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發(fā)現(xiàn)的天人秘圖賣給其他人,這種情況也只有天性派的人可能做的出來了。
在常規(guī)約束之內(nèi),他們通常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做事情全憑借自己的喜好和心情。除了這個之外,他們其他都不在乎。
程高說:“目前這個消息只有幾個人知道,我是其中之一,也是他有意透露給我的。
我問過他原因,他說是因為我是東陸人,知道我在大順這片還有人脈關(guān)系,所以寄希望我能將這個東西在東陸找個好買家。
至于諾爾蘭德,唔……他是一向不屑的,也不承認自己是諾爾蘭德人,只說自己阿查拉卡人!
陳傳想了想,對這個操作其實能夠理解,西大陸這片地方地域觀念嚴重,對于政府極度不感冒。
諾爾蘭德北方聯(lián)盟形成不過百多年,是大聯(lián)盟解散之后,為了應(yīng)對大轟撞,多個區(qū)域和國家為了保護自己而形成的聯(lián)盟。
一些年長的格斗家在聯(lián)盟形成前就已經(jīng)有成熟的觀念了,對其根本沒有什么認同感。
而且他即便愿意交給諾爾蘭德,得來的收益也未必有多少,而在遠在他方的國家,則很可能為了他手中的東西給出足夠的利益。
從其個人立場出發(fā),這個選擇其實很聰明。
當(dāng)然,這一切前提,是他在大聯(lián)盟時期就是一位王座格斗家了,所以有資格任性,有資格不怕諾爾蘭德的追責(zé)。
“他需要什么?”他問了一句。
程高聽到他詢問,直了直身體,很認真的回答:“陳司務(wù),他說他并不需要錢財,修行資源之類的東西,他需要得到一個肯定!
“肯定?”
任辛山重復(fù)了一句,略帶幾分詫異。
“是,肯定!”程高轉(zhuǎn)向任辛山,“他的原話就是這么說的。
當(dāng)時我不知道他真正的意思是什么,來大順的路上,我曾經(jīng)想過,覺得可能是想得到他人認同?”
說著,他搖了搖頭,像是不確定自己的猜測。
陳傳思索了下,說:“這也不是沒可能。他或許在找志同道合的人,尤其是同樣對那個故事感興趣的人。”
“志同道合的人么?這也不是不可能!
程高沉吟了一下,想起格萊辛姆平時的狀態(tài),他感覺這個猜測有一定道理。
可真要是這樣,那就有些困難了。
你是敷衍,還是從心眼里認同,這是能夠辨認得出來的,哪怕互相不見面,格斗家的精神表達就能清楚傳遞出來。
恐怕也只有真正認同其作為的才能得到其認可,這就有些困難了。
陳傳說:“這只是我的一個猜測,并不一定是真的,也有可能是其他答案。
不過……”
他笑了笑,“我很認同他!
任、程兩個人不覺看過來,在他們看來,這只是一個虛無縹緲的傳說而已,所以他們雖然佩服格萊辛姆的執(zhí)著,但心中并不認可這種舉動,認為這是純粹是耗費生命做無意義的事。
陳傳則是說:“在有能力的前提下,傾盡一切去追尋一個未解的答案,同時又沒有妨礙到他人,我不覺得有什么不對。
并且我對這個故事也有些感興趣,很想知道它的真假,想知道這個故事最后的結(jié)局是什么,所以我較為認同他的舉動!
程高這時略略振奮,“如果是這樣,那么,由陳司務(wù)你來寫信,我們或許能夠從他那里得到這一份天人秘圖,我是說,如果它真的是的話!
陳傳說:“可以,我來寫一封信,除了這個‘肯定’,他沒有其他要求了么?”
他對天人秘圖其實也有些好奇,這東西他至今沒有見到過,各國和各政大公司到底是怎么從中獲得血脈力量的。又是怎么從中獲取知識的,他們又到底是看到了一些什么?
或許只有真的拿到手看過才能知道了。
程高說:“如果我們分析的是正確的,那么我感覺他需要的就只是這個,對于我們天性派的來說,這就是最大的滿足了!
任辛山說:“這樣吧,我讓神禹替我分析一下,如果得出來的結(jié)論一致,那就不做多余的舉動了。”
他點了下界憑,作為副部長,他有一個單獨的神禹子部可以使用,這個子部只為他一個人提供服務(wù),不與其他人有所牽扯。
而在他卸任或晉升的時候,如果沒有叛國等重大危害國家安全的行為,都可以選擇對其進行銷毀,不會留下任何過往的痕跡。
過了一會兒,他抬頭對兩人說:“神禹的判定,認可陳司務(wù)的判斷!
程高摸著下巴說:“所以,樂觀點想,只需要一封信就有可能帶回一份天人秘圖了?”
這看著挺簡單的,但實際上真不容易,格萊辛姆作為王座格斗家,認同他的人如果層次在他之下,那他肯定是不屑理會的。
除非是同層次或者能力在他之上的,而這些人通常都有自己的想法,似陳傳這樣真心覺得他的作為沒問題,那的確少見。
而且陳傳雖然年輕,身份資格卻是足夠,世界影響力前五的格斗家,還有天極峰那一戰(zhàn)的含金量,這個分量不用多言。
陳傳拿過紙筆,當(dāng)場寫了一封信,折疊好之后交給了程高。
程高拿到手中之后,就感覺上面附著有一縷異常凝實的精神,在給人以堅不可摧之感的同時,又有一種玄妙莫測的意味。
這令他有些驚嘆。
他輕輕吸了一口氣,取來一個信套,鄭而重之放入了進去。
他抬起頭,很堅定的承諾說:“我會帶到的!
