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廣場后,陳傳坐上了范振同來接他的專車,往中京城內(nèi)行駛而去。
眾人看著兩人離開,彭敬輝站在那里默然不語,后面幾位密教審查局的成員有些同情的看著他。
剛才他們收到消息,說是這位暫時被停職了。
這一看就知道這位是被人有意推出來當槍使的,并且等著出問題就推他入坑,同時撇清自己的關(guān)系。
也幸好那位看上去好像沒有計較的意思,不然恐怕未來的下場不太好。
他們和其他在場的人一起看向遠去的專車,目光中滿是敬畏,最高安全顧問團啊,進入那里,那毫無疑問就是站在大順的權(quán)力頂點了。
專車之內(nèi),范振同說:“國內(nèi)格斗者理事會的權(quán)力,是來自顧問團的授權(quán)。
只是理事會同時是世界格斗者理事會的一員,世界各國理事會內(nèi)部還會互派專員,有時候他們難免也會受國際上的影響。
而通過這樣的程序和框架,一些小國格斗家,就可以被大國脅迫和管理,我們大順身為大國,同樣也是受益的一員,可有時候也免不了會受一些影響!
陳傳說:“范先生是說,那位彭理事的到來,是受到了來自國際上的力量!
范振同說:“內(nèi)部肯定也有,不過在這上面,最多是起一些推波助瀾的作用,抓不到把柄,當然要查也能查,要看陳顧問你個人的態(tài)度了。
如果你想追究到底,那可以清理掉一批人,不過機構(gòu)還在,背后的利益團體就還在,本質(zhì)上是不會有什么改變的。
理事會作為管理格斗者的機構(gòu),對格斗家最有用的就是那套儀式,按部就班提升到最高級,會獲得一定的好處。
這對于一般人有用,對于我們沒什么用,等陳顧問你舉行了就職儀式,所能獲得的好處只會更多,并且不需要經(jīng)歷那些儀式的步驟!
說話間,他伸手從旁邊冷柜中取出一瓶冒著冷氣的飲料,倒了一杯遞給陳傳,“玉壺心,顧問團服務(wù)機構(gòu)下新出的飲品,嘗嘗!
陳傳接了過來,喝了一口,霎時一股沁人心脾,冰涼爽快的感覺滲透到全身上下。
但這只是附帶的,能感受到精神上稍稍振奮了一些,有了一點微弱的提升。
這可不簡單,他都這個境界了,要提升一點都是很困難的,而這飲品就能做到,這里面的材料不出意料是來自天外了。
范振同也倒了一杯喝著,不過他的表現(xiàn),這東西似乎也很尋常,不是多么珍稀的東西。
他又說:“陳顧問,你之前不愿意回來,顧問團為了顏面,也就不提前公布今年進入的顧問團人員名單了。
所以對你的情況,很多人恐怕都不知道,這也給了某些人試探操作的空間!
陳傳本來也在想,這次顧問團打算怎么操作。
因為他是被天樞指定的,那么直接公布名單,那會和之前顧問團內(nèi)部推薦的人相沖突,隨后必然會招致遐想和疑問,現(xiàn)在看起來倒也簡單,顧問團索性就不公布了。
這雖然和以往的規(guī)矩不同,可誰也不可能去追究顧問團的做法,這就回避過去了。
他問:“沒有人質(zhì)疑么?”
“當然是有的。”
范振同說,“兩位出身天性派的顧問就一直在質(zhì)問這個事情。
不過五人顧問小組同意了這個做法,所以最后還是把兩個人的聲音壓下去了。”
陳傳思索了下,這應(yīng)該是為了維護顧問團的顏面還有整體的利益了,看來這也是顧問團大多數(shù)人至少是小組成員的共識了。
不過他如果到了那里,那絕對沒有你好我好之類的事情。
那些意見不一致的,不站在同一立場上的,要盡早設(shè)法清理出去,畢竟時間不多了。
這時他不由想到了范振同剛才所說的話,問了一句:“范先生剛才說,沒有什么能約束我們,能約束我們的只有我們自己,那如果完全沒有約束,有些人或許還好,可有些人我信不過!
