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rèn)得李家的人?”春蕾的挑了一下眉,目光籠罩住陳氏。
陳氏低垂著眸子,手指死死攥著錦帕。
“姑娘想必也不是普通人吧?”
陳氏再次抬頭,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
和春蕾對視。
春蕾輕笑,“你只知道我是你的恩人就好!
陳氏點(diǎn)頭,緊繃的肌肉逐漸放松下來。
就把她如何帶著女兒離開護(hù)國寺,住在這里的前后經(jīng)過說了一遍。
春蕾瞇了瞇眼睛,感覺頭疼。
“好了,你睡吧!
春蕾回去復(fù)命。
成風(fēng)已經(jīng)睡了,葉辰還在等著。
聽春蕾說了事情經(jīng)過,一直沉默不語的葉辰終于開口。
“李家,就是御寶齋的那個李家?”
春蕾點(diǎn)頭。
葉辰緩緩起身,看向窗外幽深夜色,嘴角微揚(yáng),“或許,所有的故事都是從這里開始的……”
春蕾又頭疼。
葉辰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說,“通知人盯住李家!
月亮下去,城外的李家莊,一處農(nóng)家院里依舊有燈光。
銀面剛剛服了藥,
面前跪著的男人一動不動。
“周浦,
這場戲演的太逼真了,
我自己都有些相信陳氏他們不是我的人了。
哈哈哈。”
周浦嘆了口氣,“只是,我覺得他們好像沒完全相信,對所有人都懷著戒備心,
成風(fēng)的寒毒應(yīng)該是緩解了一些,她的手不是太冷,
現(xiàn)在,他們大張旗鼓的出手,
咱們接下來怎么辦!
“不著急,
我們家等了這么久,
也不在乎多等這么一天兩天。
慢慢來!
“你不能回去了,
這段時間就留在這邊!
銀面揮了揮手,周浦下去。
最后一口解毒藥喝進(jìn)去,苦澀的要命,感覺沒有太明顯效果,
看來,明天需要去采購藥材了。
周浦回到自己房間,略微休息了一會,換了一身夜行衣,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院子。
后半夜,整個盛京已經(jīng)熟睡。
一道黑影在夜色掩護(hù)下快速穿行。
周浦來到巡查處衙門外,聽了聽里面動靜,翻身上墻,一個閃身就沒有了蹤跡。
后院,牢房。
靈官安靜的坐在木板床上,看著窗戶里透進(jìn)來的一絲月光。
心里亂糟糟的。
都說巡查處慘無人道,可是,那些人只是問了她一些問題,并沒有真的難為她。
這讓她有些奇怪。
是對待每一個人都這么好嗎,那為什么隔壁總能傳過來慘叫聲。
他說過,會護(hù)她周全,
可是,這么久了,他怎么還不來。
他說要給他贖身,
讓她過上好日子,莫不是他和那些個饞她身子的人沒什么分別。
就在她心情煩躁的時候,門口處傳來了輕微響動。
門鎖似乎被人打開了,又小心翼翼的放下。
下一秒,一個身影從外面進(jìn)來。
借著月光,靈官看清楚了那雙她日思夜想的眸子。
是他,他沒有食言,真的來了。
周浦抱住她,低低的聲音說,“跟我走,出去再說!
靈官點(diǎn)頭,握著他有力的大手,兩個人輕輕的推開門。
房門打開那一瞬間,
差點(diǎn)撞上一張慘白人臉,
院子里的火把突然都亮了,
無數(shù)雙眼睛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們。
南一離伸了個懶腰,朝著后面勾了勾手指,“拿下!
周浦直到被按在地上,也沒想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那兩個人不是已經(jīng)被迷藥迷倒了嗎。
靈官哭了。
“周浦,是我對不起你,
是我害了你!
周浦拼命給南一離磕頭,“這件事和她沒關(guān)系,
她不過就是個傀儡,
有什么事,你沖我來,放了她,”
南一離冷笑,“剛才從別的女人被窩鉆出來,現(xiàn)在又來這一套,
呵呵,哄女孩子的本事還真不錯!
靈官哭聲戛然而止,瞪著眼睛看著周浦,“他說的是真的!
周浦百口莫辯,“你不相信我,
如果我對你不是真心地,何苦要冒著風(fēng)險(xiǎn)來救你出去!
靈官皺眉,感覺他說的也有道理。
“為什么要對陳元下手?”南一離問。
周浦冷笑,“你們這些做官的,哪里有一個好東西,
冤枉,
呵呵,
就是我沒有得手,否則一個不留!
周浦被帶了下去,靈官又被送回了原處,春蕾在旁邊棒打鴛鴦。
“剛才是我去了隔壁,
如果不是我提前有準(zhǔn)備,他現(xiàn)在正在和那女人風(fēng)流快活呢!
“你不要和我說這些,我不想聽,他不會背叛我!
“你知道他會。
他來救你,或許就是擔(dān)心你說出他的秘密!
隔壁傳來了周浦的慘叫。
啊……
聲音凄厲悠長,聽的人后背發(fā)冷。
“想好了嗎,
只要你把你知道的說出來,
我就讓他死個痛快!
“造反,你覺得這種事還能活的了?”
春蕾只是隨口一說,靈官竟然當(dāng)真了。
“造反,你說他要造反,
是真的嗎,
東北王多好,
他憑什么要造反!
靈官像受到了刺激的小野貓,開始在房間里轉(zhuǎn)圈。
第十圈的時候,突然下定了決心。
“我雖然是青樓女子,
可是,我知道誰好誰壞,
王爺,王妃都是好人,
他們造別人的反我管不著,
造他們的反,不行,
我聽說王妃正在逐步取締青樓會館,讓我們這些沒有尊嚴(yán)的人有尊嚴(yán)的活著。
就沖這個,就不行!
春蕾沒想到瞎貓碰到了死耗子。
“那你說說,
或許,你可以因?yàn)檫@個立功,就沒事了!
隔壁,周浦正被三處的兄弟們款待。
這段時間,受了不少窩囊氣,今天總算是抓到一個,都特別熱情。
周浦看起來像個女人,骨頭卻挺硬。
手指頭都斷了三根,硬是什么都不說。
春蕾從外面進(jìn)來,大咧咧的揮了揮手,拎起來南一離桌子上的酒壺喝了一口。
“周浦,
張德全你認(rèn)得吧。”
“沒想到,你竟然是長樂坊東家,
不過,我很好奇,你這么有錢,為什么要去李家做管家?”
“或者是,李家的人才是真正的那個東家,
你不過是代替品,
你們究竟在隱藏著什么?”
周浦原本古井不波的眸子突然起了波瀾,惡狠狠的盯著春蕾。
“你,你個惡毒的女人,
你對她做了什么?”
春蕾又抿了一口酒,“我只是和她說了一些女人之間能說的悄悄話而已。
你們男人沒有幾個是好東西,
你如果好好的說話,
或許我可以放了靈官兒,
這孩子還不算壞。
至于怎么做,就看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