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勇看向武王,俯身道:“敢問武王爺,福臨郡主房間平時可有用驅除蚊蟲的藥?”
武王妃接過話頭,“有,夏天蚊蟲多...不過府上的驅蚊蟲的藥都是統(tǒng)一調配的,我和武王爺的房間里也在用。”
“能否讓人取一點來?”
武王妃點頭,趕緊差人去取。
很快,下人取來了驅蟲藥。
路勇聞過以后,俯身道:“這驅蟲藥里面用的是白毒蕈,沒有鉤吻!
寧宸問道:“這么說,有人以用鉤吻迷暈了小鴿子,將其帶走了?”
路勇道:“回王爺,應該是這樣!
“能追蹤鉤吻的味道嗎?”
路勇?lián)u頭,“王爺恕罪,剛才在外面查探的時候,屬下并沒有聞到鉤吻的味道...外面空氣流通,而且時間太長,味道已經散盡了。”
寧宸皺眉,思索了一下,問武王:“小鴿子房間外面應該有守衛(wèi)守住吧?”
武王點頭,“十二時辰輪流保護,當晚值守的人,我也已經派人全部拿下審問了,可他們都說那晚沒聽到什么異常響動!
寧宸的目光落到后窗上,“這后面晚上有人值守嗎?”
武王搖頭,“后面是池塘,再后面就是花園,只有一條很窄的小路,所以并沒有人值守,但有巡邏隊會路過。”
武王妃接著說道:“不可能是從后窗走的,為了小鴿子的安全,我讓人在后窗安了鎖,每晚都會上鎖,里外都打不開...小鴿子出事那晚,窗戶上了鎖,還是我親自檢查的!
“那鎖的鑰匙都有誰有?”
武王妃道:“就我和乳娘有。”
“審過乳娘沒有?”
武王道:“都查過了,沒什么發(fā)現(xiàn)...小鴿子是她從小帶大的,于情于理她都不會傷害小鴿子。”
寧宸沒有說話,人性復雜,有時不背叛,只是背叛的籌碼不夠...有些人為了錢,喪盡天良,連自己親生的都能下得去毒手。
“回頭讓老馮再審一下!
武王點頭。
寧宸看向衛(wèi)鷹,“你去檢查一下,看看鎖有沒有問題?”
“是!”
衛(wèi)鷹上前檢查了一下,轉身稟報,“王爺,鎖沒問題,屬下想去后面看看,請王爺恩準!
“去吧!”
衛(wèi)鷹出去了。
寧宸再一次檢查了小鴿子的床和地磚,確定沒問題。
“房間里沒問題,前門有大量守衛(wèi),那么賊人只能走后窗!
“可后窗上了鎖,沒有鑰匙,別說從外面了,就是從里面也打不開......”
武王的話還沒說完,倏地瞪圓了眼睛,緊緊地盯著后窗。
后廚就那么水靈靈地打開了。
衛(wèi)鷹就站在窗外。
“王爺,賊人就是從后窗離開的。屬下在池塘邊的草叢里發(fā)現(xiàn)了一來一回兩只腳印,來時腳印很淺,離開時腳印略深。”
寧宸立馬明白了,“離開時腳印略深,說明他離開的時候是負重而行,極有可能是因為帶著小鴿子!
衛(wèi)鷹點頭,“是!”
武王夫婦滿臉震驚地來到窗邊,看著被打開的鎖。
“你,你...這是你打開的?”
衛(wèi)鷹俯身,“是!”
“從外面打開的?”
“是!”
寧宸走過去,解釋道:“衛(wèi)鷹以前是個劫富濟貧的俠盜,這天底下就沒有他打不開的鎖!
衛(wèi)鷹嘴角止不住的上揚,王爺就是王爺,說他是劫富濟貧的俠盜,說話又好聽又有水平...哪像馮將軍,太粗鄙了,張嘴就是傻鳥,小毛賊,禿尾巴鵪鶉。
寧宸問道:“衛(wèi)鷹,這鎖從外面好打開嗎?”
衛(wèi)鷹道:“王爺,請看這個凹痕,看似是被插銷磨出來的,實則是人為的...只要懂點開鎖技術,就能從外面打開鎖!
武王夫婦臉色一變。
寧宸則是直接翻出窗戶。
穿過池塘就是后花園,再往后就是后院圍墻。
這里是武王府,后門一直有人把守,想要把人帶回去不容易。
寧宸查看了一圈,回來后囑咐武王,道:“第一,查那晚前院和后門值守的人。第二,查乳娘,以及能接觸到后窗鑰匙的人。第三,查府醫(yī)!
武王疑惑,“府醫(yī)?”
“驅蟲藥是不是府醫(yī)調配的?”
武王立馬明白了過來,“幸虧你來了,你不提,我怎么也想不到府醫(yī)身上!
就在這時,一個下人跑來稟報。
“啟稟王爺,西涼使者云道星云大人求見!”
寧宸滿臉詫異,“西涼使者?”
武王道:“都沒來得及跟你說,西涼泥犁城,兩面環(huán)水,但是今年雨水多,河水決堤,泥犁城被淹了兩次...西涼剛穩(wěn)定,說白了就是很窮。
西涼女帝剛登基不久,國庫空虛,實在是拿不出銀子和糧食賑災,所以跟咱們大玄借糧三十萬石,到時候還三十五萬石,兩年為期。
我請示了陛下,陛下答應了,這個云道星是臨玄城城主,奉西涼女帝的旨意前來運糧...對了,我記得這個西涼女帝跟你關系不一般?”
寧宸嘴角微微抽搐,“你還有閑心思八卦?趕緊按照我剛才說的去辦,云道星這邊本王去見!
“那太好了,有勞了,算我欠你一個人情...你告訴云道星,糧食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兩日后便可帶走!
“跟我還客氣什么?找小鴿子要緊,趕緊去辦吧...老馮,你去幫武王!
馮奇正點頭。
寧宸帶著衛(wèi)鷹和路勇去見這個云道星。
武王府,前廳。
兩個人正在坐著飲茶。
一個三十來歲,五官俊朗,身著一身氣派的大紅官服,氣度不凡。
另一個,四十來歲,長相普通,坐在那里低眉順眼。
聽到腳步聲,兩人同時看向門口。
進來的人并不是武王,此人身材挺拔,身著黑底銀蟒袍,五官精致如刻,矜貴英武,單單是站在那里,就給人一種仰望山岳的壓迫感。
那低眉順眼的中年男子還在愣神,猜測寧宸的身份時,那長相俊朗的年輕官員已經跪下了。
中年男子一怔,什么情況?
他能看眼前這個人身份不凡,能穿蟒袍,肯定是個王爺。
可云道星一個西涼官員,深受陛下信任和器重,就算對面是個王爺,也不至于行此大禮吧?有失國威,回去定要參他一本。
不等他明白過來,只聽云道星高呼:“下官云道星,參見大玄攝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