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生索夠嗎?”傅司寒神色淡淡。
救生索顯然不夠。
這個天坑太深,為了保證救生索長度,傅司寒身上的救生索是好幾根接在一起的,根本沒有多余的材料供第二個一起下天坑。
被稱作六子的保鏢道:“先生,我們可以不用救生索,我觀察了,這巖壁上有藤蔓還有些植被,我們就這樣下去也可以。”
只是安全得不到保障而已。
“可以?”傅司寒眼神微涼,“等言晚晚出來找我算賬?”
保鏢:“……”對哦,忘了太太這個體恤下屬的善良女人。
“傅先生……”井組織的人還想勸,被保鏢們制止。
保鏢對說話的人搖了搖頭。
他知道先生在堅持什么——他的女人,他要親自救,他在這里一刻也等不了!
系好救生索,保鏢取來一個輕便的急救包給傅司寒,“先生,您一定要注意安全!
“放心!备邓竞c了下頭,又吩咐:“聯(lián)系宋琛,讓他派人和直升機過來,最好各種準備!
傅司寒的身體素質(zhì)不比在場的任何一個人弱,他不僅有頂尖的格斗能力,攀巖和野外生存都不亞于在場的任何一位職業(yè)保鏢。二十來歲的傅司寒曾經(jīng)一度喜歡極限運動。
井組織的人震驚的對視一眼,介于言晨睿的關系,他們也對傅司寒有所調(diào)查,但是都不知道傅司寒和西南一地宋家掌權人有交情,即使這次的幫助會讓傅司寒欠下宋琛的人情,但是傅司寒宋琛這個級別的人并不是誰想欠人情就能欠人情的。
有些時候,欠人情這種事情也得講究門當戶對。
斜坡有接近九十度,傅司寒最近一次玩攀巖和速降這樣的活動還是三四年前,現(xiàn)在忽然撿起來還有些陌生,好在不過一分鐘身體就找回了從前的記憶。
保鏢和井組織人就看到傅司寒身手敏捷矯健的沿著天坑的壁快速下降,很快身影就隱沒在了茂盛的植被里。
—
痛。
身體像是被碾碎了般的痛。
頭也痛。
還很渴。
感覺口腔里的唾沫都干了。
身體還很冷,骨頭里一陣陣的發(fā)寒。
迷迷糊糊中,晚晚下意識的往某一處熱源靠,過了一會兒,聽到有人不厭其煩的一遍又一遍的喊她,有一股力在輕輕的拍她:
“晚晚!
“言晚晚!
“晚晚,醒醒!”
“晚晚,聽得見我說話嗎?”
“晚晚……”
……
晚晚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目光尚未聚焦,看到一個模糊卻無比熟悉的面孔。
睜眼有些吃力,晚晚閉了閉眼,重新睜開,看清了眼前這個人的臉。
“傅……司……寒?”她緩慢出聲,喉嚨艱澀,迷茫的看著頭頂?shù)娜恕?br>
傅司寒坐在地上半摟著言晚晚,沉郁的眼底瞬間涌現(xiàn)欣喜。
他身體比腦子快的將蘇醒的女人摟入懷里,手臂收緊卻不敢太用力,怕弄疼她。
但是晚晚能感覺到他舉止間強大的溫柔和克制。
“我死了嗎?”晚晚迷茫的問,目光有些呆。
傅司寒皺眉,將她松開些,扶著肩膀,四目相接,認真的說:“當然沒有!
“那我……是在做夢?”
“也沒有!
言晚晚順著山坡滾下來就暈倒了,人沒有挪動,傅司寒下來后很容易就找到了人。他在言晚晚昏迷的期間簡單的檢查了一下她身上的傷,頭上并沒有傷口。
“你……撞到頭了嗎?”傅司寒的表情嚴肅起來。
晚晚愣了愣,慢半拍的伸出手,在傅司寒的臉上掐了掐——手感很真實。
不是做夢。
“你想說我摔傻了?”晚晚反應過來瞬間變臉。
她沒死,也沒有做夢,是傅司寒來找她了。
晚晚四周環(huán)顧,只看到綠油油一片草木樹林,還有一些花,幾乎全是她平日里沒怎么見過的植物,頭頂上的天空只有一個圓圈,圓圈投進來為數(shù)不多的光亮。
這是一片別有洞天,也是無人之地。
是她掉下去地方。
“這是一個天坑!备邓竞闯鲅酝硗硇乃迹忉屨f。
“你,怎么下來的?”晚晚環(huán)視四周,周圍沒看到其他人。
她忽然定睛,撥開男人額角的碎發(fā),看到被他頭發(fā)擋住的傷口,抓起他的胳膊,看到上面是一片的擦拭,見了血。
言晚晚鼻尖一酸,瞬間紅了眼眶。
“怎么了?”傅司寒慌張的問,“哪里傷口疼了?”
“我問你怎么下來的!”晚晚大吼。
“用救生索下來的,保鏢都在上面。”傅司寒趕緊說。
“有救生索為什么你會一身傷?”晚晚不信。
傅司寒這一刻深深地覺得自己的妻子太過聰明、知識儲備太豐盛不太好,根本不好糊弄。
他只好說實話:“救生索不夠長,還差點距離,我解開跳下的!
晚晚是親自從上面滾下里的,當時知道所謂的“跳”根本不可能存在。如果離地面的高度低到可以用跳的,根本不會在額角和手臂上弄到刮傷,如果不會是跳,那就只有跟她一樣,滾下來。
晚晚算運氣好,她滾下里的一路上都有植被覆蓋,被植被形成的阻力檔了幾下,又恰好滾到草地里,并沒有受多少傷。
她看著男人身上的傷,淚水瞬間決堤,想憋回去都來不及。
“寶貝,別哭!备邓竞跗鹧酝硗淼哪樞奶鄣挠H了親她的眼眸。
晚晚三兩下胡亂的擦掉眼淚,埋怨的盯著男人:“你懂急救嗎?你懂救援嗎?你一個人下來出事了怎么辦?你不能等專業(yè)人員來嗎?你不該下來!
“我不想別人救你!备邓竞f。
晚晚愣住,淚珠掛在卷翹的睫毛上。
“之前你出事我都不是我第一時間趕到,”傅司寒將言晚晚垂下的鬢發(fā)輕輕的卡在耳后,“晚晚,你知不知道,我妒忌南宮以驍?”
“……妒忌什么?”
“妒忌他比我先救你。”
傅司寒自嘲的笑了聲,“你是我的女人,你有危險的時候我卻不知道也不在你的身邊,就算知道也不能第一時間的趕到你身邊,只有看到別人的男人比我先一步守在你身邊,只有到我情敵那里去接我的太太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