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這一幕,唐安臉頰微微抽搐。
都說有一種人,總是聊著聊著就能把天聊死,唐安覺得自己更牛逼,這些人只要見到他,連天都聊不起來。
正想著怎么化解尷尬,然后,唐安就看到院里的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站了起來,然后都向著他圍了過來。
一個個臉色不善,目光中也帶著濃濃的怒火。
我擦勒!要群毆啊?
唐安立即躲到了春兒的身后,卻看到后面也有人包圍過來了,短短的幾個呼吸間,兩人就被兩百余人全面包圍。
唐安自然是不擔(dān)心自己的處境,有春兒在,就這些文弱書生,再來一千個,在春兒面前也是一人一拳的事。
不過,不擔(dān)心歸不擔(dān)心,見到眾人的這架勢,他心頭還是有些虛的。
“呵呵……你們就這么歡迎本少呢?不用這么熱情,本少爺今晚就來湊個熱鬧而已!
唐安梗著脖子,盡量讓自己嘴角的笑容顯得自然。
眾人聞言,頓時呼吸急促,險些忍不住沖上去暴揍他一頓,誰歡迎你了?看不出來嗎?我們很生氣,非常生氣!
沒人廢話,眾人再度向前壓來。
這時唐安真的有些慌了,真讓春兒揍這些學(xué)子一頓,秋闈鐵定黃了,被這些學(xué)子揍一頓,他唐安可不愿意吃這虧。
“喂喂喂……別過來了啊!你們想干嘛?再過來本少爺就不客氣了。”
唐安抬起手指著眾人,警告他們不許再靠近。
同時,他心想著和秋兒學(xué)功夫的事情,必須盡快搞定了,不然面對弱得像雞一樣的書生,也不一定打得過,這就很丟臉了。
唐安這么一警告,好像還真有了效果,人群在他十步之外停了下來,都目光幽幽地盯著他,把他看得頭皮發(fā)麻。
“唐兄,恭喜。
這時,有人站了出來,向他拱手祝賀,但語氣明顯充滿了幽怨。
站出來的人唐安認識,是臨安挺有名的一個學(xué)子,名叫徐揚,是臨安徐家的小少爺,只不過是庶出,并不那么受待見。
他有些懵,恭喜?恭喜個毛?
總不能是提前恭喜老子奪魁吧?這院試還沒開始呢。
唐安盯著徐揚,直言道:“徐兄,何出此言。坑性捗髡f,你們這樣搞,本少爺有些慌。”
徐揚頓時咬牙切齒:“恭喜唐兄……抱得美人歸!”
抱得美人歸?誰。
唐安正疑惑呢,心頭忽然一跳,這說的不會是霍思思吧?當(dāng)日上霍思思的船,可是已經(jīng)傳遍了臨安。
加上霍思思把自己留宿,在很多人眼中,可不就是抱得美人歸了嗎?
原來這些家伙都是霍思思的粉絲,所以才一個個面目幽怨地看自己,認為自己搶了他們的女神?
這誤會大了!
但現(xiàn)在怎么解釋?說這是個誤會,誰相信……
當(dāng)日,可是連梁語卿都默認了他留在船上的事情。
既然解釋不清,那就懶得解釋了,唐安順著眾人的思緒,拱了拱手笑道:“同喜,同喜,本少爺也是承蒙思思姑娘厚愛,才能留宿花船……”
話沒說完,唐安忽然察覺到整個院子的溫度驟降,冷得他冷不丁打了一個冷顫。
他原本還想吹牛逼,結(jié)果抬頭望去,他的笑容就僵硬住了,只見眾人此時都在惡狠狠地盯著他,恨不得沖上來將他給撕碎了。
唐安霎時間就迷了,你妹的,感情你們就是想要從老子這里,打聽事情的真假是吧?
“不可能!你們別聽他胡說八道!
就在這時,一道怒吼聲傳來。
接著,包圍的眾人緩緩散開,讓出了一條小道,通道中走過來了一個中年男人,他穿著長衫,留著山羊須,此時正對著唐安怒目而視。
而跟在中年男人身邊的,正是刺史張浩渠。
唐安見狀吃了一驚,心說這老家伙,該不會也是霍思思的粉絲吧?
他搜索了一下記憶,才發(fā)現(xiàn)腦海之中,竟然沒有這個老家伙的記憶,這老家伙他不認識。
就在他錯愕間,在場的很多臨安學(xué)府的學(xué)子,紛紛拱手行禮:“見過孔先生,見過刺史大人……”
孔先生?是臨安學(xué)府的先生嗎?
唐安微微皺眉,如果是臨安學(xué)府的先生,那他不認識也正常,畢竟前身這家伙看到書就眼暈,從未上過臨安學(xué)院。
但現(xiàn)在自己也算是臨安學(xué)府的弟子,見到老師,自然也要行禮的,只是他剛剛抬起手來,孔斌已經(jīng)走到了他的面前,揮手打斷了他。
“哼,你以為你是誰,一個惡名昭彰的敗家子,也敢妄議霍思思?”
他盯著唐安,毫不客氣道:“霍思思是誰?那是拯救大康于水火之中的女英杰,豈能容你隨意褻瀆?
“你,現(xiàn)在,立即收回剛才的話,并且為剛才的出言不遜道歉。
“否則,老夫就取消你參與秋闈的資格。”
聞言,眾人盯著唐安的目光立即變得戲謔起來,孔斌孔夫子,那可是出了名的嚴厲,唐敗家子這次是踢到鐵板了。
唐安盯著在面前指手畫腳的孔斌,雙眼也微微瞇起。
老家伙,老子看你是個老師,才給你面子,你是給臉不要臉!
他正要說什么,張浩渠就先沖著孔斌笑道:“孔先生,唐少爺正值青春年華,有點傲氣也正常,他現(xiàn)在也是臨安學(xué)府的學(xué)子,你老就不要和他計較了!
孔斌一聽這話頓時大怒,喝道:“既是臨安學(xué)院的學(xué)子,更是要以身作則,如此搬弄是非,豈是君子所為?
“唐安,你今日若不道歉,老夫就將你從臨安學(xué)院開除,臨安學(xué)府不需要這樣的敗類,誰允許你進入學(xué)院的,誰也得負責(zé)!
唐安一聽這話,眸色迅速一冷,兩個老陰比,一唱一和的,不就是想要聯(lián)合起來搞我么?
老子慫了,豈不是如你們所愿?
當(dāng)即,唐安盯著孔斌,冷哼道:“老東西,你還真是給臉不要臉了!在臨安,什么時候輪到你來指手畫腳了?
“我胡說八道?你去打聽打聽,在臨安,現(xiàn)在誰還不知道,我上過霍思思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