范振同說:“我和你一樣,也信不過他們,但所有的顧問雖然不需要對下面負責(zé),卻是需要對上面負責(zé),如果我們沒有照著上面定好的規(guī)矩來做,或者行事過于激烈,那么天樞自然會對我們的行為進行糾正的。
在大順整個政治體系之內(nèi),我們的職責(zé)之一,就是作為天樞在世界上的代理人,這樣天樞不用去和執(zhí)政府直接溝通,有什么事情只需要與顧問團傳達意見就好,而我們有什么問題,或者有破壞大局的作為,上面是能看見并能直接加以糾正的。
陳傳嗯了一聲,這樣就明白了,顧問團的名額是來自下方的推薦,而權(quán)力卻是直接來自上層。
權(quán)力來自于武力,這樣顧問團毫無疑問居于整個國家的頂層,資源也必然向他們集中。
這樣他們的確不必要做出什么過分的事,因為他們所需要的東西已經(jīng)在他們手里了,反而作為既得利益者,他們需要盡量穩(wěn)固現(xiàn)如今的一切,不使這個局面遭受破壞。
范振同又和他簡單講述了一下顧問團的情況:
“在建國之后,顧問團最早成員只有五人,全是由上面指定的,后來逐漸擴充人員。
近三十年來變化最大,為了應(yīng)對越來越近的大轟撞,人員又幾度擴充,到了如今,則有十六名顧問成員,再加五人顧問小組。
這些顧問當中除了五大流派出身的,還包括國家企業(yè)、軍方,以及自武毅學(xué)院的,偶爾也有小流派出身的顧問,不過并不常見。”
他解釋了下,因為各個顧問都說得上是相關(guān)勢力方的代表,所以利益訴求各不相同,有時候甚至是矛盾,
而為了效率和統(tǒng)一意見,就選出五人顧問小組負責(zé)調(diào)節(jié)顧問團無法決斷的內(nèi)外部事務(wù)。
陳傳這時又生出了一個疑問,他說:“大順既然還有這樣的力量,那么對舊帝室應(yīng)該形成絕對碾壓,為什么不將舊帝室早些解決掉,這樣能爭取到足夠的發(fā)展時間!
范振同回答:“不談利益牽扯和國際局勢,只談顧問團的話,簡單來說,是因為這是國家最后的力量,是國家安定的基石,同時也是應(yīng)對國際局勢和世界之環(huán)的后備力量。
不僅僅是對國家有義務(wù),也有對世界的義務(wù),他們最早建立的時候,面對的是剛剛建立起來的世界之環(huán),當他們集體上場的時候,意味著世界各國已經(jīng)到了生死存亡的關(guān)頭了。
大聯(lián)盟崩塌之后,在上層力量約束下,這個義務(wù)依舊保留了下來,所以他們一個兩個或許能動,但是作為一個整體,是不會輕易出動的。
還有一個,顧問團的主要任務(wù)也并不是這個!
“主要任務(wù)?”
范振同沉聲說:“顧問團的首要任務(wù),就是盡快突破,成為上層力量的一員。
要么自己盡快突破,要么就是致力于培養(yǎng)扶持擁有潛力的人員。
當前的形勢,沒有什么比這個更重要了。
之所以不期待所有人都達成這個目標,那是因為突破上層是非常困難的,如我們這些洞玄觀的格斗家,縱然站在了格斗者的頂點,可突破的幾率依舊很低!
說到這里,他語聲沉肅,“哪怕有足夠的資源也一樣。
而只是單純的失敗,那還好說,無非是死亡、失蹤,或者實力大幅度減退,可有一些人,可能會被對面的所蠱惑,繼而成為對面的妖魔。
所以哪怕身為顧問,在正式準備沖破上境之前,顧問團都會進行一次評估,實力意志根底不足,理論上一般是不允許在不成熟的前提下做這種嘗試的!
陳傳問:“理論上?”
“對,只是理論上,因為上面是鼓勵每一個顧問進行嘗試的,因為哪怕你變成了妖魔,對于對面而言,多一個少一個也沒什么區(qū)別,可要是成功了,哪怕多上一個上層力量,對我們都是實質(zhì)意義上的增強!
陳傳聽到這些,不覺思考了一會兒,又抬頭問:“范先生,據(jù)我看的數(shù)據(jù),目前國家格斗家的數(shù)量,近十幾年來增加的較為緩慢,這樣加上損失人員,整體數(shù)目可能還有所下降?”
范振同說:“這主要是統(tǒng)計問題,我們大順的格斗家,大多數(shù)是出自五大派,武毅、軍方還有國家企業(yè)等培養(yǎng)渠道,但是如你這樣離開了武毅之后,憑著自身修煉成為格斗家的,這才是真正稀少的,過去明面上的數(shù)據(jù),也只是統(tǒng)計這部分人。
這是國家安全考慮,一個國家的強大與否,與格斗家的數(shù)目直接相關(guān),是不會讓人輕易得知的!
陳傳點了點頭,這倒是合理的,至少自己在濟北道時,是看不到真正的數(shù)據(jù),更別說一些私人企業(yè)和勢力私底下培養(yǎng)的格斗家。
實際上他是能覺察出來的,伴隨著大轟撞的到來,有才能的人越來越多,哪怕是為了這個,各國和各公司也一定會想方設(shè)法增加格斗家,但相應(yīng)的,對于格斗家的控制也會越來越嚴格。
這時他又想到了一件事,抬頭問:“范先生,現(xiàn)在的顧問團成員,是否有不少人具備秘圖血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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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