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晚晚垂眸勾唇,諷刺意味越發(fā)的濃。
她是客……這話說得她蘇羽潔就是主一樣,女主人么?
蘇羽潔已經轉身過去。
“羽潔!备邓竞鋈婚_口。
“嗯?”蘇羽潔頓步,笑著轉頭。
傅司寒說:“你該叫晚晚嫂嫂。另外,今天我做東,她是主。”
蘇羽潔的笑容瞬間僵硬在臉上。
全場寂靜。
一群公子哥里神經大條的多,剛才大多數人都只注意著蘇羽潔自愿退一步的溫和善意,直到這一刻傅司寒的話,才讓大伙兒恍然大悟到蘇羽潔這話中暗語有多難聽,尤其是對言晚晚而言。
十幾雙眼睛不約而同的看向言晚晚,又在言晚晚、傅司寒和蘇羽潔三人之間徘徊。
言晚晚是震驚的看向傅司寒。
她完全沒想到傅司寒竟然會當眾把這些話給說出來。
傅司寒搭在言晚晚椅背上手順勢揉了揉她的頭,問:“怎么?”
“沒、沒什么。”晚晚收回目光,轉向蘇羽潔,頗有女主人風范說,“蘇小姐玩得開心!
“……謝謝!碧K羽潔感覺笑容有些維持不下去,趕緊離開麻將桌,走到一邊去喝了一大口酒才壓住心里的怒氣。
言晚晚她什么意思?她是在故意挑釁性嗎?!
三哥哥為什么會那么護著言晚晚,三哥哥一點都不在乎她的感受嗎?
不,不是這樣的!
三哥哥一定只是隨口一說,三哥哥不一定有多余的意思,不過是陳述了一個事實而已。
“你……”晚晚欲言又止。
傅司寒坐在她身邊,眉梢微挑,“嗯?”了聲。
“你剛才那么說……不怕蘇羽潔傷心嗎?”晚晚最終還是問了實話,聲音放低,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
“你想多了。”傅司寒淡淡道。
蘇羽潔喜歡的人是傅南燭,他剛才的話只是給她糾正稱呼,有什么令人傷心的。
打牌的繼續(xù)打牌,那邊做游戲的繼續(xù)做游戲。
一群人玩起了桌游,輸的一個人抽牌受懲罰。
紙牌里盡寫些惡俗的東西,什么“第一次和誰?”“時間最短是多久?”“今天內褲是什么顏色什么花紋”“和現場隨便一個女人熱吻”之類的。
蘇羽潔甚至希望自己抽到“熱吻”之類的懲罰,這樣她就可以借機向傅司寒“求助”,誰知道,從頭到尾她都沒有!
“行了行了,羽潔在呢,玩得這么粗俗!”唐權看不去,打斷了這個游戲。
“好叭,其實都玩過了,玩著也沒啥意思!迸赃吶苏f。
“要不……去飆車?不是還有沒喝酒的么!
“我覺得ojbk!”
——
一群人又攛掇著去了跑車俱樂部。
晚晚見他們興致高昂,不好掃興,跟著一起。
喝了酒的人不能開車,自己開來的跑車讓代價給開回家,自己坐沒喝酒的同伴的跑車。
蘇羽潔自然而然的跟在傅司寒身邊,率先拉開傅司寒跑車的副駕駛門。
晚晚落后半步,就站在副駕駛位的旁邊,見狀站在原地,溫和的目光也在瞬間冷下來。
“晚晚,上車。”傅司寒剛坐進駕駛位,見言晚晚久久沒有進來,下車看到兩個女人僵持著對立。
言晚晚面向著他這邊,傅司寒能看到她神色冷淡,心情不是很好的樣子。
蘇羽潔無辜的說:“言小姐……不是,三嫂,我習慣了跟在三哥哥身邊,我從前也一直是這樣,我才回國有些不適應,其他人的車我也沒坐過……要不,你坐其他人的車?”
一直這樣……生怕不夠堵言晚晚的心嗎?
把人家老婆趕去坐不相干的男人的車,還操作還是真活久見。
偏偏蘇羽潔一副理所當然毫無心機的模樣,讓人在座直男們懷疑不起來。
“三哥哥……”蘇羽潔祈求的看向傅司寒,同時在心里把自己剛才說的話過了一遍,確定讓人找不出來紕漏,也合情合理。
就在她等著傅司寒開口讓她上車并趕走言晚晚的時候。
男人瞇了瞇眼,“羽潔,你坐子安的車!
隨即看向言晚晚,催促:“上車。”
“?……哦哦。”晚晚有點蒙。
這完全不是她預想的。
蘇羽潔錯愕之后,雙手放進衣兜里緊緊的握成拳頭,拼命控制住自己幾乎扭曲的心。
“那就麻煩少公子了。”蘇羽潔笑容勉強的跟少子安道謝。
少子安紳士內斂的微微一笑,打開自己副駕駛的車門,說:“應該的!
那抹笑,完全不達眼底。
認識多年,少子安對這位蘇家小姐并沒有什么好感,從來都是止乎于禮。
唐權忍不住蹙眉,蘇羽潔出國一圈回來怎么變得這么沒眼力勁兒,跟人老婆搶副駕駛的位置?
雖說以前三少也格外照顧蘇羽潔,那是那時候三少單身,照顧從小一起長大的妹妹情有可原,現在三少都成家了,就算唐權看不慣言晚晚,也覺得蘇羽潔這行為不道德。
如果不是知道蘇羽潔一向驕傲,唐權會覺得蘇羽潔想那種……是當著人正室的面,上趕著當小三。
晚晚剛上車,傅司寒的大衣就圍過來,帶著獨屬男人的氣息。
傅司寒用自己的衣服把她給包起來,修長的手指飛快的撥了幾個鍵,打開暖氣。
又握了握言晚晚冰涼的手,皺眉道:“言晚晚,你是不知道外面是零下溫度,傻站著不進來?”
劈頭蓋臉一頓罵,傅司寒甚至在考慮要不要去給她買個暖手寶。
“傻了?”傅司寒見她不說話,傻愣愣的看著自己。
“傅司寒,我剛才以為你會讓蘇羽潔上車!毖酝硗韯傉f話,直覺自己會挨罵。
果然,男人眸光一凌,向看笨蛋一樣看她。
“言晚晚,你是我老婆,我讓你坐別人的車?”給自己提供戴綠帽的機會?本來言晚晚就夠招人了。
“可是蘇羽潔……”晚晚頓了頓,如實說,“你和蘇羽潔關系不一般。”
“言晚晚,你在吃醋嗎?”傅司寒忽然饒有興趣的問,眼尾上揚,帶著少有的魅惑和野氣。
晚晚一瞪眼,想也沒想就反駁:“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