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中拳,踉蹌后退,腹部陣陣劇震,顯示出傷勢嚴重,嘴角溢出血絲。
趙星河抬手擲出一道符篆,啪的一聲在空中炸裂,道士慌忙躲避,用力過猛翻倒在地,趙星河緊隨其后,符篆如雨般拋灑。
朱伊貓腰蓄力,雙腿蹬地,猛然躍出,試圖在煙霧中擒住道士。
道士卻異常警覺,雖困于煙霧,卻巧妙地隱藏了自己的身形,二人在迷霧中斗得難解難分,朱伊憑借敏銳的感知和深厚的實力,幾度險些制住對方。
這時,衣袂獵獵作響,朱伊心中暗叫不妙,沖出煙霧,只見道士已向北疾奔而去。
朱伊追趕幾步,伸手欲抓,只聽見一聲脆響,道士的手臂竟粉碎,朱伊愣住,原來抓住的只是一截木樁,而真正的道士,此刻已遠遁數(shù)丈之外。
趙星河趕至,正欲繼續(xù)追逐,被朱伊攔下。
"罷了,此人留有后手也不一定。"
趙星河滿臉憤懣:"就差那么一點。"
"回到仙宗,他的弟子或許知曉一些線索。"
剛才的激戰(zhàn)雖短暫,張紅菱還未趕到,那人已逃之夭夭,三人只得重返仙宗之地...
在神秘的道觀中,小道士顯然對外界一無所知,看到三人重新出現(xiàn),便急切地宣稱:“我?guī)熥疬未歸返!
趙星河上前,抓住小道士的衣領,手中滑出一道靈符,瞬間擲地有聲,一道煙霧升起,煙霧消散后,地面上顯現(xiàn)出一個拳大的坑洞。
“此乃三清靈符,有些秘密我們需要你的解答,若不坦誠,哼哼,你將體驗到幽魂噬骨的恐懼。”
小道士顫抖著,久久未曾言語。
朱伊將他引領回屋內(nèi),率先詢問他的過往。
小道士撓頭道:“我是個孤雛,離開孤兒院后漂泊無依,流連于市井之間,直至遇見師尊,他帶我走出了迷途,從此我便追隨于他。”
“這樣說來,你不知曉你師尊的過往行蹤?”
“師尊言,我們所屬的北七真一脈,源起于長春子丘處機!
朱伊回應:“你們在此已多久?師尊為何來到此地,可曾透露過?”
“已逾一年,未曾提及,但師尊時常獨自入山,別無他事!
趙星河插言:“北七真雖屬正宗,卻未聞有人專研法術(shù)!
朱伊又問:“你師尊交往密切者何人?”
“并無特別之人,只有一些富商請他去指點迷津!
“再仔細想想,是否有人與他關(guān)系特別緊密?”
“弟子算嗎?”
朱伊輕笑:“你?你與師尊的親近對我們無甚助益!
“不是我,師尊還有另一位弟子,是個外語教師,在一所小學任教。”
三人面面相覷,此地并非繁華之地,僅是平凡小鎮(zhèn),學校聘請外教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他的名字叫托馬斯,我們來后不久他也來了,申請成為小學的教師,不知如何與師尊相識,兩人一拍即合,他便獻茶拜師,常與師尊會面!
