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真業(yè)手臂一震,任由專先生從臂上滑落,目視著其人噗通一聲掉落入了大海之中,沉入其中不見。
這樣兩個人的麻煩就此解決了。
盡管暴露了實力,與他原先的打算有些不符,但好在距離那個時候也不算遠了,而且等到他……
他收斂思維,背后那虛虛實實的龐大氣霧晃動了一下,就徐徐收斂,而他也將釋放出來的力量約束了回去,并再次回到最初的狀態(tài)之中,人也半空中落了下來,站定在了波濤起伏的海面之上。
他的雙眼因為劉海的遮擋顯得模糊不清,可底下那深湛的光芒卻依然隱隱透出。
濟北道和海東道兩個中心城,拋開防守的力量,能夠派遣出來的常規(guī)力量是有限的,沒有了專先生這兩個人,余下的人就算一起找上他,他也能輕松解決掉。
所以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必有太多的顧忌了,先去摧毀前面場域信息中轉(zhuǎn)站,然后沿途一路破壞,一直去到海東道中心城附近。
不過他是不會主動攻擊中心城的,甚至他不會出現(xiàn)在那里,因為那樣做就太過于刺激大順政府了,可能會造成激烈的反應(yīng),不符合他的計劃。
而只要破壞天際線的傳遞,大順內(nèi)部那些本來就反對天際線計劃的勢力看到之后,自然而然會上來阻撓拖延、甚至攪亂這件事,此后就并不用他再去多做什么了。
他看了一眼島嶼方向,那個叩心墩還存在于那里,這東西一旦暴露在外面,就會不停的影響周圍的人,對他也會造成干擾,所以他根本不想理會這東西。
轉(zhuǎn)過身,看向某一個方向,腳下一踏,一道銀白色的光流激射而出去,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了海面之上。
過去了有十多分鐘后,遠處的大海似乎被一道白線分開,并筆直朝這里過來,在到達海島前方的時候倏然停下,發(fā)出了隆隆的回響聲,而海浪劇烈的翻涌了出去。
陳傳從涌動的浪潮之中走了出來,一股無形的力量將這些分開一邊,則他一步步踏入到了岸灘之上,此時他已經(jīng)看到了被破壞的千瘡百孔的海岸。
目光一轉(zhuǎn),就看到了趴在了岸灘之上的專先生,身下是一道爬行的痕跡,手中正扒著一塊堅硬的礁石,而背后則有一個前后通透的空洞,有銀白色的流光從里面散發(fā)出來,絲絲縷縷往周圍溢散出去。
他眼眸一凝,疾步來到了專先生的身側(cè),發(fā)現(xiàn)后者已經(jīng)完全失去意識了,又順著后者身下的痕跡往遠處看了下,剛才應(yīng)該是落入海中后又爬上來的,底下流淌的鮮血已經(jīng)被海水沖刷去了不少,還有一些浸在濕潤的沙礫中。
他立刻伸出手,閃爍一團白金色的氣焰,按在了銀白色的靈性之火上,那里頓時發(fā)出了爆閃光芒,這光流竟然是異常頑固,他不由一挑眉,隨著加大力量,再是漸漸將之壓制消弭下去。
直到暴露在外的傷口處再也看不見,他這才從罩衣口袋取出了一些藥物灑在了上面。
他又仔細檢查了一下,專先生的心臟被打掉了,肺部也殘缺了一大塊,好在身為格斗家,這點傷還不足以致命。
只是想要恢復(fù),就不是一時半刻的事情了,因為心臟是承載格斗家力量的源頭之一,重新長出來需要大量的營養(yǎng),而專先生身體透支很嚴重,現(xiàn)在不具備這個條件。
并且他剛才只是清除了表面的靈性之火,還有滲透到其身體的內(nèi)部更為細小的部分,這些攀附在其身體各個部分的異化組織上,只能靠其自身醒過來再慢慢清除,外人是很難幫忙的。
他想了下,對著天空之中跟來的朝鳴示意了下,朝鳴遠遠看到他的手勢,發(fā)出啾的一聲響,就立刻掉轉(zhuǎn)頭,以最快的速度往最近的島嶼飛去。
朝鳴的界憑里有錄下他事先說過一些簡單的話,會設(shè)法通知那里的人過來救援。
這個時候,遠處忽然有聲音響起:“陳參員,是你嗎?”
陳傳望了一眼,見是一塊散落在碎石堆里的殘破面具碎片,他走了過去,“湯先生?”
面具說:“是我,是我,哎哎,陳參員老專沒事吧?”
陳傳說:“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他頓了下,問:“是趙真業(yè)么?”
“是啊!
面具嘆了一聲:“我和老專都沒想到,趙真業(yè)居然已經(jīng)達到了長生觀之境了!
陳傳心下一凜,說:“長生觀?”
