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包忽然震動了一下。
盛煙拿出手機一看,是言晚晚發(fā)來得短信——
晚晚:【煙兒,你人在哪里呀?我也來這邊了,再找你!
——晚晚沒有說明自己是宋琛請來的,更沒有說明自己剛才看到的聽到的,假裝是一個完全不知情的人。
盛煙下意識的皺了皺眉,晚晚怎么會來這里?
萬麗婉是知道她和晚晚的關(guān)系,萬麗婉也一直瞧不起晚晚,不可能邀請她來這里的,除非……傅司寒。
盛煙的擔(dān)心稍微少了點,至少有傅司寒在,言晚晚不會被那些人刁難和折辱。
盛煙敲字回復(fù):【你先找個地方坐會兒,我一會兒就來找你!
晚晚回憶了一下重月莊園的布置,很快和盛煙約定了一個地方。
“我們先走!蓖硗砝邓竞氖旨s定的地點走,剛走了兩步忽然意識到周圍傭人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看自己……的手。
在這個圈子里,大多數(shù)人都覺得牽手是一個不穩(wěn)重的行為,在這種場合只適合“挽”。
女人的手挽著傅司寒的臂彎。
晚晚的手剛想改為挽傅司寒的手臂,男人手腕一轉(zhuǎn),重新回到“握”的狀態(tài),冷漠的眼風(fēng)向那幾個傭人掃過去。
傭人被嚇的渾身一震,立刻收回目光,假裝各干各的事。
晚晚似乎看到傅司寒渾身散發(fā)著一種“我就是要牽手你幫我怎樣”的桀驁不馴。
的確沒有人能把他怎么樣。
—
盛煙飛速調(diào)整好情緒,正打算出衛(wèi)生間隔間,忽然聽到外面?zhèn)鱽砑贝俚哪_步聲。
——“少爺,您怎么在這里?夫人正派人到處找您呢!”
——“盛煙呢?”
——“少爺,您都快結(jié)婚了,您今天的訂婚對象是單諾小姐,您何必……何必執(zhí)著于盛家那個除了美貌什么都不剩的女人?”
——“我問你盛煙呢!你就說看到?jīng)]看到!……你看到了,人在哪里?”
——“少爺,您和盛小姐不會有結(jié)果的,你還是……”
——“我問你,人在哪里?!”怒聲,極其敗壞。
——“衛(wèi)、衛(wèi)生間,我剛才好像看到她進(jìn)前面那個衛(wèi)生間了!焙ε。
——“識趣的,閉上你的嘴。別忘了,慕家真正的當(dāng)家人是誰!”
——“是是是是!我不會把看到您的事情告訴夫人的!”
……
是慕棲宸找來了!
盛煙很短暫的猶豫了一秒,快不打開隔間的門,想在慕棲宸過來之前離開。
她剛走出的衛(wèi)生間,余光就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逼過來,混賬皮鞋踏在地板上的聲音。
盛煙假裝沒看見,腳步卻加快。
剛走過去拐角,手腕就別一股力給扣住,整個人被往后一拽!
盛煙半個身子撞在墻上。
不疼。
卻是完全被壓制的屈辱感。
“你放開我……放開……”
盛煙一邊說一邊掙扎,一邊掙扎又被人一邊拽著手往衛(wèi)生間里拖。
“少爺,那是女、女衛(wèi)生間……我什么也沒看到!”傭人提醒到一半,收到了慕棲宸死亡凝視,瞬間改了口。
慕棲宸:“滾!”
幾個傭人:“是是是是!”
“慕棲宸你神經(jīng)病嗎你給我放手!你惡心不惡心!”盛煙氣得罵人,用手去擺慕棲宸扣著自己手的手腕,卻怎么都動彈不了分毫,反而把自己的手腕弄得十分疼。
“你親過睡過還覺得惡心?”慕棲宸冷笑。
“我惡心!”盛煙怒極,“你給我放手!”
臨時聽了一耳朵的傭人們:……?
少爺和盛家那位的日常對話都這么的……開放的嗎?
一點都沒有名媛和名門掌權(quán)人的矜持!
“哐當(dāng)——!”
關(guān)門聲。
盛煙后背一涼,整個人被慕棲宸按照冰涼的墻壁瓷磚上貼著,迎面是男人英俊的面孔和擁有絕對優(yōu)勢的身高。
盛煙再一次羨慕言晚晚比自己高個三四公分。
高一點,氣勢上也能多壓一點回去。
衛(wèi)生間大門緊閉,隔絕了一切聲音,只剩下兩個人的呼吸聲。
這里是慕家角落,來的人本就少,傭人更不會的沒眼力的闖進(jìn)來,盛煙知道,自己現(xiàn)在被慕棲宸按在墻上就像是任人宰割的魚,一點翻身的余地也沒有。
但是,魚即使翻不了身,也想掙扎一下。
太不甘心了!
盛煙突然抬腿向慕棲辰的“命門”踢過去。
男人早有防備,一個側(cè)身躲過。
盛煙攻,慕棲辰防。
眨眼之間已過三招。
盛煙被慕棲辰反手按在洗手臺的大理石上,整個人被他固定得只有看著鏡子中的這一幕——她被迫塌腰挺胸,男人緊貼在她身后,目光炯炯的看著鏡子中的她的雙眼。
“慕少今天訂婚,怎么沒換個像樣的西裝?頭發(fā)也沒打理,怎么,你慕家只是空有其表,實則已經(jīng)窮得連西裝都定制不起了?”盛煙冷笑著打量鏡子里的慕棲宸。
男人穿著一件款式普通、材質(zhì)和建材卻十分考究的黑色休閑服,頭發(fā)隨意蓬松著,如果不是一早就知道今天是他的訂婚宴,任誰都不會覺得眼前這位就是今天的準(zhǔn)新郎。
“是不是空有其表,盛小二你不知道?”慕棲宸意味深長的問。
盛煙當(dāng)然知道,現(xiàn)如今的慕家是真的富,靠著自己的實力重新回到國內(nèi)十大豪門的行列,假以時日一定能和傅家分庭抗禮。
“我又不查你慕家的賬,我怎么會知道?”盛煙笑著說,“我盛煙現(xiàn)在就是落了毛鳳凰,如果不是為了羞辱我,你慕家的門檻我都沒資格進(jìn),我怎么會知道呢?慕少真是抬舉我!
“羞辱你?”慕棲宸瞳孔縮了縮。
除了“羞辱”二字,慕棲宸覺得最刺耳的就是“落了毛的鳳凰”。
他不是*聽到有人這么形容盛煙,說,曾經(jīng)的盛極一時的第一名媛現(xiàn)在是落了毛的鳳凰不如雞。
他聽到別人這么說的時候,心說:我養(yǎng)的鳳凰,落了毛也好看。
但是現(xiàn)在,他親耳聽到盛煙這么形容自己……
心臟像是被淬了毒的刀狠狠的扎了一下,不停的絞。
痛得一時間呼吸不過來。
“盛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