確認小道士沒有欺瞞,趙星河在他的身上施下追蹤符咒,囑咐他在接下來的日子里不要離開道觀,外界可能醞釀著危機。
經(jīng)過商議,三人一致同意先去調(diào)查這位外教的來歷。
這個奇特的小鎮(zhèn),半數(shù)建筑坐落在山腰,因富含礦產(chǎn)而聞名,特別是鎢礦,據(jù)傳冠絕全國。小學位于一片懸崖之下,這懸崖陡峭如壁,高達二十多米。
最終決定,由張紅菱先行接近調(diào)查,女性的親和力是男性難以企及的。
張紅菱在學校周邊逛了一圈,很快打聽到托馬斯的信息,單身,二十六歲,皮膚白皙,典型的歐羅巴面孔,家鄉(xiāng)在羅馬。
朱伊說道:“在羅馬應教授意大利語,何必來教英語。”
張紅菱笑道:“的確如此,現(xiàn)在這些學校只看外貌,不論國籍!敝煲敛唤虏,但現(xiàn)在首要之事是找到這個托馬斯……
"他今天有魔法課,日暮將近,課程即將結(jié)束,我們還是在校門外耐心守候吧,免得在魔法學院內(nèi)引起過多騷動。"
朱伊微微頷首,遵從了張紅菱的智謀。
三人步入一家神秘的小酒館,點了數(shù)盤奇特的菜肴,斟滿魔釀啤酒,邊品嘗邊監(jiān)視學院的動靜。臨近魔法課結(jié)束的時刻,他們瞥見一輛閃爍魔力的飛馳跑車駛來,車內(nèi)走出一位身姿曼妙的女子,長發(fā)如瀑,佩戴著神秘的魔法墨鏡,雪白的魔法護臂僅露出纖細的手臂。
她身著一件黑曜石般的迷你裙,與身旁閃耀的緋紅魔力超跑相得益彰,立刻成為全場焦點。
"是飛翼魔馬嗎?" 朱伊略感驚訝,不過隨即想到,在這個雖非富饒卻擁有豐富魔法礦藏的小鎮(zhèn),有魔力豪族并不稀奇。
"那是托馬斯的戀人。" 老板娘嗑著魔力瓜子踱步而出,一臉鄙夷,"真是慧眼識珠,攀上了富有的魔法世家子弟。"
朱伊戲謔回應:"挺般配的,郎才女貌嘛。"
"哪里般配,這女子可是風情萬種,據(jù)說已與多位魔法師有過牽扯,托馬斯剛來沒多久,就被她迷住了。那輛跑車也是托馬斯購入的。"
朱伊詫異,詢問道:"我們都是新來的魔法記者,早就耳聞托馬斯的事跡,但關(guān)于他的戀人卻一無所知,能否請你分享一下?"
老板娘一聽是記者,眼睛一亮,立刻滔滔不絕地講述起來。
這女子果然不凡,家境在當?shù)匾菜阋髮,交往過的魔法學徒不計其數(shù)。據(jù)說她父親是一位擁有小型治療魔法診所的魔法師,這小鎮(zhèn)的診所便是其父所開設的。
幾人交換了一下眼神。
誠然,這女子條件優(yōu)越,但顯然缺乏廣闊的眼界,只讀過中級魔法學院,談不上深厚的學識,品味也欠佳,單看她裝扮總是過于暴露,便可知其審美如何。
而托馬斯,明智而深思熟慮,老板娘口中的他是完美的魔法師,且富有魔法財富,兩人看起來實在不登對。
"瞧,托馬斯出來了!" 老板娘磕著瓜子,眼中閃爍著微妙的光芒。
眾人瞬間將視線轉(zhuǎn)向?qū)W院大門,只見一位年輕英俊的白魔法師從人群中脫穎而出,他笑容可掬地與學生們打著招呼。那女子見狀,立即沖上前,在眾目睽睽之下獻上熱情的親吻。
"媚惑的妖狐!狐貍精!真不知羞恥!"
老板娘咒罵著坐回原位,嗑瓜子的聲音愈發(fā)響亮。
趙星河起身,打算上前,朱伊卻阻止道:"罷了,學生太多,不宜打擾。"
趙星河只好重新坐下,他們相見,恐怕免不了要較量一番魔法,這么多學生在場,確實不便動手。
以免傷及無辜,那就不好了。
托馬斯帶著女子駕車離去,超跑在魔力轟鳴聲中漸行漸遠。
三人結(jié)清賬單,緊隨超跑的蹤跡,如此小地方,這輛魔力座駕極容易尋到。不久,他們在一條小河邊發(fā)現(xiàn)了那輛超跑。
唐河,是橫貫整個小魔法城的河流,源頭自山中,最終匯入雄渾的黃河流域,作為主要支流,縣政廳曾對其岸邊進行過簡單的凈化和魔法石臺建設...
當他們趕到時,兩人正坐在魔法溪邊談笑風生,那少女倚在托馬斯的臂彎里,笑聲如銀鈴般回蕩在夢幻般的林間。
朱伊領著一行人走近,微笑著說:“你好,托馬斯,我是星辰報的記者,有些問題想要請教!
走近了,他們看清女子的容貌,雖不算絕色,但她身姿曼妙,妝容精致,短裙下的曲線引人遐想,坐在托馬斯膝上,隨著他的動作起伏,仿佛蘊含著神秘的魔力。
“你們是什么報社?要采訪什么?”她瞥了一眼身旁端莊秀麗的張紅菱,女性的敏銳使她瞬間警覺,像一只護衛(wèi)領地的鳳凰。
“抱歉,我們只是想采訪托馬斯先生,不知姑娘能否暫時回避一下?”
“回避你的星辰!采訪你的月光!他是我戀人,要采訪他為何不事先告訴我!
女子氣勢洶洶,瞬間起身,臉頰幾乎貼到了朱伊的鼻尖。
“哦,親愛的,你先走開一會兒!