任辛山說:“程先生,謝謝你的消息!
程高說:“部長,我既然是事務(wù)部的特派員,這就是我應(yīng)該做的。”
他站了起來,“我想我該去檢測一下自己了。”
任辛山說了聲好,他關(guān)照了一下門外的裴秘書,帶著程高去做檢測程序了。
又對陳傳說:“這次程高還受邀參加國內(nèi)天性派的會議,時間就在兩天之后,這一次會議據(jù)說是決定他們的推薦人選,究竟是選擇支持我們,還是自行推薦,兩天之后就見分曉了。
不過我們需要做好一定的心理準備。
但還好,程高帶來的這個消息十分及時。
如果能就此拿到這份東西,證明其是天人秘圖,那么這可算作是陳司務(wù)你私人購買的。
天人秘圖對于各國上層和各個流派都是有極重要作用的,如果能這東西是真實的,那么是能拿來和國家和流派交換利益的。
如果你能得到,或許可以用此來謀取一個最高顧問團的推薦名額,因為各個流派,還有政府遠比我們想象的更看重這些東西。”
他認同派內(nèi)的判斷,陳傳是派中最合適進入最高顧問團的的人,所以他會不遺余力,抓住一切機會推動陳傳進入那里。
陳傳能感受到任辛山對自己的支持,他感謝說:“前輩,謝謝。”
最高顧問團他會試著去進入,不過說句實在話,在做出那個選擇之前他就有一定心里準備,并不會因此后悔,正如任辛山之前所言,一時妥協(xié),則次次妥協(xié)。
并且他始終是把目標放在更高層限上的,他認為舊帝室那里應(yīng)該就有自己所需要的東西,如果能獲得,那么就有突破至更上層的機會。
一旦他去到那里,那有些東西自然而然就會得到的,根本不用去多考慮。
談過話后,他從任辛山辦公室出來,回到練功室繼續(xù)鍛煉,等待著即將到來的那一戰(zhàn)。
而另一邊,程高經(jīng)過了安全事務(wù)部的一系列檢測之后,并證明沒有問題。
他如來時一般,悄無聲息的離開了事務(wù)部,住進事先定好的住處。
兩天之后,天性派召開內(nèi)部會議之前,一名天性派的成員提前來到了他的住處,并將他接到了會場。
天性派的總部位于普巖塔寺的舊址近處。
玄教、禪教雖然相互斗爭了數(shù)千年,都默認“只爭義理,不涉外方”的規(guī)矩,并沒有大肆破壞彼此的宗教建筑,所以這座禪教建筑依舊保存在那里。
而在其對面,就是天性派的“七角海星館”,從外面看去,其有著瑰麗而幽邃的藍紫色,異常吸睛。
專車來到這里時,程高能見到場館前的廣場上聚集著大量的男女青少年,氣氛喧鬧異常,并且世界各個國家的人都有。
而各種古怪的人體植入體在這里大行其道,并不是追求功能,而是新奇,看得人眼花繚亂。
車輛經(jīng)過一個少女的身側(cè),可見到她用各種顏色的肉須代替了頭發(fā),隨著輕輕轉(zhuǎn)頭,頭發(fā)如蛇身一樣自發(fā)動了起來,并隨之產(chǎn)生了絢爛的漸變色。
車前方忽然竄過去了一個黑影,并迅速來到了對面墻壁上端。
程高轉(zhuǎn)目看去,這個年輕人身上包裹著角質(zhì)鱗片皮膚,四肢體有著明顯爬行動物特征,似乎注意到了他們的注視,還沖著車輛吐了下分叉的舌頭。
在進入停車場的時候,能見用美妝植入體包裹自己,把自己打扮成鳥類并倒掛在那里的個少年人,車輛從底下經(jīng)過時,還探出腦袋對著下方做出鬼臉。
程高在諾爾蘭德的時候,見過的場景有的比這個還夸張,所以全程非常淡定。
陪同他來到這里的天性派成員看出他有些情緒不高,就說:“年輕人把這些稱為新星主義,程先生不喜歡?”
程高直言說:“是的,我不喜歡這個風(fēng)格!
天性派的人,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向來都是有什么說什么,不過也要承擔(dān)說真話的風(fēng)險。
而恰好,他就有資格去評判。
陪同他的那人點點頭,又說:“其實我也不怎么喜歡,不過他們每個人都代表他們自己,他們有抒發(fā)自身天性的權(quán)力。
程高說:“當(dāng)然。”
其實在他看來,這不過是在壓抑下的狂躁,要抒發(fā)天性,那就要群體性進步,帶領(lǐng)整個種群前進,而不是追逐單純的自我。
也是如此,他才愿意成為一名情報人員,但如他這樣的想法畢竟只是少數(shù)。
這時車子緩緩駛?cè)肓艘粋車位,而前方通過透明的墻壁,能直接看到場館下方足可展開大型競技活動的內(nèi)部場地。
那名天性派成員說:“程先生,我們到了,”他又摸了下耳畔的界憑,“會長和參員們剛才發(fā)來消息,歡迎您作為諾爾蘭德的代表來參加我們的會議!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