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十九日,一艘大型飛艇來到了維亞洲中心城之外,艇上的乘客正是聯(lián)邦西岸國家顧問達耶爾·羅薩德。
這個人動作比很多人想象中都快,在陳傳發(fā)出回應(yīng)電報之后,他就決定來赴約了。
由于他身份的緣故,維亞洲中心城方面不僅提前派出了護衛(wèi)隊,并且還有一位管理層的成員過來迎接。
不過羅薩德謝絕了入城的邀請,回應(yīng)說:“中心城的秩序維護壓力很大,我就不進城了!彼麑⒁环庑胚f給了對面的官員,“還有請你們幫我將這一封信送到那位陳先生手上!
那名官員表示一定會送到。
羅薩德在人走后,獨自站在飛艇的艙室里,他深邃的綠眼睛凝望著中心城的方向,眼底隱約透出一絲憂慮。
隨著輿論的煽動,如今越來越多的塔瓦提尼亞籍格斗家似乎有意卷入這場對決。
但是他敏銳地察覺到其中的危險,如果任由事態(tài)繼續(xù)惡化,雙方的沖突將不可避免地升級,而最終付出代價的只會是塔瓦提尼亞。
他很清楚,單憑塔瓦提尼亞不可能與大順抗衡的?上У氖牵S多年輕人卻看不清自己的位置和實力的差距。希望他的出面,能在關(guān)鍵時刻為這件事及時踩下剎車。
陳傳這邊沒多久就收到了維亞洲官員轉(zhuǎn)交的來信,這嚴格來說是一封約戰(zhàn)書,邀請在他三天之后雙方在維亞洲城外進行一場切磋,并很客氣的詢問是否合適。
他自然沒有什么不合適的。
能與這樣的老牌格斗家斗戰(zhàn),他求之不得。他也想看看,與速廓比較起來,這兩個人到底哪一個更強一些。
并且從措詞和對方來的這么快的情形看,他大約也能猜出這一位老先生的用意。
他們兩個都是長生觀層次的格斗家的,所以只需要他們兩個人的對決,那就可以決定雙方的勝敗了,而其他的塔瓦提尼亞籍格斗家就不必要下場了,算是避免了更大的損失。
他把書信轉(zhuǎn)交給謝團長過目,這位過目后卻是有些可惜,因為在他心里,如果能趁著這件事對塔瓦提尼亞人進行重創(chuàng),那么其位于外洋南部的勢力勢必會進行收縮,對于大順是極其有利的。
他說:“這位老先生的確是有眼光的,這些年我聽說他一直在資助塔瓦提尼亞大區(qū)的年輕人,幫助他們成長,很多年輕人視他為偶像和崇拜者,只是他的路走錯了。”
說著,他搖了搖頭,“他在聯(lián)邦越成功,就越給塔瓦提尼亞的年輕人一個錯覺,他們也能效仿他在聯(lián)邦取得成功,結(jié)果就是越來越多的本土人才流失到聯(lián)邦!
陳傳點頭,這位老先生的用意很好,但最后呈現(xiàn)的結(jié)果,卻與他的初衷南轅北轍,塔瓦提尼亞的年輕人還不覺得這有什么問題,畢竟有一個成熟的榜樣在前面。
謝團長問了一句:“陳處長,有把握么?”
陳傳說:“我會盡力。”
謝團長點了點頭,盡管陳傳沒給出什么保證,可不知道為什么,他就是莫名感覺有信心。
兩人確定之后,當下就客氣的給了羅薩德一封回信,并公開回應(yīng)了這場邀戰(zhàn)。
而這一次,由于尊重雙方身份的原因,消息并沒有向民眾公開,只是在維亞洲管理層、雙方訪問團還有各國的格斗家圈子里流傳,但在世界范圍內(nèi)受關(guān)注的程度卻一點也不低,許多離的近的格斗家甚至都想親自過來觀看這一場對戰(zhàn)。
維亞洲的管理層則迅速進行了一系列的安排,盡可能確保這場對戰(zhàn)能夠順利進行。
而就在同一天非身流道觀前方的停車場上停滿了車輛,許多公司代表成員和安保人員站這里。因為館主羅薇娜說過,最遲今明兩天就會做出決定道場的歸屬。
其實各個公司完全可以用更為強硬的手段,他們看出老太太手中已經(jīng)沒有什么牌可打了。但是老太太這么多年在中心城經(jīng)營,多多少少也積累了一些人脈。
這些人倒也不至于完全不講人情,雖然只有一點點,他們可以拖延道場轉(zhuǎn)讓出售的過程,可不會去阻止這件事,特別是很多人自己也打這樣主意的時候。
此時其中兩個公司代表正在看著手表,一個人不耐煩的說:“我們就這樣等著么?”
另一個人說:“上面的決定,等著吧,反正過了零點,我們就用其他手段了!彼戳丝雌渌墓敬恚八麄兊南敕☉(yīng)該也一樣!
“這么多人盯著道場,那就沒人能完整的吃下來了!