“托馬斯!他們對我們太無禮了!
托馬斯的漢語流利,女子則立刻嬌嗔起來,趙星河和朱伊差點沒當場翻胃,寒毛直豎!爸皇菐追昼姷氖。”
“但我離不開你!闭f完,女子依偎過去,與托馬斯熱烈相吻。
三人目瞪口呆,眼前的景象如此奇異,英俊的托馬斯自不必說,更重要的是他身上那份優(yōu)雅和沉靜,仿佛古老的奇幻傳說中的貴族騎士。
兩人風格迥異,格格不入。
接吻過后,女子仍不愿離去,挽著托馬斯低聲細語。托馬斯輕輕將她放下,拉開一段距離,突然反手一巴掌,“滾!”
所有人都驚愕,剛才還柔情蜜意,此刻卻風云突變。
女子愣住了,捂著臉不敢相信地看著托馬斯。
“各位,你們不是記者吧。”托馬斯轉(zhuǎn)頭看著朱伊等人。
朱伊點頭道:“在三清仙境有一位道士,據(jù)說你們關(guān)系匪淺!
托馬斯嘿嘿一笑,說:“原來如此!
“聽說你是他弟子,難道不知道他已經(jīng)逃走了嗎?”
“他配當我?guī)煾?”托馬斯冷笑,“看來你們已經(jīng)知道了真相!
朱伊點點頭,“你們到底想做什么?”
托馬斯沉默,只嘿嘿一笑,回答:“日后你們會明白的。”話音剛落,他猛然撲向眾人,目標正是朱伊,他已經(jīng)看出朱伊是這群人的領袖。
大家都震驚不已,唯有朱伊保持警惕,一直留意著托馬斯。見他動了,朱伊立即閃身,俯身一拳直擊托馬斯腹部。
托馬斯連退數(shù)步,嘿嘿怪笑,身體一震,面貌驟變,臉色蒼白,身披猩紅斗篷,嘴角顯露出兩顆獠牙,左右各一... ...
"血族獵手?" 朱伊驚愕不已。
張紅菱反問:“不是說血族懼怕陽光嗎?”
“哪有人知曉?”趙星河迅速后撤,警惕無比。
三人在交談間,對抗也在持續(xù),朱伊在詢問時挺身向前,直面血族獵手,張紅菱則身形一側(cè),從旁夾擊,趙星河則快速布設神秘的結(jié)界陣法。
盡管處于烈日之下,血族獵手依然展現(xiàn)出驚人之力,其力量深不可測,且毫無畏懼傷害,畢竟他已死過一次,不可能再有第二次死亡。
最令人苦惱的是,這怪物來自異域,國內(nèi)對此毫無應對之策。
原本嬌柔的女人此刻已被嚇得魂飛魄散,真的嚇尿了褲子。想象一下,朝夕相伴的兩人竟然是這種恐怖形態(tài),怎能不心生懼意?她偷偷溜到一旁,顫抖不已。
托馬斯在兩人的圍攻下步步后退,趙星河急喊:“誘他入陣!”陣法布置完成,他取出符咒加入戰(zhàn)斗。
托馬斯不明這些紙片的威力,起初被炸得頭暈目眩,周身煙霧繚繞。待他明白厲害后,也不敢硬碰,邊戰(zhàn)邊退。
眼見他即將踏入陣法,朱伊猛然沖上,正要一拳將他打入其中,此時他突然上前一步,寧可硬挨一拳,也要用利爪攻擊張紅菱。
張紅菱未料到這家伙如此頑固,猝不及防間陷入困境,忙退后閃避。
砰——
朱伊一拳擊中托馬斯的肋部,骨骼碎裂之聲清晰可聞。趁張紅菱后退之際,他再次突破包圍,飛奔向河邊逃遁。
三人連忙追趕,托馬斯躍起于河邊,一頭扎進水流中。趙星河慌亂中扔出兩張符咒,其中一張在空中爆炸,另一張則穿透煙霧,侵入托馬斯體內(nèi)。
撲通一聲,托馬斯?jié)撊牒拥,翻起幾朵水花后,便消失無蹤。
三人立于河邊凝視片刻,未察覺任何動靜。
“他逃走了!
朱伊說道:“看來事情遠超我們的預料,竟然有血族參與,這事變得愈發(fā)復雜了!
趙星河面色嚴峻:“我覺得他們并不滿足于一個簡單的陣法,如此大動干戈,背后一定隱藏著更大的陰謀!
“你有什么計劃?”
“我想請師兄過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