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里,晏柳很不以為然的說:“她就是跟我道歉!
葉銀禾笑道:“倒也是明白人。”
十五六歲的年紀,正是爭強好勝的時候,李芊芊身為尚書之女,有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面貌又長得好,這樣的好相貌,是有傲氣的資本。
她不服氣晏柳,也只是不服氣琴技,并沒有牽扯別的。
知道晏柳的琴技確實好,她也主動道歉。
回到王府便是守歲,與往年的守歲沒有什么區(qū)別,大家都坐在一起閑聊,烤肉,喝茶,打牌。
趙寬也在,與晏澤聊著聊著,便比起臂力來。
兩人掰了許久都沒比出勝負,晏柳看了會兒,就問道:“那喝酒呢?你們誰更能喝?”
“自然是我!壁w寬立刻道。
晏澤看了眼,也不去爭這個高低,點頭:“是他能喝些。”
趙寬很是得意。
見晏柳挑了挑眉毛,很是不信的樣子,只道:“是真的,凌月,我喝酒真的比凌云哥要好!
晏柳哦了聲,坐下來也就不說了。
葉銀禾與晏時隱打葉子牌,兩人這一個時辰下來,幾乎都是葉銀禾在贏,晏時隱的臉上貼了不好紅紙條。
外面開始響起鞭炮聲,是皇宮那邊傳來的。
每年的除夕守歲,都是皇宮那邊放的第一炮,煙花爆竹的聲音響起之后,便是滿城各地接連而響。
安陽城內有官兵尋索守衛(wèi),煙花爆竹齊放,卻也在每條街道都放了好幾個大水缸,水缸里蓄滿水,走水也是不怕的。
鞭炮聲響,晏時隱就拿下臉上的紅紙條,與晏澤出去放鞭炮。
葉銀禾也跟著出門去,站在廊下。
“娘娘,趙寬告退!壁w寬在門口對她抱拳施禮。
到了門口,又對晏時隱拱手施禮,翻身上馬帶著小廝回府去。
要回晚了,母親得訓他了。
回到趙府。
趙燕可沒閑心訓他,倒是笑看著王賀放煙花了。
“哎呦,回來啦!彼Φ。
“父親,母親,新年吉祥如意,萬事順遂。”
“嗯!
王賀把手里的煙花遞過去,指揮他在哪兒放,趙寬應聲去了。
趙燕抱著手臂歪頭看去,一個丈夫,一個養(yǎng)子,多好!
——
第二日,正月初一,安陽城熱鬧非凡。
晏柳早有打算,在安陽廣場上有許許多多的街頭表演,廣場上也有許多小吃攤位,去那邊絕對熱鬧。
“父王,母妃,你們不去嗎?”晏柳問。
“不去,我們在家!比~銀禾笑說道。
晏柳就和哥哥出門去了,到之前說好的地方跟趙寬匯合。
葉銀禾與晏時隱不想出門,今年也不用入宮去了,就懶散在府里便是。
第二日,他們也不能出門,因為有許多人要登門拜見。
第三日,府中大掃除,葉銀禾宿在屋里聽曲看書,第四日,第五日……
一直到正月初九,這登門拜見的帖子也沒見減少,但葉銀禾與晏時隱卻不打算繼續(xù)留在安陽城,留的時間久了,那些一板一眼不知變通的迂腐諫言文官,唾沫星子就得往王府這邊噴來了。
葉銀禾吩咐下人收拾,準備回江州。
“去趙府那邊跟定國夫人說一聲,我們要回去了,她若是有話要說就過來一趟!比~銀禾又吩咐花枝。
花枝就著人去了。
趙燕一個時辰就到了,說道:“我也收拾好了,與你們一同回去。”
葉銀禾:“你不是還要在農業(yè)部忙活嗎?”
“已經(jīng)忙完了,年前便把事情交接出去,總需要一個人接我的位置不是?”趙燕說道。
葉銀禾了然。
王皇后只怕不會放人,可趙燕該教導的都教導了,后面的事情自有其他人去做,不能一直拘著趙燕在安陽城。
這些,只怕一開始趙燕也跟王皇后說過了。
王皇后這個人很是不錯,出身王氏家族,做了大業(yè)皇后之后一直都沒有出過差錯。
葉銀禾覺得有這樣的皇后,大業(yè)的內廷安穩(wěn),晏長容這個皇帝才更能安心處理前朝事宜。
“不說這些,我也回去收拾了,幾日出發(fā)?”
“明日一早!
“行,在城門匯合!
趙燕匆匆來,匆匆回去。
葉銀禾也只是莞爾一笑。
晏時隱與兒子晏澤在書房說話,兩人說的是朝局之事,沒有瞞著女兒晏柳。
晏柳對朝局之事也是好奇,她心思活絡,既然要做大將軍,學了那么多的兵法也到了要用的時候。
她就看父王說:“若是我也去南域國支援呢?”
晏澤一頓,眉頭緊皺的看著自家妹妹。
晏時隱看著女兒,及笄了,可臉蛋還是那么稚嫩,水眸如星星般好看。
他捧在手心里疼愛的女兒上戰(zhàn)場,想過,也很是擔憂。
晏時隱就說:“你當真要去?”
晏柳:“嗯。”
她點頭,又道:“我會跟母妃解釋的,父王,我要做大將軍,也要在二十歲之前達到您以前的名聲!
戰(zhàn)神秦王,是因為他二十歲之前從未敗過,他所參的戰(zhàn)事,次次都是他獲勝。
當年的烏斯人聞風喪膽的存在。
晏時隱卻沒說什么,他想,他要支持女兒,卻也不想支持女兒,他就要去跟葉銀禾談談。
他不想用自己所想去規(guī)矩女兒,而是讓她選擇自己要走的路,而這條路,他只需要在后面跟著保駕護航就好。
“嗯,父王去說!
“那我入宮去?”晏柳有急切之意。
晏時隱搖頭:“不急,乖乖,這一次,父王想讓你聽你母妃的意思,可好?”
晏柳頓了頓,乖順的點頭。
父王尊重母妃,從未用自己的思想化作一個枷鎖,去困住母妃。
晏柳很覺得這樣的愛拿得出手,想到自己跟趙寬,卻并不會認為他也能做到跟父王一樣好。
她決定像母妃一樣,只管叫自己舒心快活就好,愛自己,人才會愛你。
晏柳有自己的大心臟,她在師父和母妃,父王的教導和耳濡目染下,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要做什么。
她不怕未來的日子會遇到什么危險,困難,因為她知道自己有能力,且會想盡辦法去破除這些困難。
她說:“那晚些我再去問母妃咯。”
晏時隱點頭。
他回隱山居去,與葉銀禾說晏柳的想法。
葉銀禾默了默,放下手里的筆說:“讓她去吧,但,我想讓趙寬跟著,再多派些人護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