“應(yīng)該沒錯,而且不是剛剛達到的,我覺著上一次照面的時候他就很可能已經(jīng)是了,只是不知道他到底練得是什么秘傳,所以沒有發(fā)揮出屬于本身的力量!
他心有余悸的說,“陳參員,幸好你來的晚了一點啊,要是早一步,說不定就和他撞上了。
這人已經(jīng)不是你我能夠解決的了,你帶老;厝ズ笙蚩偛磕沁吷暾堃幌,知道這個情況,他們應(yīng)該會派人過來的!
陳傳思索了下,現(xiàn)在不是轉(zhuǎn)回去的問題了,趙真業(yè)這次出來明顯是沖著破壞中轉(zhuǎn)站來的,他身為防務(wù)處處長,還是天際線計劃主要推動者之一,是沒有辦法不去理會的。
不過長生觀之境……
他深切知道這樣境界的格斗家實力有多么強大,一腔熱血代替不了客觀存在的差距。
就算真的要對上這個人,也需要有一個通盤的思量,至少要擬一個具備一定勝算的戰(zhàn)術(shù)計劃,而不是頭腦一熱就沖上去。
轉(zhuǎn)過念頭后,他說:“湯先生,剛才的戰(zhàn)斗的具體情形,能詳細和我說一下么?”
“陳參員,你是想?”
陳傳看了眼躺在那里的專先生,目光又了回來,看著面具碎片說:“有些事,我想試試!
“可是……”
陳傳說:“我是純凈派濟北道分部的部長,還有中心城安全決策組組員之一,湯先生以為,我能置身事外么?”
面具剩下的話頓時說不出口了,他說:“這事容易,這附近還有別的碎片吧,你找一塊。”
陳傳掃了一眼,很快在不遠處又看到了一枚碎片,他拿了起來,走了回來,才一靠近,兩塊碎片似乎產(chǎn)生了牽扯,隨后有一股精神力量向他傳遞過來。
他選擇了接受旋即眼前就浮現(xiàn)出了一幅幅的畫面,正是專先生二人與趙真業(yè)剛才與交手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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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面是面具先生的第一視角,等他將整個過程完整的看了一遍下來后,就好像等于他親身與對面戰(zhàn)斗了一場,并且當時的一切感受全都是清晰呈現(xiàn)在腦海中。
這個時候,手中的碎片化成了細碎粉末,伴隨著海風從指尖飄灑了出去。
他這時看向叩心墩的方向:“湯先生,那是什么東西?”
自他上島之后,就一直聽到那里時不時傳來一股聲音,每一次第二我身上都會浮現(xiàn)出一陣虛化跡象,只是又似乎不劇烈,所以他一開始沒去理會。
而從戰(zhàn)斗之中的體會看來,似乎能蔽絕某方面的感知,這應(yīng)該是專先生兩個人帶過來專門用于對付趙真業(yè)的。
“這個東西啊,叫叩心墩,原本是禪教的東西,老專他哥哥留下來的,他們祖上好像和禪教有些關(guān)系。”
陳傳想起宏法大師的那位專姓弟子,不由點了點頭,他問:“這東西該怎么用?”
面具先生有些詫異,雖然他只是一個面具碎片,可他居然能把這個情緒給完整的表露出來。
他說:“陳參員,你想用這個對付趙真業(yè)?這東西可是不分敵我的,所以趙真業(yè)也沒有將它帶走!
陳傳說:“我知道,但我覺得有用!
面具先生聽他的語氣堅定,也沒有多堅持:“好,我告訴你擺弄這東西的方法,你把我撿起來!
陳傳依言將面具碎片從地面上拿起來,只覺得碎片變得一陣滾燙,他立刻感受到了一些信息從那里傳遞了過來,這時面具先生的聲音變得輕忽虛弱了起來,“就是這些了。”
陳傳點了點頭,他走到專先生身邊,將碎片擺在前方的礁石上,說:“湯先生,我已經(jīng)讓朝鳴去找附近的救援人員了,兩位在這里等著就好了!
“好的,陳參員,一定要小心啊,不成咱們就走,沒必要死磕,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陳傳嗯了一聲,他走向了叩心墩那里,他伸手在墩面上面先敲了兩下,等又一陣聲音傳出后,又迅速敲了兩下,最后把手掌按在了墩面之上,過了片刻,感受著這東西上面的震顫緩緩?fù)O聛,隨后就徹底安靜了。
他將這東西裝入了旁邊的行李箱中,然后拎了起來,他對著后面說:“兩位,那我就先離開了!
說完之后,他分辨了一下,最終看向了某個方向盡管耽擱了這么一會兒,不過對方留下的一些場域信息還在,甚至沒有抹除,所以他只要跟上去就好了。
隨著身上白金色的光芒冒出,倏地一閃他的身影瞬間從場中不見,隨后海面一陣浪潮紛涌,海天之中就只剩下了一陣隆隆不絕的聲響。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