“或許吧,不過最終還要看這位老太太的決定。”
“這兩天她就沒有出來過?”
“這兩天是的,她一直躲在里面沒有出來過,也沒有去見……”
正說的時候,他的同伴忽然推了他一下,伸手向前一指,“你看!”
停車場上所有人都看到,羅薇娜從里面走出來了。
這是她要做出決定了嗎?
羅薇娜拄著一根拐杖,身上披著褐色的絲綢外套,盡管她看起來年紀很大,可在場的眾人沒有忘記,這是一位第三限度格斗者,這根拐杖隨時可以化身為兇殘的武器,也就是在格斗者之城,許多公司都和格斗家有牽扯,不然她足以護得住自己名下的產(chǎn)業(yè)。
羅薇娜沒有去看這些公司代表,走下臺階后,直接在幾名女助理的幫助下進入了自己的專車,隨后駛離了這里。
周圍的人不禁生出疑問,她這是要去哪里?
只是十分鐘后,他們就得到了從共鳴者那里得到了結(jié)論,如果行進路線沒有錯,她是去大順訪問團居住的酒店。
大順訪問團?
眾人面面相覷,是想請求大順的庇護么?
可是不對啊,在場的公司代表都是知道的,羅薇娜的父親羅驍就是敗亡在了那位陳先生的手中,令她失去了靠山,所以才有了他們上門的后續(xù)事情。
還是說,這位是去討說法的?
那可太不自量力了。
又或者……
他們都是想到了一個可能,雖然感覺有些不可思議,但在沒有退路的前提下,未必不可能發(fā)生……
大順訪問團駐地內(nèi)部,陳傳這里得知了羅薇娜前來拜訪的事,他看了一眼場域屏幕上的顯示,思索了一下,說:“讓她進來吧。”同時他打開了與謝團長那里的聯(lián)絡(luò)信號。
等了一會兒后,羅薇娜走了進來,對他躬身說:“陳處長,您好!
陳傳說:“羅女士,請坐吧!
羅薇娜欠身謝過,在一邊坐了下來,謝過勤務(wù)員給她端上的茶后,她看了看陳傳。
“我本以為您會對我不假辭色的!庇终f:“也是,像您這樣的大人物,恐怕不會把我一個小老太太,海盜的女兒放在心上!
陳傳說:“羅女士,你的父親是你的父親,你是你,而且我記得,你的母親在你很小的時候就帶你離開了羅驍?
你的母親是個讓人敬佩的人,獨自一個人將你撫養(yǎng)長大,還讓你接受了完整的大順教育,嗯,我記得羅女士你的東陸書法就很不錯。”
羅薇娜有些驚訝的看向他,“陳先生還知道這件事么?”
陳傳說:“我看過羅女士你小時候寄到大順比賽的書法帖子,那時候就很有功底了。”
羅薇娜默默點頭,顯然陳傳對她們的事早就一清二楚,這些她不必拐彎抹角了。
她說:“是這樣的,我小老婆子這次來啊,是想與您來談一筆生意的!
陳傳說:“生意?”
羅薇娜說:“是的,我的非身流道場,如今我覺得已經(jīng)無力經(jīng)營下去了,所以我想將這個道場……”她看向陳傳,“轉(zhuǎn)讓給閣下!
陳傳在她來的時候,其實已經(jīng)猜到一點了,他問:“羅女士的理由呢?”
羅薇娜說:“如今我已經(jīng)無法維護住這個場館了,我想回大順,回我母親的故鄉(xiāng)看看,我這么一大把年紀,還沒有回去過看呢,我一直聽我母親說,家鄉(xiāng)的紅楓林特別漂亮,我想自己親眼去看看。
還有,我聽說陳先生您在自由學院里擊敗了崔炫輝,無論從資格和實力上,您都是最為合適的人!
謝團長的聲音在界憑里面響起說:“陳處長,如果可以,還是設(shè)法將這個道場買下來!”
非身流道場這可是優(yōu)質(zhì)資產(chǎn),并且遍布了聯(lián)邦各地,沒看各個公司都在覬覦么?這個產(chǎn)業(yè)如果有可能可以作為大順在聯(lián)邦資產(chǎn)的有益補充。
陳傳看了看她,說:“羅女士想必是有條件的?”
羅薇娜說:“我只有一個條件,非身流場館的開創(chuàng)者,是我和我的母親,這一點永遠不能改變,只要陳先生答應(yīng),我們今天就可以簽訂轉(zhuǎn)讓條約!
陳傳思索了下,頷首說:“羅女士,如果僅是這個條件,我個人可以作主答應(yīng)你!
羅薇娜聽他這么說她的眼睛里露出了一絲神采,說:“陳處長的承諾,我是信的過的。”頓了下,她又說:“這件事能否今天就辦妥呢?”
陳傳說:“羅女士這么急么?”
羅薇娜嘆氣說:“道場的情況陳先生也知道,早一點安排好,我也能早一點安心,在外面有那么多人盯著我呢!
陳傳看了她一會兒,“那羅女士就暫且先在這里等一下吧!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