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棲宸,我們沒想到那個孩子都會感到心存愧疚和煎熬!
小月子期間,盛煙好幾個晚上都被噩夢驚醒滿身的血,還有凄厲的啼哭聲在耳邊回蕩,隨即就是徹夜難眠。
只是這些,她誰也沒有告訴,都自己一個人熬過來了。
“盛煙,不要跟我說這些!蹦綏返膽B(tài)度變得強勢而冷硬,“那個孩子根本不可能健康的出生,你找的那些借口我不相信!
盛煙身體狠狠的一僵,“你……你知道了?也是,你這么聰明,稍微查一查就能知道整個過程的前因后果!
難怪單諾現(xiàn)在被送去了精神病院。
“可是慕棲宸,孩子已經(jīng)沒了,這已經(jīng)不重要了。無論他是因為什么原因不能來到這個世界上,他的消失就是客觀存在的,是我心里過不去的坎。我真的不想要這段感情了,你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好嗎?”
“你要我怎么放過自己?”慕棲宸感覺這一刻的盛煙非常的陌生。
她年少的時候?qū)Υ星闊崃胰缑倒,燦爛絢麗,熱情奔放,他教會了什么叫喜歡,什么叫愛情,教會了他什么叫刻骨銘心,可是現(xiàn)在,她卻似乎對這些已經(jīng)沒有了感知的溫度。
盛煙仿佛能猜到他在想什么,“慕棲宸,我們的過往想起來時,他就如同一根魚刺跟在喉嚨里,有些痛,但是不想擁有了。你懂嗎?”
盛煙有時候甚至覺得,她已經(jīng)失去了感受愛情的能力。
過去幾年前,她一直和慕棲宸糾纏不休,如今哥哥回來了,她想要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盛煙推開慕棲宸,從他的懷抱中掙脫出來:“慕棲宸,你可以當我自私,當初是我把你拉入這個泥潭……對不起!
慕棲宸,目不轉睛地盯著盛煙,滿眼都是偏執(zhí)和固執(zhí)。
盛煙平靜的和他對視。
過了兩秒,男人抬手,掌心出在自己的雙眸之上。
這一場談話,壓倒慕棲宸心性的,是盛煙的那句“對不起”。
高貴的公主低下驕傲的頭顱,只是為了和她能有個了斷。
自私?
慕棲宸從來不覺得盛煙自私。
如果她那就算自私,那他這種誓死不會放手的又算什么?
她不想要這段感情了,可以。
那重新開始,好不好?
—
丁嘉東和阿丙安靜如雞的坐在車里。
盛煙開著車,到紅綠燈的時候分了一個眼神給孫嘉東,“怎么,已經(jīng)在思考要買多少個包給我解氣了嗎?”
孫嘉東見她對待自己的態(tài)度一如往常,不動聲色地松了口氣,重新戴上那張嬉皮笑臉的面具。
“這事也不全是我的錯啊,我和慕棲宸那是一個級別的嗎,我湊上去不就是找虐嘛,”孫嘉東不著痕跡的看了盛煙一眼,“早知道你就該自己來,我就是被你連累的!
呲——
路過轉彎處,盛煙將車甩出一個漂移,把毫無準備的孫嘉東嚇了一跳。
“我去!祖宗你謀殺呀!”
坐在后排的阿丙還算淡定,他已經(jīng)習慣了老板的各種操作。
“本小姐就不該管你,早知道只接阿丙走!”盛煙和他講道理,“如果我不參加你的生日,也會我能遇到慕棲宸?如果我不遇到慕棲宸,我的包會被他拿走?所以原本就是你的錯。”
“好好好,我的錯!睂O嘉東敷衍的點頭,滿臉都寫著“不能和女人講道理”。
“想說什么就說,不要一臉便秘的樣子。”盛煙察覺到孫嘉東欲言又止的看了她好幾眼。
“那我就說了呀!睂O嘉東悄悄的觀察盛煙的神情,“你和……慕家那位……談了什么?你倆……要和好了嗎?你倆現(xiàn)在什么關系?”
“沒談什么。沒和好。沒關系!
盛煙已經(jīng)猜到孫嘉東會問這件事,嫻熟的甩出三連否認。
孫嘉東說:“盛二,你可能不知道,你心虛的時候就喜歡三連否認!
“……你閉嘴吧!笔煹伤谎。
孫嘉東訕訕。
“你上哪兒?回孫家嗎?本小姐今天好心送你一程。”
“去我自己的公寓!
盛煙在岔路口左轉,往孫嘉東公寓的方向走,隨口一問:“你是不是很久沒回家了?”
這還是前幾天孫嘉東的父親來拜訪盛霽陽時,提了一嘴。
孫嘉東沒個正形的靠著車門,“那房子里有那個小明星陪著老頭就行了,我回去做什么!
小的時候,盛煙有時候會羨慕別人家父母雙全,因為她從有記憶開始就沒有母親,而父親。對她的生活參與甚少,她好奇有父有母的生活是怎么樣的。長大之后發(fā)現(xiàn)這個圈子里的父母,十個有八個都是不合的,像她和盛霽陽這種都不能完全說是不幸。
至少他們不用面對向?qū)O嘉東這樣的情況。父親花心,扶正小三,小三登堂入室,作妖不停。
只要想著回到那個地方,都會感到厭煩。
盛煙把孫嘉東扔在他公寓的樓下,阿丙為人客氣,在沿途一個較近的地鐵站下了車,乘地鐵回家。
車內(nèi)封閉的空間突然變得空蕩起來,只剩下盛煙自己一個人的呼吸和氣息。
她忽然覺得有些悵然若失。
將車停在一個空曠的區(qū)域,聲音這才打開自己的包,仔細的查看里面的東西。
工作記錄本還在,口紅粉餅化妝鏡也在,身份證銀行卡和里面少量現(xiàn)金都在……唯獨少了一樣東西——它放在包里的那枚藍寶石袖扣。
盛煙反復翻了好幾遍,確定藍寶石袖扣的確不見了。
她特地把袖扣放在了包的角落,不易遺失,唯一可以解釋的就是——慕棲宸將它拿走。
他拿走了,還沒有告訴她。
“慕棲宸狗男人!”盛煙暗罵了一句。
但事到如今,她也不可能再打個電話給慕棲宸,問他將藍寶石袖扣拿回來。
盛煙已經(jīng)能猜到,如果自己給慕棲宸打電話,他恐怕都不會承認拿走了那枚袖扣,然后他們首先就得討論一下袖口的歸屬問題。
兩個人又糾纏不清。
算了,那枚袖扣……就當是一場道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