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月鬼帶著醫(yī)生進來查房,打開門看到病床空空如也,嚇了一跳。
正要叫人去尋找,余光掃到陪護病床旁坐憤怒著一個高大的身影,穿著病號服。
嘖,不正是他家主子么!
“宸哥,你……”
月鬼剛出聲,慕棲宸轉過頭來,一個凌冽的眼神掃過去,月鬼立刻噤聲,看到陪護病床上還在熟睡的盛煙,立刻明白了——
不能吵到盛小姐睡覺!
慕棲宸小心翼翼的給盛煙掖好被子,對自家下屬和主治醫(yī)生使了個眼神,帶著兩個人出病房說話,還輕手輕腳的關上了門。
主治醫(yī)生被這波操作給驚呆了:
那姑娘不是來照顧病人的嗎?怎么變成這病人去看那姑娘了?
主治醫(yī)生看多了慕棲宸兩眼,現(xiàn)在的年輕人啊,一個二個仗著自己年輕體盛不拿自己的身體當回事,二十年后就知道痛了!
“她怎么在這里?”慕棲宸現(xiàn)在沒有心思關心自己的病情,詢問月鬼。
“盛小姐昨晚跟著來了醫(yī)院就……”
“不是問你這個!蹦綏烦林槾驍,“你給她打的電話?”
“是……對不起,宸哥!痹鹿淼拖骂^,慕棲宸清醒的時候是不準月鬼給盛煙打電話的。
事到如今,慕棲宸也跟他計較這件事了,又沉著臉質(zhì)問下屬:“你就讓她晚上睡那種床?”
盛煙以前睡覺不老實,雙人床都能被她翻個轉,更別說陪護床那么一張小小的單人床。
慕棲宸昨晚一直守著盛煙身邊就是怕她掉下床。
然而,這兩年時間,她似乎已經(jīng)不是那個睡覺不老實、睡個覺亂蹭的小姑娘了,也不知道是摔了多少次地板才長了這教訓。
“宸哥,盛小姐要在里面陪著您我也勸不住呀……您退燒之后,我還是勸了好久她才愿意去旁邊睡一會兒的。”月鬼無辜極了。
“病人和病人家屬說完了嗎?”被涼在一旁良久的主治醫(yī)生沒好氣的問。
月鬼:“……”
“抱歉醫(yī)生!痹鹿碲s緊道歉。
醫(yī)生示意病人進病房,慕棲宸說:“有話就在這里說!
進去會吵到盛煙睡覺。
主治醫(yī)生氣得想翻白眼,給慕棲宸做了個簡單的身體檢查,又說了一會兒腦膜等檢查項目的時間安排,沒好氣的離開。
盛煙一覺睡到了近十點。
她昨晚臨近三點才睡,嚴重缺眠,睜開眼換了好久才漸漸找回神智,想起自己身處何地。
目光所及是空蕩蕩的病床,盛煙驚得瞬間瞌睡全無。
慕棲宸起床之后就會把床給整理得工工整整堪比部隊內(nèi)務,然而此時,床鋪一片凌亂,卻不見人影。
“慕棲宸?”
“慕棲宸你在哪兒?”
盛煙倉促走到廁所,里面也沒人。
房間里沒人,盛煙匆忙打開病房門,這里是vip住院層,本來就人不多,盛煙一開門,外面值班的護士和幾個病人家屬都投來異樣的眼光。
這小姑娘披頭散發(fā)還光著腳……干什么呢?
“慕先生,您朋友醒了!”
正當盛煙腦子一片空白的時候,值班的小護士看到從電梯間走過來的慕棲宸。
慕棲宸穿著藍白條紋的病號服,身后跟著拿著檢查報告的月鬼。
盛煙第一次見到慕棲宸如此打扮,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哪個男人穿病號服穿出這么有野性的男人味,不禁愣了愣。
就在她怔愣的幾個瞬間,慕棲宸已經(jīng)過闊步而來,腳步生風似的,轉瞬間就到了盛煙跟前。
“怎么不穿鞋?”慕棲宸皺眉責備,說話間已經(jīng)扣著盛煙的腰把人往上一提,讓她白皙秀氣的腳踩在自己的鞋上。
盛煙看著他,奇怪的眨了眨眼,沒說話。
慕棲宸以為她在不滿自己訓她,口吻稍微溫和了些,“這里沒有地毯,下次記得穿鞋,只有夏天可以打光腳。餓了沒?”
“慕棲宸,你……放開我!边^了好久,盛煙才憋出一句話來,不自然的看著慕棲宸,還帶著淺淺的疑惑和排斥。
他為什么忽然對她這么好了?
或者說,自從重逢以來,這是慕棲宸第一次這么明白的和她親昵。
周圍所有人注視著這對俊男美女,一時間挪不開眼。
慕棲宸單手扣住盛煙的雙腿,像抱小孩一樣將她抱起,回病房,反手關上門。
“砰!”的一聲,隔絕外面的所有。
“那是V1708病人的女朋友嗎?”小護士忍不住小聲和同事八卦,“我之前看那病人面無表情怪嚇人的,沒想對女朋友這么好。天哪,鐵漢柔情,羨慕死了!”
“啊我也是!要變檸檬精了!”同事一臉羨慕的符合。
月鬼目瞪口呆:“??”
宸哥和盛小姐什么時候破鏡重圓了?
所以昨天晚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
“慕棲宸你放開我!”一進病房,盛煙就開始掙扎。
盛煙的反抗對慕棲宸來說毫無影響,他穩(wěn)穩(wěn)的把人放到寬大的病床上。
盛煙正想說激烈的話將他趕走,就見高大挺拔的男人在她身前緩緩蹲下。
她坐在床上,他單膝跪于地,比她矮了半個頭。
“煙兒,我們和好了!
“??”
“……你什么意思?”盛煙一臉懵,還帶著一點潛意識的惶恐。
和好,這對她來說是一個夢寐以求的詞。
也是一個考驗良心的詞。
“盛煙,”慕棲宸看著她的眼睛,耐心的重復,“我們和好了,在昨晚。”
“昨晚?”盛煙氣笑了,“慕少越來越出息了,會實行單方面和好了?慕少你可能有點誤會,昨晚我出現(xiàn)在你身邊并不是想和你和好,而是月鬼來求的我,我欠你下屬的人情,這才勉為其難的探望你!
這個女人一貫刀子嘴,慕棲宸早就習慣了。
他無視她的冷嘲熱諷,強行握住她的手,說:“煙兒,你昨晚自己答應的。”
“不可能!”盛煙震驚瞪大眼,“我怎么可能會答應你這種事情?!”
“你昨晚說夢話把我吵醒,然后說和好,我答應了。”
“?!”
見慕棲宸一臉篤定,盛煙陷入懷疑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