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揚想要做出保心丸一舉成名富貴,淮陽大長公主之事,叫他名譽受損,靈溪谷也不復從前,一落千丈。”葉銀禾簡單分析道:“沈清揚要錢財名譽,南門微雨想要藥,他們都在賭!
“這南門微雨是瘋了嗎?即便是想要得到藥,來江州求藥便是了,他要,我們有的難道不會給他?偏生要跟沈清揚謀算,賭這萬分之一的概率,是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嗎?”趙燕活了兩個世界,都覺得想不通。
葉銀禾自然也想不通。
南門世家有錢,而一枚保心丸的藥丸也不過才一百兩銀子,這一百兩銀子對普通人來說吃不起的東西,但對南門世家來說,便是南門微雨一月一丸都是吃得起的。
南門微雨,到底在想什么呢?
猜想是猜想不到的,而南門世家又牽扯到私鹽一事,葉銀禾少不得要去跟南門家交涉。
趙燕說道:“此事交給我來辦就是了,只要事成,王妃娘娘能允我一個要求嗎?”
葉銀禾望著她,眼眸深沉:“若是讓你走,恕我不能答應(yīng)。”
趙燕:“……”
怎么就想著她要走呢?莫非是之前說的哪句話叫王妃記在心里,擔心她離開?
趙燕笑道:“不走,是別的請求。”
“那自然是可以的,只要我能辦得到!比~銀禾一笑。
跟南門世家交涉一事交給趙燕,趙燕在初五這一日,帶著晏長容給的十人前往合川去了。
臨行前,趙燕仍舊叮囑葉銀禾一句。
“莫要離開江州,在江州王妃便是安全的,這里是你的避風港!
葉銀禾心里一凜,應(yīng)聲好,目送她離開。
馬車遠去,直到消失不見。
晏時隱也要去一趟靈溪谷,見一見沈清揚。
“若當真如你們猜測的那樣,南門微雨很可能來江州,你不要外出,府中的守衛(wèi)我已經(jīng)加強了!标虝r隱說道:“你那兒都不要去。”
葉銀禾道好。
她其實覺得很奇怪,趙燕叮囑她不要外出,是疑心她有什么危險,她其實很理解,因為趙燕知道許多他們不知道的事情。
可晏時隱也這樣說,好似她出了秦王府就有人要取她性命似的。
晏時隱也帶著人去京城了。
葉銀禾便在府中過安生小日子,其實也不算悠閑,府中的大小事情需要她處理,即便有連珠姑姑在,也需要她裁奪。
還有送來的賬冊,也要盡快查看讓各個鋪子的掌柜來取。
時間一晃,半個月過去,眼瞅著正月要過去,晏時隱從京城靈溪谷回來了。
“沈清揚死了!彼f道。
葉銀禾一怔,都被這突然的消息給震驚了。
“怎么會?”
她想了想,問:“何時沒的?”
“新年的時候,是中毒身亡,而這毒藥,靈溪谷有自產(chǎn),初步判定是自殺!标虝r隱道。
葉銀禾就說:“自殺嗎?他身上有無別的痕跡?是否有他殺的可能?”
她們剛猜測沈清揚和南門微雨有交易,沈清揚就死了,死得實在太巧,不得不讓人懷疑是他殺。
晏時隱道:“可能性很大。”
沈清揚沒有自殺的理由,他名利心太重,為了自己的名利,之前還能十幾年如一日的保持自己的偽裝。虛偽,又自私的人,怎么都不會自殺的。
但目前來說,還未找到他殺的證明。
晏時隱看葉銀禾沉思著,還是問道:“這半月,江州沒出什么事兒吧?”
他不在,兒女也都出發(fā)去安陽城了,衛(wèi)國夫人也不在,府中自然守衛(wèi)森嚴,可耐不住會有人生事端。
晏時隱一直惦記著此事,所以哪怕沈清揚沒了,他也沒有一直在靈溪谷逗留,讓吳總管留在靈溪谷查案,他先回來了。
葉銀禾笑道:“沒事,府內(nèi)無事,便是城內(nèi)也沒有生出什么事端來!
太平安穩(wěn),人命案子都沒有。
晏時隱點點頭。
夜里,沐浴過后,兩人行衾枕之樂。
晏時隱素了半月,折騰了好久才歇下。
葉銀禾已是累得不想動彈,任由晏時隱給她擦洗穿衣。
晏時隱躺會床榻上,伸手把人抱在懷里,愛不釋手似的吻了吻她的唇瓣,臉頰。
“好累好困。”
“睡吧!标虝r隱輕聲哄著。
葉銀禾這一覺睡到翌日三竿,婢子們進來伺候她梳洗,瞧她眼都沒睜開。
“娘娘可還要再歇會兒?”花枝問。
葉銀禾點頭。
“要五味粥!
花枝笑著應(yīng)道:“早備好了,娘娘用了再睡個回籠覺,午膳想吃什么?”
“魚吧,再做一旁辣香鴨子!
花枝應(yīng)是,伺候葉銀禾用了五味粥,再用花茶漱口。
葉銀禾補回籠覺,再醒來,晏時隱就在床榻邊。
“幾時了?”
“才午時,若是還困就再歇歇!标虝r隱道,伸手撫了撫她臉頰的發(fā)絲。
晏時隱手指冰涼,葉銀禾縮了下,他就把手收回去了。
“凍著你了!标虝r隱搓了搓手,放在邊上的爐子面烤去寒意。
葉銀禾坐起來,伸手往他身上靠去。
“我身上涼,剛從外面回來!
“是有些涼,不妨事!比~銀禾靠著他寬闊的背,卻聞到一股淡淡的脂粉香。
她眉頭微皺,面色便多了幾分難受,自然是松開了。
晏時隱的身上怎會有脂粉香,這香且不是劣質(zhì)的香,是以往京中貴女常用的。
葉銀禾沒有問出來,起身喚了花枝進來服侍。
晏時隱起身跟著她到妝奩前,如以往一樣說道:“下去吧。”
“是。”
花枝帶著另兩名婢子退出去,把空間留給王爺王妃。
“王爺和王妃娘娘真是恩愛,這么多年了,從不曾吵鬧過半句嘴,若是日后,我也能找一個能像王爺一半好的,也都知足了。”
“是啊,王爺真好,娘娘真好!
花枝笑道:“努努力,總能找到的!
屋內(nèi),妝奩前,葉銀禾仍舊能聞到淡淡的脂粉香,若有似無的,似是再告訴她,晏時隱在外有了別的女人。
她眸色沉沉,幾乎壓不住難看的面色。
“怎了?”晏時隱察覺她異常,畫眉的手一頓,問道:“可是哪兒不好?”
“挺好的!比~銀禾伸手把他手里的螺子黛拿過來,對鏡畫眉。
晏時隱瞧她認真畫眉,一時半會看不出什么異常,可她方才那難看的神色不像是假的。