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不需要盛煙和慕棲宸操心,公館的房管中心配有主廚,顧客這邊沒有特別要求,那邊就會送來主廚的招牌菜。
吃過飯,慕棲宸坐在輪椅上處理自己的工作。
盛煙接到了來自帝都的電話。
“請問是盛小姐嗎?這里是宮尚名苑的保衛(wèi)處!
宮尚名苑是盛煙在帝都公寓的小區(qū)名字。
盛煙:“我是!
“盛小姐,是這樣的,我們門衛(wèi)處接到了您寄送的快遞,但是您的公寓在三個月前發(fā)生了入室殺1人案,您把東西寄過來,是確定還要住里面嗎?如果要的話,我們可以提供公寓的清潔打掃服務,不過費用需要范圍!
“……等等,入室殺1人?”盛煙整個腦子都是懵的。
“額,您不知道嗎?”對方也很驚訝。
“知道!笔熣f,“剛剛才知道!
“這樣啊!卑脖L幍娜撕軐擂,“很抱歉盛小姐,這是我們的失職,當時出事,我們想聯(lián)系您但是沒聯(lián)系上,隨后有一位自稱是您男朋友的先生來處理了后續(xù),也做了死者賠償,我們以為是因為您害怕這樣的事,讓男朋友代勞的,沒想到……真的很抱歉,這是我們的失職!”
現(xiàn)在不是追責說誰的失職的時候。
盛煙滿腦子都是疑問:“死的人是誰?為什么會在我家?兇手是誰?為什么選中了我家?兇手怎么躲過你們保安處混進去的?還有,以我男朋友身份處理這件事的人,是誰?”
“額……您有很多個男朋友嗎?”接電話的保安腦回路清奇,“長得挺高,高高帥帥的,就是看著脾氣不大好,開著輛銀色悍馬越野!
安保繼續(xù):“死者是您叫到家里來的鐘點工,她也是倒霉,那天遲到,晚上才到您家,就遇上了歹徒。那歹徒交代說是想偷錢,被鐘點工發(fā)現(xiàn)自己,就一時沖動把人給殺了!
偷錢。
這個說法完全不可信。
宮尚名苑小區(qū)里的有錢人多如牛毛,還多的是有錢人養(yǎng)在外面的小三小四,那些人不僅獨居,還最愛炫富,她們都沒有成為歹徒的首要目標,偏偏就是她盛煙?
掛了電話,盛煙仔細思考這件事,很快發(fā)現(xiàn)線索。
她前段時間三番五次被人盯上,也許那些人一開始就想從她在帝都的公寓開始下手。
她離開帝都離開得匆忙,且鮮少人知道,也許她能逃過那一次,就是湊巧,運氣好。
只是害了無辜慘死的鐘點工。
盛煙回到客廳,慕棲宸的目光從電腦上移開,落到盛煙身上。
“盛煙,我要洗澡!
盛煙的腦子里還是剛才保安處的話,看到慕棲宸的瞬間,瞬間把人和保安口中的人對上了號。
“你現(xiàn)在不能洗澡!笔熁剡^神來。
“我想洗澡!蹦綏冯m然人糙,但是一直很愛干凈,這一點完全符合他世家出生貴公子的身份。
盛煙笑笑,“那你想唄,沒人不準你想。”
公館房管處的人送晚餐來的時候還送了鮮切水果和酸奶,盛煙娶了一個敞口玻璃碗,挑了自己喜歡的水果放進去,掀開酸奶蓋,把酸奶倒進去,坐在沙發(fā)上慢悠悠的吃。
“盛小二,我可以重新追求你!蹦綏吠蝗徽f。
經(jīng)歷了白天那段話,慕棲宸這一句“重新追求你”對盛煙而來已經(jīng)不算太刺激。
她淡然的抬起頭來,覺得慕棲宸這句“重新”有點意思,說得好像他曾經(jīng)追過她一樣。
曾經(jīng)的那一段過往里,分明是她整天追著他的腳步。不過盛煙不會把這個點出來,免得給自己丟人。
“為了洗個澡,連追我這種話都說得出來?”盛煙嚼著芒果,贊嘆,“慕大少的志氣和驕傲呢?”
“盛小二,少給我裝傻!蹦綏凡怀运@一套,看盛煙的眼神充滿了攻擊性和侵略性,就像是在看一件勢在必得的獵物,“我就是要你這個人!
追你,是為了成為你的男朋友。
是為了你嫁給我,成為我的女人,我的太太。
盛煙靜靜的望著慕棲宸,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偌大的公館陷入一片寂靜,只有兩個人的呼吸聲。
這仿佛是一場無聲的較量,在兩個人之間緩緩的拉開。
誰也不讓步。
最終,盛煙的笑聲打破了這一場僵局。
“所以,慕少就以我未婚夫的身份替我處理我公寓的入室殺1人的案子?”
慕棲宸愣了愣,沒有辯解,問:“什么時候知道的?”
那就是承認他就是那個人了。
“賠償給死者家屬多少錢?我轉給你!笔熌贸鍪謾C,一副準備好給慕棲宸轉賬的架。
慕棲宸看著她,沒說話。
不會告訴她,賠了多少錢才讓這件事悄無聲息的藏匿在大都市里,甚至沒有傳到言晚晚和關清酒的耳朵里。
“慕棲宸!”
盛煙壓抑的情緒突然崩盤,“慕棲宸,你憑什么幫我做決定?。磕惆盐耶斒裁戳?安保處說給我打了電話,但是我沒接到,是你截斷了吧?你不要我的時候就跟一只小狗小貓一樣直接丟出門,任我如何祈求都不會見我一面。你現(xiàn)在想把我撿起來,就任意插手我的事情,決定我的事情?”
我沒有——這三個字,慕棲宸想說,但是說不出口。
他沒有把盛煙當小貓小狗,她是他靈魂里不可割舍的一部分,但是,她所言所語的其他部分,全是真實的存在。
當年的他急切的把盛煙從生命里剝離,因為害怕自己放不下。
現(xiàn)在對他又急迫的把人納入自己的范圍,因為害怕被人搶走。
情緒來得快去得快,盛煙很快冷靜下來,也覺得自己剛才的發(fā)脾氣發(fā)得有些莫名其妙,更像是借此作為以前那些舊賬的宣泄窗口。
“抱歉,我……我不是故意想發(fā)脾氣!笔熑嘀夹,沒那底氣救過自己的慕棲宸發(fā)脾氣。
慕棲宸突然說:“這次撿起來,不會再丟了。”
事實上,他從來沒想過丟掉她。
“是么。”盛煙冷靜下來,清冷的笑了聲,那神態(tài)就好像在說:你恐怕?lián)觳黄饋怼?/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