挺俊的年青人,衣著華麗。他自稱姓莊!”
前來報信的錦麟衛(wèi)沉聲道。
辛洪年心中一動:“莊?莫非是李家那個統(tǒng)領(lǐng)李喜的心腹莊貴?”
“這人我知道,從咱們手里逃了的那幾個李家小頭目。放他進(jìn)來吧!
劉金福直接吩咐道。
辛洪年看了他一眼,沖著來報信的手下點了點頭。
這位年輕的錦麟衛(wèi)轉(zhuǎn)身離去,不多時,便帶進(jìn)一人。
“小人莊貴,見過辛百戶,葛百戶,劉百戶!”
莊貴一進(jìn)門,便老實地大禮參拜。
劉金福,葛濤,辛洪年三人對視一眼,而后由辛百戶開口。
“莊貴,你來我錦麟衛(wèi)這里,有何貴干?或者說,你們李校尉不甘失敗,想派人下戰(zhàn)書,尋回面子?”
莊貴尷尬地笑笑。
“幾位大人,日前我李家接到村民報信,說幾位村落有匪人做亂,所以才派了我家李校尉等前來絞匪。
不曾想,村民謊報,竟使我等與朝中錦麟衛(wèi)對上。
實為我李家之過也。
我家校尉大人便想著把這誤會解開。
小人此行,便是請幾位大人移駕到我李家莊子上休整。
那里小人早有準(zhǔn)備,好酒好肉已備好,只等幾位大人移步!
葛濤一挑眉,便要嘲笑李家那個小頭目好狗膽。
劉金福一壓他肩膀,把這廝到嘴的話給逼回去了。
辛洪年沒理這兩人的官司,直接開口問道:“哦,只是李校尉的邀請,而不是李家主的?那我問你,你們打算在哪里請我們吃飯?”
莊貴不卑不亢地道:“幾位大人位高權(quán)重,自當(dāng)受我李家禮待。
我家校尉準(zhǔn)備的莊子是我家家主最喜歡的一處溫泉莊子,內(nèi)里陳設(shè)雅致,定不會叫諸位大人失望。”
“李家主常住的莊子?”
劉金福,葛濤,辛洪年三人面色怪異。
讓他們住進(jìn)李家主常去的莊子。
這不明顯著他們和李家關(guān)系密切嘛。
李修鑒這老狐貍什么意思?
哦,明白了。這廝正在和城里的高平,顧飛鵬談合作。
讓他們拿錢拖延時間,糊弄華亭那頭的唐大人和司徒大人。
據(jù)說北邊來的欽差大人馬上就要到了,也就這十天半月了。難怪李修鑒這家伙樂意往他們身上砸錢呢。
只是……
這種暗地里賄賂的事,正常來說,應(yīng)該死死瞞住才對。
李修鑒腦子是怎么想的,竟然要公開?
莫非這老家伙打算玩一手君子坦蕩蕩?
辛洪年突然樂了。
“好說。既然是誤會,那自然是要解開的。來人,告訴兄弟們?nèi)ァ?br>他看向莊貴,莊貴馬上道:“晨輝軒在武城南門十里。小人早準(zhǔn)備好了三十桌席面,必令諸位大人手下賓至如歸!
“哈哈哈!莊小弟,你去前邊帶路吧。小魏,你帶他出去!
辛洪年一句話把人打發(fā)了,然后這幾位百戶官再也憋不住地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